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沒有呢！”葉蓁蓁這才意識到方才自己此地無銀了，扭過頭來不想面對。

青荷笑過了便又安慰起她來，“想自己的未來夫婿又沒有什麼不可的，姑娘何必害羞啊？”

“我說了沒有想他！”葉蓁蓁嘴硬不承認，背對着青荷把自己的腦袋埋進了臂彎裡頭。

“姑娘是不是喜歡上周小将軍了？”

“喜歡？”葉蓁蓁動作一頓，慌了神，偏過頭一把抓住青荷的胳膊，“這是喜歡嗎？”

“應該是吧。”青荷撓着臉不确定地說道。“說書先生講的話本子不都是這麼寫的嗎？若是對一個人日思夜想，心裡跟揣了個小鹿似的，光是看見他想到他嘴角便不自覺上揚，隻要他在身邊便覺得有安全感，覺得可以依靠，若是受了委屈在他身邊便難以壓制，這些就是喜歡啊……”青荷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把她認為的喜歡說了幹淨。

葉蓁蓁卻仿佛一語驚醒夢中人，一一給自己對上了号。

日思夜想？是了，她這些日子确實時常想起周攸甯，每每想到心裡便跟敲鼓似的，一聲響徹一聲。想到他的時候心裡就覺得好像吃了糖果子似的甜甜的忍不住笑。還有那日送走阿姐，上次救出尋芷，每一次他都那樣及時地出現在她身邊，她确實覺得心裡被填滿了似的，所有的緊張害怕都被安撫了一般。還有，她分明不愛哭，可每一次在他面前就跟失控了一般，眼裡好像有兩汪泉眼，忍不住便要流出水來。

越是想便越是心驚，她的心跳又鼓動起來，她忍不住用手壓着心口，可還是能感覺到裡頭蓬勃地生命力和躁動感。

“可是……”她低聲呢喃着，“為何先前我對着趙觀學卻沒有這般感覺呢？”

想到前世二人也曾舉案齊眉，相護恩愛過，但那時卻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她這才從未意識到過這種陌生卻又讓人雀躍的感覺會是喜歡。

“這有何稀奇的？”青荷倒不覺得意外，自從先前趙觀學做下污糟葉蓁蓁名聲的事情後，她便一直對他不喜，之前更是每日得罵上他十數回才覺解氣，這習慣還是等葉蓁蓁同周攸甯定了親後才改下的。“像那樣的人才不值得姑娘動心呢！”

“是嗎？”葉蓁蓁略微有些恍惚。

“那是自然了，他和周小将軍可沒得比，周小将軍就一點不好，那就是不舉。”青荷正色道，“其餘的不知比他好出多少倍去了。”

素和在外頭安靜地聽着牆角，聽見說周攸甯不舉的時候她差點一個不穩從樹上跌下來。幸虧她功夫好才能穩住，心裡打了好幾個轉要不要去報信，不過想到周攸甯先前交代的，葉蓁蓁出事需得向他禀告，她思來想去覺得這好像也不是什麼要緊事，便又躺回樹上聽牆角了。

周攸甯後來得知此事，素和被他提溜着練了一個月拳腳，每日被揍得鼻青臉腫地爬回去，苦着臉求着青荷給她上藥，那之後每一天她心裡都在後悔今日沒有早些通風報信，隻可惜那已經是好久之後的事情了。

“那我該怎麼辦？”葉蓁蓁木愣愣地看着青荷，一時沒了主意。

青荷微微呆住，她家姑娘聰慧，少有求助于人的時候，可如今她卻在問自己該怎麼辦？

“左右姑娘都要同周小将軍成親了，旁的有何要緊？”青荷不理解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葉蓁蓁失神地搖了搖頭，“不一樣……”

“有何處不一樣？”

“我原先同他成親的打算是為着接助他的權勢護住自己和家人，順便成就一番事業，可如今……”

“如今有何不同？”青荷還是不明白，她沒有開情竅，所知所學不過是聽話本聽來的，哪裡懂葉蓁蓁此時的糾結。

葉蓁蓁卻好似自己想通了似的，一點點說服着自己，“他既是真心待我，我也應當真心還之。”

青荷照舊聽得雲裡霧裡，還要再問，葉蓁蓁卻已經打定了主意，猛地起身，“青荷，我想要送他一個禮物，你幫我去尋些東西來。”

葉蓁蓁湊到青荷耳邊同她細細耳語交代着要的物品。

青荷雖然搞不明白話題如何跳轉到這裡的，可對着葉蓁蓁的吩咐她可從來不含糊，手腳麻利地收拾好手上的活，便起身去準備葉蓁蓁要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