“瘋的是你們。”
壬毓舟抓住淩巳巳扇來的手,帶着明顯暴躁的情緒波動卻壓低了音量:
“天偵院内部多的是來路不明的探子,時候未到,我還未清理。
你們這樣明目張膽,不出半月,你同癸钰之事就會傳遍天下,到時你就得被各勢力的追殺令逼得亡命天涯,你明不明白?!”
“這和你冒犯我有什麼關系???”淩巳巳惱恨,換隻手繼續朝壬毓舟用力打去。
這狗官憑什麼那麼用力摸她的唇?
可疼可麻了!
啪!
“……”
“……”
淩巳巳一巴掌結結實實打在壬毓舟臉上,發出響亮的巴掌聲。
看着對方迅速紅起來的側臉和緊繃的下颚線,淩巳巳不禁有些慌,想離開,卻腳如沉鉛,沉重難擡。
空氣仿佛凝固了。
可寶香山的山風卷過滿山一望無際的芙蓉花海,将那些奇異的香氣和零落的花瓣都帶了來。
面色如同凝結冰霜的壬毓舟轉過臉來,再次同淩巳巳對視,目光一片暗詭湧動。
兩人衣袂飄飄,相互沉默着,墨發在淩亂的山風和花雨中短暫相觸。
站在寶香山莊一處屋檐上看熱鬧的青泉撞撞他身旁的紅魚和橙衣兩姑娘:
“淩姑娘好好的怎麼耍起潑來了?還有咱們主上怎麼不還手啊?”
無語白人一眼,紅魚方才道:
“同你說你也不明白,待你将來有個心上人就知道了。”
???
“我有心上人啊……”
帶着埋怨瞥紅魚一眼,青泉跳到被靛龍帶上屋檐的佛咎身旁,也問他同樣的問題。
“活舍利您怎麼看呐?”
“阿彌陀佛。”
佛咎雙手合十,溫潤含笑,柔聲答道:
“情之一字,剪不斷理還亂,無法說,無法說。”
“……一個個的,都答非所問。”
青泉朝靛龍吹聲口哨:
“靛龍,你有心上人嗎?你說,淩姑娘又不是咱們主上的心上人,咱主上這麼忍她做什麼?”
“切,這算什麼問題,用不着有心上人,我也比你小子清楚。”
抱着大刀的靛龍笑道:
“你把自己的問題全換成肯定句,再倒裝,就是答案了。”
青泉眯起眼睛透出懷疑不信,開始倒裝自己的問題:
“咱們主上這麼忍她,靛龍你有心上人,你自己聽聽,這搭得着邊嗎?”
“呵,青泉,我看你是注孤生。”
靛龍極其無語鄙夷的目光同紅魚幾人交換一遍,幾人都懶得再搭理不開竅的青泉。
“哼,說我注孤生,有件事,隻有我知道,你們都不知道!”
青泉仍記得,他們同淩姑娘相識的第一日,他們主上在輪回宗的屠宰場,就和淩巳巳牽上小手了。
這事兒隻有他知道。
他誰也沒告訴,包括癸少主!
對視的時間仿佛已過滄海桑田。
淩巳巳自己自洽了:
打都打了,是對方自己不躲的,也是對方無理在先,她才沒錯呢,不該為此煎熬。
如此想着,淩巳巳輕哼一聲,扭開視線,步伐也開始挪動。
藏到芙蓉花樹後,淩巳巳悶悶垂下眼睫,恨恨撕落花:
“每次遇到壬毓舟,總沒好事……”
此時的淩巳巳還不知道,到時江湖八卦到底能将她傳得多離譜。
待她知道時,人已經易容同癸钰、侯賽雷、明雅小河坐在環海小城的酒樓裡拍桌子了:
“我才沒有水性楊花!”
真是氣死人了。
前幾日——
她在寶香山上好不容易等到輪回宗及魔宗、九龍宗的人被天偵院的震天弩轟走。
付給天偵院的人千兩銀票,安葬野狗幫一衆和他們的愛犬。
又對發财門、詐死派那些小門派一一道謝,承諾會讓他們都登上明雅閣最新一期江湖報後,才同癸钰、侯賽雷、明騷一起離開寶香山。
當時得知淩巳巳遭壬毓舟欺負,癸钰自然要揍人一頓。
于是壬毓舟繼遭她一記耳光之後,眼睛又被癸钰揍成了熊貓眼。
她怕天偵院一衆看他們頭頭俊臉被揍,來個群毆,同侯賽雷、明騷焦急喊着癸钰下山。
沒想到,那些江湖人看了明雅小河新鮮出爐的江湖八卦報,又同當時在山下那些小門小派聊過後,竟莫名其妙地傳出“天下幾大勢力同争傾城絕色”的荒唐事來!
但凡是江湖人聚集的地方,都在議論:
“天下美人榜榜首換人了,那個傾城絕色淩姑娘真是橫空出世啊,壓了天下第一花魁還不算,連玉家仙魁也壓了~”
“這傾城絕色到底什麼來頭啊,我起先還以為她是天偵院的人呢,怎麼又和佛宗、九龍宗、輪回宗、魔宗那些鼎鼎有名的人物扯上關系的?”
“可不止呢,傳聞這回在寶香山上,包括天偵院首和波瀾海城少主在内,所有人,你們聽着——”
狠狠灌下一口烈酒,大喘一口氣,八卦的江湖人才繼續道:
“是所有人,甭管有沒有名氣,甭管是男是女,都被那位淩姑娘迷住了!這才混亂大打出手搞出這麼多人命的,诶呦,造孽啊,野狗幫直接滅門了。”
更多人加入讨論,其中有人小聲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