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這就是所謂的「那種」術式效果嗎?
狗卷棘很快回過神來,平息了那股突然的怒意。
情緒不受自身控制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不過是和津真有關的話,他發現自己也并不是很在意這些。
畢竟嚴格來講,當對方受到咒言控制親上來的時候,他其實完全是來得及躲開的。
但至于為什麼沒有躲開……
稻玉津真突然停了下來,再次和對方拉開距離——心動的感覺實在太過明顯,他已經不敢再繼續下去,反正體内的咒力也差不多夠用了。
“你感覺怎麼樣?”他問。
“生筋子。”
也是,對方的神情除了有些不自在以外,看上去好像跟之前并沒有太大差别。
“金槍魚,大芥?”
“我沒事,謝謝你,棘。”
稻玉津真不敢和他對視,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後,便想要找借口離開:“那個,我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領悟咒言,所以現在就去……”
說着,他已經轉身走了幾步。
“【站住】。”
狗卷棘輕易便阻止他,随後掏出手機開始快速打字,過了一會兒才舉起來給他看:「這件事是我的問題,但就算你提前告訴了我術式效果,我也還是願意把咒言給你的。」
稻玉津真一愣。
對方收起手機,繼續打字:「我不介意喜歡上你,不要自責,津真。」
“可是……”稻玉津真糾結着說出了另一方面的顧慮:“我的術式效果是相互的,我也會喜歡上中術者。”
這回愣住的換成狗卷棘了。
不過仔細一想這才正常,否則既能得到别人的咒力,又能得到别人的喜歡的話,那這術式未免也太強悍了。
“棘已經猜到了吧?我對真人使用過術式,失蹤的那段時間也是一直跟他在一起的,術式效果越來越強,最後發展成了無法被理智控制的感情——我發現自己無法再對真人下手,而作為不該存在感情的咒靈,真人最後卻為了我甘願死去了。”
“……很可怕的效果是吧?”
所以不要繼續,也不要再說什麼「我不介意」、「不要自責」了。
“木魚花!”狗卷棘嚴肅反駁,繼續低頭打字,随後舉起手機:
「我不是咒靈,我們也不是敵對關系,互相喜歡的話,我們可以成為戀人啊!」
“……诶?”稻玉津真愣了一下,心裡沒由來的想要拒絕這個提議。
可回過神來一想,棘的提議才是最好的結果,他下意識想要拒絕是因為……真人的意願麼?
想要拒絕的潛意識到底來源于他「稻玉津真」本身,還是另一部分屬于「真人的靈魂」?
狗卷棘見他沉默,繼續打字補充:「等事情解決了,我們就在一起,可以嗎?」
稻玉津真看完消息,擡頭和他對視,對方的眼神很堅定,帶着一點羞澀,但其中沒有像真人那樣濃烈的情愫。
“我……不,棘不用勉強自己跟我在一起的……”這一次,拒絕的意願來源于稻玉津真自己。
同時他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張布着傷痕和血迹的臉,少年一雙明亮的眼睛裡帶着震驚和委屈,開口道:「也是我沖動了……」
——那是另一個和自己接過吻的對象,虎杖悠仁。
“木魚花!”
狗卷棘的聲音讓另一人回過神來,說完,還擔心他不明白,又繼續在手機上打字:「我不勉強!」
“那……也……”稻玉津真一時間找不到好的理由拒絕了。
他變了,最近變得很不誠實,比如這個時候,他明明可以實話實說的,但那些話卻是卡在嗓子眼裡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狗卷棘看出了什麼,心裡突然出現一股不好的預感,艱難開口:“【你不願意嗎?】”
“是。”嘴巴在咒言的控制下立刻說出了回答。
下一秒,咒言師勾住他的脖子,惱羞成怒地親吻上來,頗有些兇狠地啃咬着他的嘴唇——剛才接吻的時候這家夥不是很主動嗎?結果卻拒絕他!
而且就算是由術式效果産生的愛意,互生好感的兩人在一起不也是應當的嗎,究竟還有什麼理由拒絕?那個先中術式的咒靈也已經死了啊!
稻玉津真壓制着差點回抱過去的手,努力挺直腰闆想往後縮……他感覺有哪裡不對勁,再親下去可就收不住了!
狗卷棘率先松開了他,緊接着就開口問:“【為什麼不願意?】”
稻玉津真一驚,連忙擡手想要捂嘴,阻止即将出口的答案。
然而對方卻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掌往下拉,順勢握在手心裡。
“因為我和悠仁已經接過吻了,答應了你,我怕他會傷心……”說完,稻玉津真突然覺得氛圍變得有些奇怪起來。他緊咬住下唇,微微低頭,一時間不敢去看另一人的臉色。
狗卷棘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鲑魚。”
他松開稻玉津真的手,接着默默拉上外套拉鍊,擋住了下半張臉和有些控制不住外放的情緒。
原來是怕悠仁傷心啊,可是,就不怕他傷心嗎……
兩人都低着頭,沉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