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不是在以大祭司的身份問你。”她擠在他身邊坐下,膝蓋和他的碰在一起,“作為法老的未婚妻,我能不能知道他要讓我等多久呢?”
鹿瑤的話無疑像是投入河流的星星,一邊墜落,一邊點亮孟圖這幾日沉寂的心。
他有一瞬間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但當他轉頭看到她眼中倒映的自己,占據了她全部眼眸的自己,他的呼吸竟然随之停滞了一瞬。
這種話六年前的内芙露從沒說過,而現在的她,一直對自己态度暧昧,似乎隻有有求于他的時候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哄他。
她好像知道自己對她根本無法抵抗,是誰把她變得這麼狡猾?
“小騙子,你以為這招還有用嗎?”孟圖冷着臉把她抱起來放到自己腿上,避開會硌到她的紅瑪瑙護腕将她圈住。
如果這一切是出自她的真心,那很好。如果隻是騙他,那就再騙的認真一些。
“我是真心的!”鹿瑤遲疑了一下立馬為自己辯解。
她在意自己的生死。即使她從前為了各種理由假意哄着孟圖,但此刻她不能否認自己确實有那麼一絲對孟圖的關心。
她親眼見過,親身經曆過戰場,屍骸遍野的場景一旦刻入腦中就再難以抹除,孟圖被譽為戰神,但他終究是人,是人就免不了受傷和死亡。
她不讨厭孟圖,不想看到他有受傷的可能。
與此同時她還是很想快點回到自己的時代,因此孟圖更加不能有事。
“那麼證明給我看,内芙露,讓我看看你的真心。”孟圖在她耳邊低語。
溫熱的眼神盯得鹿瑤耳根一陣酥麻,她想要起身透透氣,剛有動作就被他察覺,一隻大手鎖住她的手腕,将她重重摁回去。
“你抓疼我了。”鹿瑤皺眉瞪他。
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卻依舊保持禁锢,“嬌氣,你在拖延時間?”
不講道理,她隻是需要想想要怎麼證明。
鹿瑤正埋頭想着,塔樓下傳來奇怪的動靜。
“内芙露大人!内芙露大人!”塔樓下有人高聲呼喊她。
“是阿布?”
鹿瑤辨别出聲音的主人後,疑惑的向下面望去,就看到阿布站在塔樓入口前,不敢貿然進塔,隻能在下邊叫她的名字,高高舉起手臂揮舞。
他手裡拿着的,好像是張紙條?
見鹿瑤看向他,阿布揮舞的更起勁了,“内芙露大人,中午給你送的紙條拿錯了,這張才是納唔······”
阿布後面的話被趕來的納赫特捂在嘴裡,他朝鹿瑤抱歉的笑笑,揮揮手後把阿布默默拖走。
果然是拿錯了,不過納赫特原本給她的紙條裡說了些什麼?
孟圖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過來,審視又霸道的看着她,“你又想用别人做借口岔開我的問題?”
“唔······我沒有。”鹿瑤兩手一起扒開他的掌控,被阿布一打岔,她反而理智重新占領高地了。
“抱歉陛下,我不知道您要我證明什麼真心。”她坦率着裝傻道。
她最初的問題隻是想知道孟圖什麼時候打仗回來,這有什麼好證明的。
“要我幫你回想嗎?”
孟圖看出她在裝傻,不給她逃避的機會,收緊手臂的同時,翻身将她推倒在躺椅上,用身體将她徹底束縛在他和躺椅之間。
“現在知道了嗎?”
眼前猛地天旋地轉,鹿瑤上一秒還在心虛找他話裡的漏洞,下一秒自己就陷入躺椅柔軟的蒲墊中,眼前的天空被孟圖擋的嚴嚴實實。
她眨巴眨巴亮晶晶的眼,推了推他,“有點重······”
說完她自己都笑了,孟圖撐着胳膊,根本沒把全身重量壓在她身上,自己純粹在沒事找事。
果不其然,孟圖臉色又難看兩分,反而故意卸力擠她。
見他好像真的不高興了,鹿瑤收起笑臉,雙手捧着他的臉頰,認真端詳和他對視。
就在孟圖搞不清她是不是又要耍什麼花招的時候,“啵”的一聲。
鹿瑤在他的右眼眉骨間蜻蜓點水似的留下一吻。
“陛下,這就是我的證明,夠不夠?”
她眼底又浮現出那種狡黠的笑意,每當她這麼看着他,孟圖都覺得這是對他的挑釁。
沒有人能挑釁法老的權威,即使是他的未婚妻也不行。
他挑起鹿瑤的下巴,貨真價實的吻了上去。
“今晚留下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