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幕式結束,平等院鳳凰和大石秀一郎與在外訓練的隊員們會合。接收到平等院回頭給出的眼神示意後,在後排中間位置的大石欲言又止。
“越前他……”大石剛開口,坐在椅子上的和站着的人都向他投去目光,他閉了閉眼,艱難說完在舌尖滾了一圈又一圈的話語,“他加入了美國隊。”
“什麼?!越前加入了美國隊?!”
滿載日本隊隊員的大巴中,驚呼聲差點掀翻車頂。
不少人原本期待越前龍馬回歸日本隊,不曾想實際情況比預想的更糟糕,其中當屬曾經共作戰的青學夥伴最為感情複雜。
不二周助一言不發地盯着窗外景物,就在别人都以為他或難過、或生氣的時候,他又恢複雲淡風輕的樣子。入選并在這輛車上的青學隊友不齊,不二周助的話語在此刻穩住大石的心緒。
他從容微笑着:“至少越前很勇敢,不是麼?”
車内陷入短暫沉默,他們都清楚越前龍馬因何事離開基地。
兩位重要的當事人——德川和也與平等院鳳凰隻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紋絲不動地端坐着,忽略那些若有若無的打量。
也隻有他們兩人比在場的其他人都更深刻、更徹底地回憶起那一場賭上所有的比賽,以及少年那淩厲的眼神和覺醒的武士之魂。
沉悶的車廂裡湧動着紛亂而詭秘的心思,以至于大石趁熱打鐵透露手冢國光加入德國隊時,大多數人竟沒了先前那樣的激烈反應,或許是已經麻木了。
“手冢也成為我們的對手了嗎?”迹部景吾與真田弦一郎交換眼神,“還真是期待啊。對吧,真田?”
“不會松懈的。”
“你們都這麼看重與手冢同學交手麼?”幸村精市攏了攏披在肩上的外套,“嗯,我也很期待。”
鬼十次郎翻閱浮于表面的資料:“不光如此……今年美國隊打算擠進四巨頭的行列。加上有越前龍馬和越前龍雅的助陣,整體實力肯定會大幅度提升。”
“越前龍雅是那個常咬着橙子的?他是越前龍馬的哥哥吧?”丸井文太看向切原赤也。
切原瞪大眼睛:“他真的很強嗎?”
毛利壽三郎點頭:“對,他很強哦。”
“可是都沒有看過他比賽的樣子啊!”切原撓了撓頭。
丸井文太小幅度地搖了搖頭,面露迷茫。
話題一瞬間拐到神秘莫測的少年身上。
“說到底,他根本就不是日本隊的選手。”
“嗯?原來他不是嗎?”
“大概吧……遠征中國澳門的時候,他曾經一下子就打趴下原NO.4霧谷。”
“一下子?!這麼厲害嗎?”
“是啊,很厲害。”
危險的夜晚、如晝的燈光、殘酷的比賽……那些都在腦海中一一重現,毛利壽三郎歎了口氣,他想他應該是不會忘記那一戰的。
“前輩可以講講嗎?”
像一群求知若渴的學生,不止切原和丸井,其他沒有參與海外遠征的不知情人士們都悄悄關注這邊。
毛利苦笑:“唔,那可不是什麼美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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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往常一樣,每到一處,日本隊的海外遠征組便前往當地赫赫有名的網球場集訓。在那裡,他們觀摩當地球員、進行隊内對決、随機挑戰路人,亦或者——
接受不速之客的踢館。
少年是突然出現在球場上的,等他們聽到他的聲音時,他已經如鬼魅般候在球網的另一邊。
“我們打一場吧。”他日語流利,兜帽之下是綴着藍眼睛的年輕面孔,“如果我赢了,允許我加入你們怎麼樣?”
平等院鳳凰雙手抱臂:“小子,不要太猖狂。你知道我們是——”
“讓我猜猜……啊,是來自哪裡呢?”少年興緻缺缺,打了個響指,“太好猜了,來自日本的遠征組是嗎?”
夜色深重,頂樓露天球場的照明燈開遍全場,襯出他俊朗面容和輕狂笑意。
遠征組的成員都停下各自動作,聚攏在領頭人身邊。
“你是誰?”
平等院審視他,徑直抛出關心的問題。
“你們統一的隊服還不明顯嗎?我好歹是打網球的,再聯系U-17即将開賽的消息,想想也知道。”少年揚了揚眉,“你們的陣勢并不小,一晚上的工夫,外面都在傳這裡來了些厲害的家夥們。”
“……你是誰?”平等院皺眉。
“我說,你們的保密工作太差勁了吧,随随便便就讓我這個路人猜到身份。”他避而不答,頓了頓,舉起網球拍直指更像不良少年的群體,“至于我……暫且當我是個想打敗你們的路人。”
這個少年從一開始就在說“赢”和“打敗”,而不是“挑戰”,他是認定自己絕對會獲勝。
他們不是第一次遇到這般口出狂言的人,不談遠征組,基地内也挺多。至于其中真正以行動捍衛住口舌誇下的榮耀,那沒多少能得到正眼相待的。
“受夠他了!讓我來——我要對他處以極刑——”遠野笃京大聲嚷嚷着。
少年以球拍壓了壓球網,面露不滿:“看到你的徽章了,NO.8……抱歉,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娛樂。”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