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牽過柳絮的手,把她拉着:“也無妨,回去你再給我做。”
柳絮笑笑:“好。”
裴雲棧昨日早朝之上将此事禀報皇帝,大張旗鼓将一陳年的人口拐賣案翻出來查,第二日下朝回府便遭了刺客,第三日連早朝都沒能上。
皇帝大怒,當即就給他撥了人。
這群人實在是太過嚣張,堂堂皇城天子腳下居然也敢行刺皇子。
裴雲棧此時正請了病假修養在府中。
昨日他是被擡回府的,一臉青白面色像是要喘不上氣,叫所有人看了都擔心的不得了。
一進屋子裴雲棧就恢複如常,福伯早就布置好了一切,雲六在門外守着,院子外也是重兵把守飛不進一個蒼蠅。
他們早就想到皇帝會派太醫來診治,福伯事先告知陸正安,根據裴雲棧的氣血經脈研制藥丸提前服用,太醫來查時吓得差點腿軟。
回宮就同皇帝禀告,這胸前受的一掌可能是傷了心脈,如今修養好了看不出什麼,但六皇子身體裡氣血淤積,長此以往将有早逝之狀。
宮裡的探子回禀了皇帝的臉色,瞧不出什麼,更像是佯怒,畢竟雖然兒子多也不怎麼記得這個丢在冷宮長大的,但那些刺客是在挑戰他的權威。
雲六看着行動如常的主上,開了好幾次口想問,又給憋出去了。
裴雲棧正在用飯,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便開口說道:“有什麼想問的便問。”
雲六下意識看了眼福伯,見他并未因為自己打攪主上用餐而有什麼反應,這才開口:“主上明明沒有遭刺客,為什麼要對外宣稱自己遭了刺客呢?而且太醫将那樣的診治結果給了皇上,他更不會立主上為嫡了啊。”
福伯聽得直搖頭,這麼點事情也看不清楚。
裴雲棧心裡卻沒這樣的想法,雲六是年紀最小的,還涉世未深,心裡幹淨,就跟他才遇到阿煙時,她也像是匹誤入京都城這吃肉不眨眼的小馬駒。
因此他總是會更耐心些。
裴雲棧淡淡開口:“引蛇出洞。”
雲六茫然:“啊?”
裴雲棧:“……”
好吧,阿煙才沒有他這麼傻,她可是一點就透。
福伯忍俊不禁,給裴雲棧添了碗湯,這才開口。
“主上的意思是,敵不動我不動這一招不适用于這一次的境地。”
裴雲棧:“好好聽福伯講。”
雲六有點不好意思:“哦。”
“所以我們先發制人,假借遇刺受傷的名義主上可以不用日日上朝,也無須再去刑部遭那林尚書制肘。這事兒不是他們做的,主上為何會遇刺?光這一點就夠他們琢磨的了。”
雲六好像有點懂了,他撓撓後脖子:“所以他們若是以為有另一方勢力也在阻撓主上辦案,說不定會铤而走險也派人過來刺殺,再僞裝成開始的那撥人。這時候我們就可以出手,将這些人抓住。若是他們沒這麼做,我們也有時間去私下探查。”
福伯見裴雲棧臉上的滿意神色,點點頭,贊了句:“孺子可教。”
“況且主上不需要那皇帝對他的過分關注,早讓他覺得主上的身體是個不能成大器的,也能降低他的防備,若是能讓他有幾分愧疚那便更好。”
雲六心想,等回了閣裡就把雲四臭罵一頓,誰說武雲衛不需要讀書的,他臉皮厚什麼都不懂也不害臊,自己可不行。
有些想同主上說說,讓自己去學點東西,但他又不好意思開口,武衛的職責本就是能打就成。
倒是裴雲棧心裡早就有這想法,見他這模樣唇角一勾:“等這事兒辦完了,你去雲一那報道。”
雲六眼睛頓時就瞪大了:“!”
等他走了,福伯才開口問道:“殿下為何要雲六去同雲一學做生意?”
裴雲棧沒打算對他隐瞞:“阿煙日後興許用得到。”
福伯露出我就知道的笑容,心裡越想越覺得抱小皇孫指日可待。
“殿下與皇子妃的感情當真是極好的。”
裴雲棧但笑不語。
那邊的蕭煙閣已經兩天多沒吃東西,心裡猶疑陳香不會真要餓死她吧。
昨日晚間她過來瞧了一次,見蕭武蕭文都沒在門口認真看守,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現下蕭煙閣的屋外被一衆侍衛圍成了鐵桶。
她實在是餓了,肚子裡都是苦茶,再這樣下去屋子裡的貢品都要被她吃完了。
蕭煙閣撐着腰,大聲喊住不進屋就要走的陳香。
“母親,你這樣做可知曉分寸嗎?”
聽見她腳步一頓,蕭煙閣才繼續道。
“我再怎麼樣也是當朝六皇子妃,您無緣無故就将我關在祠堂這不太好吧,裴琮若是過兩日來尋我,您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