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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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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中亦是驚濤駭浪,從此處到京城聽說快則五六日,慢則需得十來日,他從京城取來此畫來回竟隻用了六日,怕是從那日起便差了人快馬加鞭,這一路來回,不知要跑死幾匹馬。

當夜書房的燭火一夜未熄,紙糊的窗上依稀可見一枚倩影。王之牧在外觀了半晌,眼見光影漸漸黯淡,一時按捺不住便推門而入。卻見姜婵趴在桌上睡着了,他定定地望着他,望了好一會兒,鬼使神差地用手指去接了眼睫上的那滴淚。

姜婵醒來時,竟發現自己身上蓋着一件石青披風,隐有沉沉的墨香。

*

王之牧方起身,聽聞姜婵已在外候了已有一盞茶的時間,便擡手讓她進來。

兩名小厮一左一右立在一旁,左邊站的那位掀開簾子請姜婵入室,這時王之牧披衣相迎,他未束冠,頭發散了披在腦後,像一筆濃墨流淌在素淨的白绫中衣上。他此時獨自坐在榻上,斜倚着憑幾接過她的繡屏,卻仍舊沉思不語。

姜婵此番用心用意,照着姑母房中擺放着的世間隻此一件的一架繡屏,繡了一幅名家的折枝花卉,高雅不俗,如今她仿了來,那人定會十分高興。

見王之牧臉色難辨,她艱難開口道:“公子,這般就好,他……慧林大師定會喜歡的。”

王之牧沉思半晌,卻話鋒一轉,問道:“繡了多久?”他低頭看着姜婵眼下那烏青,她整個人搖搖欲墜的模樣,不由猜測道,“下人說你屋裡的燈從前日開始就沒熄過?”

王之牧俯視着她,似是第一次仔細地端詳這個小娘子。無論多麼孤高自許的人,在進退維谷之時中得她挺身而出,内心總歸會有所觸動,他感動之餘,心下又生出了旁的心思。

他素來是位老謀深算的官場老手,他理所當然地認為,為了早日讓慧林和尚點頭,讓他盡早脫離這個窮鄉僻壤,他耍的這些懷柔的手段就顯得格外不可或缺。

姜婵自以為派上了用場,總算可以功成身退,擺脫徐家,喜形于色的欲要曲膝告退,卻眼前發黑,金星亂冒,雙膝一軟,直瞪瞪跌坐在地上。

王之牧不知如何反應,下榻親手扶了她一把,差人送她回去休息。

待她走後,又将聖上的親筆信同畫屏一道裝進錦盒裡,親手轉送與慧林作候問之禮。

隻不過,他冷冷看着自己這隻不聽自己控制的右手,方才他是怎麼回事,為何不由自己,腦子快過了手,竟親自攙扶小婦人。他向來不喜同旁人肌膚接觸,如今指上似乎還殘留着當時的觸感。

柔膩如脂。

看來那一晚乍現的浮想的确不失圭撮,這雙手怕是比京中貴女的還要嬌嫩。

慧林受了禮物,隻把這副繡屏看了又看,愛玩不忍釋手,遂和氣道:“承元卿所惠繡屏,還是古人的呢,還是現在人繡的?”

前幾日見面口上尚稱呼他王大人,今日連他的字都喊出來了,這親疏之分可謂天差地别,王之牧不敢托大,也無意隐瞞,便恭敬答道:“這就是鄙人的妾室,平日裡慣會用針線,想是班門弄斧,學着名家畫作繡了幾筆,難入老師的法眼。”

話音剛落,王之牧便敏銳地察覺到慧林眼中的失望,看樣子他賭對了,若是如實道出那小婦人的真實身份,慧林定會将她讨過去。如今聲稱她為自己的妾室,若慧林想要再見她,則不好避開他的陪同。

慧林感歎道:“實不相瞞,這繡屏竟與故人的愛物相似,可是那日所見女子所繡,不知元卿可以約她來此相見一會麼?”

慧林那日一見姜婵的臉,不覺失望,他原以為餘家尚有血脈流落于此,沒想見到的卻是一位陌生的女郎。可如今見了手上這幅繡屏,他斷言此女郎與餘家定是淵源匪淺。

王之牧笑答道:“這有何難!隻可惜我那侍妾已先我一步回京,待鄙人回府,即遣人相約;她聽見老師喜愛,自然喜出望外了。”

慧林今日見王之牧夾在錦盒中的詩句便已知自己逃不過這一劫,歎氣道:“如此甚好,我必當去府上親自拜見。”

*

姜婵将畫屏送給王之牧後便蒙頭大睡,許是這回見了母親遺物,夢裡還同她說了會兒話,醒來時也不禁神采飛揚。

一路行來,見府中熱鬧得緊,門前拴着數十匹的好馬,仆從出出進進,收拾打整。院子裡放着漆得紅光閃閃的幾十個大木箱,每裝滿一個,就有專人貼上帶有燙金大字的封條。

想到此去乃是王之牧召喚她前去時,她嘴角的笑意一路都壓不下來。

這樣的笑臉隻維持到王之牧開口,喜笑顔開的神色,此時早已不見蹤影,此時的她怒目而視盯着座上那人,心裡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剝。

王之牧不疾不徐地繼續開口,“餘家主母擅畫花卉,長餘刺繡,名手以繡技精巧繁雜巧享譽海内。自餘家滿門抄斬,餘繡已失傳十餘載。”

姜婵面上不顯,心中卻猛地一墜,餘家祖宅宅邸被洗劫一空、親眷受牽連、世代為奴……她亦從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淪為人人可欺的玩物。如今重獲新生,她再不能墜入那樣的暗獄。

她已是色如死灰,驚恐萬分地擡頭,卻見坐上之人微微瞑目,一雙手極為閑适的點在裝在木盒裡的一頁泛黃的紙張,沒再開口,在等她的下文。在他一雙洞察虛相的眼前,所有懷揣的小心思都無所遁形。

姜婵看着他神秘莫測的表情,越發覺得對方心思難測,斟酌道:“公子說笑了,餘家的刺繡名揚天下,江南一帶的繡莊多有挂起餘繡字号,妾身這般粗陋愚頓,學得雜,斷不敢與之相提并論。”

憑王之牧不到幾日就探清這幾針繡品的來曆,他定是手眼通天之人,她的狡辯怕是難以令他信服。但他不見得手握鐵證作實她的來曆。

王之牧不理她,又道:“慧林竟要親自見你,聽聞他亡妻乃是出自餘氏一族。餘氏一族被抄家定罪後,後人流落全國各地。你這一手繡工,若非餘氏族人親傳,如何能以假亂真?”

姜婵聽了一口濁氣湧至心上,她連他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對方卻已對她了如指掌了,她如何才能反敗為勝。

她最初就想岔了,就不該因為急于逃脫徐家母子掣肘而主動表現,怕正是因為與慧林的淵源方招來他觊觎。與座上之人鬥心眼,先不論自己必輸無疑,再有這等勾心鬥角的何時是個頭。

王之牧抓着餘家不放,不論她怎樣躲避,他都沒偏離,沒由來的,她有點動氣。可再盤诘下去,她怕自己在咄咄逼人之下承受不住全盤托出。

王之牧見她不接話,又道:“那日徐母來我府上大鬧,你竟敢假稱與此宅主人關系密切,這等毀人清譽之舉,定要吊在街頭示衆方可消我心頭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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