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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失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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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玩個遊戲吧。”胡謠突然說,聲音輕得像飄落的雪,“把手機扔進冰桶,誰先拿出來誰就輸。”

王曉萱癡癡地笑起來,毫不猶豫地把手機丢進裝滿冰塊的紅酒桶。胡謠看着自己手機的鎖屏——那是楊珩打籃球時的背影,猶豫了一秒,也扔了進去。

“我要吐了...”胡謠突然捂住嘴。

王曉萱跌跌撞撞地扶她去洗手間,兩人一起摔倒在鋪滿瓷磚的地上。胡謠的眼淚混着睫毛膏流下來,在臉上留下黑色的痕迹。

“我那麼喜歡他...”她抽泣着說,“他怎麼能...”

回到座位時,冰桶裡的手機還在震動。王曉萱伸手就要去撈,胡謠拉住她:“你輸了。

“我早就輸了。”王曉萱慘淡一笑,撈出濕漉漉的手機。屏幕亮起,是喬子睿的未接來電。

胡謠也拿出自己的手機。十二條未讀消息,沒有一條來自楊珩。

雪還在下。當她們互相攙扶着走出酒吧時,淩晨的風像刀子般刮在臉上。王曉萱突然在馬路中央跪下,對着路燈大喊:

“喬子睿,我讨厭你!”

胡謠仰頭望着紛飛的雪花,張開雙臂向後倒去。雪地接住了她,冰冷又柔軟。她想起楊珩最後說的話,想起紅色感歎号,想起那條撤回的消息。酒勁兒上來了,胡瑤眼前景象開始混亂。

酒吧的霓虹招牌在雪夜裡暈開一片迷離的紫紅。胡謠踉跄地推開玻璃門,冷風混着雪花劈頭蓋臉砸來,她腳下一軟,差點跪倒在結冰的台階上。王曉萱在後面咯咯笑着拽住她圍巾,結果兩人一起滑坐在雪堆裡。

“我的包——”胡謠伸手去夠滾落的鍊條包,指尖卻戳進積雪。王曉萱突然撲過來壓住她,帶着紅酒味的呼吸噴在她臉上:“你看!像不像我們初三那年打雪仗?”胡謠指着自己發間融化的雪水,“明明像那天…嗝…楊珩親我的那天!”

胡謠的視線有些模糊。酒吧街的燈光在雪幕中變成流動的色塊,像被水暈開的水彩。她摸到半埋在雪裡的手機,屏幕亮起又熄滅——最後一條消息還是楊珩冷冰冰的“發錯了”。

“起來!”王曉萱突然拽着她往馬路中間沖,“我們攔出租車!”

胡謠的雪地靴早被雪水浸透,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她恍惚看見有車燈逼近,卻被王曉萱猛地拽回來。輪胎摩擦冰面的尖嘯聲中,司機探出頭罵了句髒話。

“去…去河邊!”王曉萱揮舞着酒瓶,“喬子睿說…說省實驗就在黃河邊上…”她突然蹲在馬路牙子上哭起來,“他連看星星…都要去最好的地方看…”

王曉萱蜷在酒吧門口的雪堆旁,凍得發紅的手指死死攥着濕漉漉的手機。屏幕上的水珠模糊了通訊錄,她眯着醉眼,胡亂劃了幾下,終于撥通了那個置頂的号碼。

“喂?”喬子睿清冷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背景音很安靜,應該是在書房。

“喬...喬子睿...”王曉萱的舌頭像是打了結,聲音黏糊糊的,“我...我找不到家了...”

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王曉萱聽見書頁合上的聲音,還有椅子挪動的輕響。

“你在哪?”喬子睿的聲音沉了幾分。

王曉萱茫然地環顧四周,視線所及隻有漫天飛雪和閃爍的霓虹。她正要回答,突然聽見身後傳來胡謠帶着哭腔的喊聲: “楊珩...王八蛋...憑什麼...”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得可怕。

“王曉萱。”喬子睿的聲音罕見地急促起來,“你和胡謠在一起?在酒吧街?”

王曉萱遲鈍地點點頭,又想起對方看不見,含混地“嗯”了一聲。她歪倒在胡謠身上,手機滑落到雪地裡,卻還保持着通話狀态。

二十分鐘後,一輛出租車碾着積雪停在路邊。喬子睿快步走來,深灰色大衣上很快落滿雪花。他皺眉看着癱在長椅上的兩個女孩——胡謠的睫毛膏暈成了熊貓眼,王曉萱的圍巾松垮地挂在脖子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脖頸。

“起來。”喬子睿彎腰去扶王曉萱,卻被她一把抱住腰。

“你為什麼...要去省實驗...”王曉萱把臉埋在他大衣上,聲音悶悶的,“明明說好...一起...”

喬子睿的身體僵了僵,目光掃向不遠處。胡謠正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對着路燈大喊:“楊珩!你他媽...說話啊!”她的聲音在雪夜裡格外尖銳,帶着破碎的哭腔。

喬子睿沉默地掏出手機,撥通了楊珩的電話。

“什麼事?”楊珩的聲音透着疲憊。

“來酒吧街接人。”喬子睿看着胡謠跪在雪地裡嘔吐的樣子,聲音冷了幾分,“胡謠喝醉了,在喊你的名字。”

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的咔嗒聲,然後是長久的沉默。

“......地址。”最終楊珩啞着嗓子說。

當楊珩的身影出現在街角時,胡謠正趴在長椅上喃喃自語。雪花落在她泛紅的臉頰上,很快融化成水痕。楊珩站在三步之外,黑色羽絨服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隻有緊握的拳頭暴露了他的情緒。

“帶她回去。”喬子睿簡短地說,半抱着王曉萱往車裡走。

楊珩終于上前,彎腰去扶胡謠。他的手指剛碰到她的肩膀,胡謠就猛地擡頭,通紅的眼睛直直望進他眼底。

“你來了...”她癡癡地笑起來,伸手去摸他的臉,“這次...不是發錯消息了對不對...”

楊珩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任由她冰涼的手指貼上自己的臉頰。雪花落在兩人之間,像一道無形的屏障。

遠處,喬子睿叫的車緩緩啟動,尾燈在雪幕中暈開兩團模糊的紅。楊珩打橫抱起胡謠,她的頭靠在他胸前,聽着那熟悉而遙遠的心跳聲,在酒精和雪花的雙重作用下,終于昏睡過去。

雪越下越大,漸漸覆蓋了所有的腳印、淚痕,和那些未能說出口的話語。

出租車後座彌漫着雪水與酒精混合的氣息。胡謠軟綿綿地癱在楊珩懷裡,滾燙的臉頰貼着他冰涼的羽絨服面料。車窗外的霓虹燈光在她眼中暈染成斑斓的色塊,一切都像浸在水裡的油畫般模糊不清。

“楊珩...”她仰起頭,目光渙散地聚焦在他緊繃的下颌線上,“我又夢見你啦...”

楊珩的手臂僵在半空,最終輕輕環住她的肩膀防止她滑落。胡謠癡癡地笑起來,突然跨坐到他腿上,這個動作讓出租車猛地晃了一下。司機從後視鏡投來詫異的一瞥。

“坐好。”楊珩壓低聲音,喉結不自然地滾動。

胡謠卻捧住他的臉,拇指摩挲着他嘴角。她的呼吸帶着龍舌蘭的辛辣,在逼仄的車廂裡格外灼熱:“這次...夢裡的你會親我嗎...”

沒等回答,她已經莽撞地吻上去。這個吻毫無章法,牙齒磕到楊珩的下唇,嘗到血腥味也不肯停下。楊珩的手原本抵在她肩頭要推開,卻在觸到她頸後細軟的碎發時突然失了力氣。

胡謠的手不安分地鑽進他毛衣下擺,冰涼的指尖觸到腰腹肌肉的瞬間,楊珩猛地抓住她手腕。這時他摸到她外套口袋裡硬質的煙盒——那包荷花煙已經被雪水浸得半軟。

“你抽煙了?”楊珩的聲音陡然冷了下來。

胡謠置若罔聞,繼續啃咬他的喉結。楊珩單手制住她亂動的身體,另一隻手掏出那包煙。煙盒上還沾着口紅印,打開後隻剩三支完好的,其餘都被酒精泡爛了。

“還我...”胡謠突然急了,伸手要搶,“這是...你最喜歡的...”

楊珩的表情凝固在陰影裡。

出租車一個急刹停在紅燈前。慣性讓胡謠整個人撲進楊珩懷裡,額頭撞到他鎖骨上。她突然安靜下來,睫毛簌簌顫抖:“為什麼...不要我了...”

這句話輕得像雪落,卻讓楊珩如遭雷擊。他低頭看着懷裡蜷縮的女孩,她脖頸後那個他曾經親吻過的小痣還清晰可見,羽絨服領口卻沾着陌生酒吧的廉價香水味。

“師傅,前面便利店停一下。”楊珩突然說。

他下車時把煙盒揣進了自己口袋,回來時手裡多了瓶礦泉水。胡謠已經歪在座椅上昏睡過去,嘴角還挂着一點血迹——是他的。

楊珩用指腹擦掉那抹猩紅,突然發現她右手緊攥着什麼。掰開一看,是半張被水泡爛的拍立得照片,隻剩他跑步的半個身影還依稀可辨。

雪越下越大,出租車緩緩駛入夜色。楊珩将那張殘破的照片放進貼近心口的羽絨服内袋,而胡謠在夢中呢喃着一個名字,聲音輕得隻有飄落的雪花聽見。

楊珩把胡謠送去了王曉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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