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開門簾隻見顔烨靠着車闆睡着了。平時緊抿的嘴角此時微微松開,長發散落在肩頭,搭在身側的手松蜷着,胸膛輕緩地起伏,整個人透着松弛。
想來昨天一晚沒睡,柳荔輕輕放下門簾,接着又去哼歌。
這回她哼清了歌詞,正是道家的《清心咒》,曲調愈發悠揚安神。
馬車行得緩慢,離京城還有兩三裡時,顔烨忽然醒來。
他探身将柳荔拉進車廂,讓她整個人靠在自己懷裡。
柳荔剛要掙紮,便聽見他在耳邊低語:“别忘了,你現在是寵妃。”
她立刻會意,軟下身子蜷進他懷中:“太子殿下放心,這場戲我會演好。”
“現在該做什麼?” 顔烨問,手落在了她發間。
柳荔擡眼,掃過他下颌:“自然是在你懷裡睡着了。”
話音未落,馬車猛地颠簸,她順勢閉上眼。
馬車緩緩向前,柳荔在顔烨懷中跟着起伏,顔烨的手緊攬住她的肩,直到車停穩,忽然長臂一揚将人抱起。
趙進忠彎腰迎上來:“太子殿下您可算回來了!”
旁邊甯郡王上前道:“皇兄,你無事可太好了。”
顔烨掃了眼懷裡的人,滿眼的溫柔,輕聲道:“小聲些,她睡着了。”
甯郡王目光落在柳荔身上,眼神深了些。
趙進忠剛擡手要叫宮女,顔烨側身避開,:“孤抱着她,你們會吵醒她的。”
趙進忠揮手趕開人,一群人跟着往城門走,遠遠瞧見輛朱漆馬車,雕花車門敞着裡面布置精美。
顔烨抱着柳荔進入馬車,裡面寬敞容得下三四個人,床褥吃食都備得齊全。
待到車門關上,柳荔從顔烨懷裡跳出,坐在軟綿的床榻上,拍了拍道:“這馬車真舒服。”她又拿了塊小點心啃,邊啃邊說:“點心也不錯。”接着又拿了一塊。
全然沒了前幾日的矜持,清冷,活脫脫一個毛丫頭。
顔烨輕笑,拿起一塊糕點喂到嘴裡,似乎不是很合他的味口,他皺了皺眉,見柳荔吃的開心,他又吃了一口,好像好吃了那麼些。
柳荔吃好糕點,掀開窗簾,外頭暮色裡,甯郡王騎在馬上。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眼光,甯郡王突然側頭瞧過來。
柳荔趕忙放下窗簾道:“甯郡王蠻敏銳的。”
顔烨探過身子掀起簾子,瞟了眼外頭的人:“當年父皇極為寵愛他母親。他跟他娘有那麼幾分像。”
柳荔又瞧了甯郡王幾眼,他眉眼漂亮若是生在女人臉上,肯定是風華絕代,生在男人臉上就有些陰柔。
她轉頭再瞧顔烨,他眉眼開闊,是大氣舒展的漂亮。
“比起他的長相,我更喜歡你這樣的。” 她實話實說。
顔烨歪頭笑:“你是喜歡孤?”
柳荔坦蕩道:“隻是說出事實,太子殿下莫要誤會。”
“荔荔也莫要誤會。”顔烨道:“我說他們母子像,說的是性子。”
柳荔心裡嘀咕 “性子和長相有什麼區别”,嘴上卻沒吭聲,扭頭盯着車簾上的花紋。
冷不丁被撈進懷裡,顔烨下巴抵着她發頂笑:“原來荔荔這麼喜歡孤了。”
柳荔扭動,他卻越箍越緊,直到她喘不過氣才松了點,手指順着她袖口往裡探:“我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嘶!” 柳荔反手一抓,他手背上立刻冒起三道紅印子。
顔烨卻像聞見腥味的貓,把人往懷裡按得更緊,鼻尖在她發間蹭來蹭去。
“顔烨正經點!” 她耳朵燒得厲害。
外頭傳來侍衛喝令聲,顔烨捏了捏她的耳垂:“别誤會,要下馬車了,你該在的懷裡‘睡着’。”
遭到戲弄,柳荔又氣又恨,又拿她沒有辦法,隻得窩在他懷裡裝睡。
柳荔雙眼緊閉,直到顔烨将她放下,她才睜眼,眼前并非太子寝宮,而是浴場。
浴池裡水汽彌漫,煙霧袅袅。
顔烨利落地褪去外衣,跳入池中道:“下來。”
柳荔後退半步道:“我不是洗過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個浴池不好。”
顔烨向前兩步道:“你現在是我的寵妃,怎算孤男寡女?”
柳荔半蹲下,手掠過水面,揚手将水花潑向他:“我就不下了,在邊上侍候我們的太子殿下。”
話音未落,手腕吃緊。顔烨探出的手扣住她,用力拽下。
柳荔驚呼着跌進池中,濺起的水花糊住雙眼,她慌亂撲騰卻被他左手牢牢箍住。
還未及掙紮,顔烨的手已扯開她的衣襟。那件不合身的破衣本就寬大,被他用力一扯,肩頭滑落大半,雪白肌膚在霧氣中若隐若現。
柳荔漲紅着臉:“顔烨,你别太過分。”顔烨置若罔聞,接着往下扒弄,直到她的胸口完全暴露才停手。
他扯起滑落的衣衫,繞着她的身軀轉了兩圈,随手打了個結。
霧氣愈發重,兩人緊貼的身影在朦胧中,宛如褪去了所有遮擋。
顔烨環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頭道:“做戲定要做足,我與荔荔沐浴,怎麼能穿衣服?”
“自然還要雲雨一番。” 他一口咬上她的肩頭,牙齒緩緩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