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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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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京城,風還硬着,卻已裹了三分暖意。

太極殿内,龍涎香氤氲缭繞,混着一絲細微的藥味沉沉浮浮。

趙存淵斜倚在金銮禦座上,精神尚足,臉上仍帶着久病初愈的蒼白。

衆臣山呼萬歲後,他半阖着眼,指尖抵着太陽穴,似有疲乏之态。

“臣有本奏!”

兵部侍郎劉貞吉率先出列,瘦削的身形像一柄出鞘的利劍,聲音卻沉如悶雷:“臣彈劾鎮北将軍司徒晉,洩露軍機,通敵叛國,其心可誅!”

他說完,眼眸微擡,掃向禦座,卻見皇帝半垂着眼,指尖在龍椅上輕輕敲着,辨不出喜怒。

禦史大夫周如謙緊接着上前,聲如洪雷:“陛下,鎮北軍禦敵不力,在兵力相近的情況下,連失兩城,鎮北将軍恐有渎職之過,還請陛下明查。”

“臣附議!”

戶部侍郎崔遠亦雙手捧笏,出列道:“不僅如此,微臣查過邊關軍饷賬冊,數目與我戶部的賬目對不上,還請陛下明查。”

說着從袖中抽出一本奏折,雙手呈上,“請陛下禦覽!”

他低垂着頭,身形卻繃得筆直。

一旁的戶部尚書眼光不動聲色朝他看來,意外中帶着複雜。

殿内驟然寂靜,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趙存淵緩緩擡眸,目光如薄刃般掃過殿内。

半月過去了,底下這些人每日翻來覆去的說的都是這幾句,一點新鮮的都沒有。

他微微蹙眉,轉頭問内侍:“國師可到了?”

話音一落,殿外傳來通報——

“國師到!”

滿朝文武驟然一驚,随即如幾滴冷水濺入熱油,細微的騷動在人群中炸開。出列上奏的幾個臣子面色微變,悄悄交換眼色,其他臣子則繃直了背脊,低頭屏息。

殿門處,一道颀長的身影緩步踏入。

玉帶紅袍,明明是閑庭信步的姿态,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衆人心尖上,頗具淩寒威壓。

他的眼神似不經意間掠過殿中幾人,心中卻已将這幾個人剝繭抽絲,看了個明白。

兵部、禦史和戶部?看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端王确實略有小成啊。

“臣參見陛下。”沈策攏袖行了一禮。

趙存淵眼中閃現些許欣喜,如釋重負道:“國師來得正好,此事你怎麼看?”

沈策唇線微揚,眼底卻不見笑意。

他忽地轉身,視線落在了出列彈劾的幾個大臣身上,兵部侍郎劉貞吉被他視線一掃,後背竟沁出了一層薄汗,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一下。

“諸位大臣彈劾鎮北将軍。可有實證?”

沈策的聲音不疾不徐,卻如寒泉浸骨。

禦史大夫周如謙硬着頭皮上前一步:“國師明鑒,邊關連失兩城,軍饷賬目不清,此乃事實。”

朝中關于鎮北将軍的流言不斷,國師卻在此時一連半月沒有出現,這是鮮少出現的情況,衆人雖慶幸過了幾天舒坦的日子,卻也擔心國師暗中籌謀些什麼,會牽涉到自身。

尤其是這會跳出來彈劾的幾個人,表面看似平靜,内心早已打起了鼓。

不料沈策并未追問下去,似笑非笑道:“既如此,那确實要查!”

衆人聞言皆悄悄松了口氣,國師既說要查,那他們隻要順勢将證據呈上……

“臣已将鎮北将軍司徒晉帶回京中,等候陛下發落。”

殿内氣氛陡然凝滞。

接着滿朝文武嘩然,幾位彈劾的官員更是面色驟變,顯然沒想到國師竟已先一步将人拿下。

以他的手段,消失這麼多天,不會隻是帶個人回來這麼簡單,他手上肯定還有更多的東西。

趙存淵将衆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兵部侍郎劉貞吉正欲開口,卻見皇帝微微蹙眉,擡手按了按額角,似是疲乏得緊,見此狀,他喉頭一哽,竟一時無言。

“既然衆卿皆有疑慮,那便查吧。”趙存淵聲音低啞道,“國師,這事交由你去辦,務必查個水落石出。”

沈策颔首道:“臣領命。”

早朝退散時,衆官員離宮的心情比往日更加迫切。

生怕一個步子慢了,就被那催命閻羅般的聲音留住。

沈策緩步踏出太極殿,紅色朝服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他微微側目,眼光掃過殿外垂首侍立的幾個太監——

個個低眉順眼,姿态恭敬。

可惜,無論表面上再怎麼本分,動了不該動的念頭,站了不該站的隊,都不過是自尋死路。

沈策神色如常對着長風吩咐道:“太極殿的人,該換一換了。”

話音落下,他不再停留,徑直邁步離去,衣袂翻飛間,殺意暗湧。

辰時剛過,宮牆上的琉璃瓦還凝着露水。

小太監福安弓着身子,腳步又輕又快,貼着牆根一路行至毓慶宮,在宮門停留不足片刻又悄無聲息地返回。

靜貴妃端坐在鏡前,指尖輕掃過額角碎發,貼身宮女鳴夏、挽秋伺候着梳妝。

她一頭青絲如瀑垂落,映得雪膚更添三分瑩潤。

執春從殿外匆匆而來,跪在她身旁低聲耳語了幾句。

“你是說國師親自押送司徒晉回京?”靜貴妃柳眉微挑,指尖在妝奁裡挑選起金钗:“原來如此……。”

她忽的冷眉瞥了一眼執春,道:“事情都辦妥了?”

“回禀娘娘,處置幹淨了。”

得到肯定答複後,她方收回視線,擡手撫了撫绾起的發髻:“國公今日可有上朝?”

執春從妝奁中拿起一根鎏金簪,小心翼翼插入蕭婉舒的發髻。

“國公今日托病,未上朝。”

“也好。”蕭婉舒道:“此事與我們無關,便等着看好戲吧!”

宮鐘聲落,馬車自宮門而出緩緩穿過長街。

劉貞吉換上了常服,在街角處下了馬車,七拐八繞進了一條窄巷。巷尾的“浮生茶樓”招牌半舊,二樓臨窗的雅座卻早有人等候。

茶香缭繞,端王趙峋執筆立于案前。

他一身素白錦袍,袖口微卷,露出腕間一串七寶璎珞串,襯得指節修長如玉。

窗外竹影婆娑,映在墨迹未幹的紙面上,恍若天然的水墨襯景。

“微臣參見端王殿下。”劉貞吉閃身入内,隻見趙峋手中筆鋒落下,手腕一轉,寥寥幾筆,遠山輪廓便躍然紙上,墨色由濃轉淡,筆勢行雲流水,山中霧氣仿佛透紙而出。

“劉大人今日下朝倒快。”趙峋眼睫未擡,鼻尖輕點,一隻孤鶴立于山巅,形隻影單,卻傲然如生。

“微臣不敢耽擱。”劉貞吉無心觀賞畫作,“今日朝上,陛下将鎮北将軍一案交由國師審理,人已經押送進京了。”

趙峋輕笑,擱了筆:“國師出手果然神不知鬼不覺。”

原本想在路上殺了司徒晉一行人,坐實這通敵的罪名,一勞永逸,沒想到那司徒晉寶刀未老,幾次行刺都沒能得手。

入了颍州城更是沒了蹤迹,從颍州至京城,沿路上所有關卡、驿站都沒有他們的消息,能有這等本事,除了沈策,天下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到。

說到沈策,不是說他身中劇毒未得父皇賜藥嗎……難道情報有誤?

趙峋的笑意漸漸凝結,若有所思。

劉貞吉上前一步,低聲道:“若國師插手此案,恐怕有些棘手,那個張裘……”

他意有所指,趙峋自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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