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野，我來吧。”霧谷攔住氣急的隊友，先一步握住球拍出隊應戰，“讓我來教訓這個小子。”

平等院鳳凰默認兩人交戰，一刻也不松懈地盯着仍不放下兜帽的少年。

“NO.4啊，好吧好吧，勉強。”他活動胳膊，對上平等院的目光，“我以為領隊的大叔甘願交出NO.1的位置呢。”

“哼。”平等院偏頭，指示道，“霧谷，擊垮他，不惜一切代價擊垮他。”

“收到。隊長，放心吧。”

起初，遠征組都沒有在意霧谷首局失利，畢竟交鋒的首場，雙方極大幾率都是相互試探，留有底牌。他們也清楚霧谷的實力，堂堂NO.4選手，怎麼會被輕易地征服。

“得承認，這小子是有點實力的。但可惜啊，他的對手是霧谷。”

直到霧谷被破了發球局，比分來到4：0。

每打一球，他們的心也跟着墜入谷底。

“霧谷他……”

他們怔怔地圍觀，大氣不敢出一聲。

這确實是“不惜一切代價擊垮他”，遵循平等院指令的是不知名的路人。

壓制、蠻橫、殘忍，從身體素質到精神心理，都是單方面的“屠殺”。

少年的每一球都打得出彩，揮拍動作大開大合，反應迅速敏捷，預判到位即刻回以優厚待遇。外切角、壓線、短球……都是些常見招數，但招招緻命。

反觀霧谷，毫無招架之力。慢慢地，他使不出擅長的技巧，動作越發遲緩，再然後……

“頭兒，不對勁，快讓他們停下！”

眼看着霧谷不慎将球拍甩出場外，頹然跌坐在場地上，Duck·渡邊斂起笑，嚴肅地看向平等院鳳凰。

“現在才停下麼？”少年又是一記大力扣殺搶下分數，一心二用道，“晚了——”

“……”

“日本隊，還差得遠呢。”

談笑間，殘酷結局呈現。

少年扶起癱軟在地的霧谷，收走他胸前的徽章，在掌間把玩一番後，他放下兜帽，讓所有人看清他的臉。

“忘了自我介紹，”他神色淡淡，無悲無喜，“越前龍雅，現日本隊海外遠征組NO.4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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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啊？前輩們就這樣讓他加入了遠征組嗎？”

切原雙手搭在頭上，汽車震了震，他一個踉跄，差點跌倒在地。

“我們知道這樣對不住霧谷，但……”毛利噤聲，不想說了。

君島育鬥合上電腦，扶住眼鏡道：“但霧谷的身體狀況不足以支撐他繼續接下來的比賽，這點他本人也很清楚。我出面交涉，将霧谷移交給康複醫療機構，并正式邀請越前龍雅加入遠征組。”

“他的做法本就符合規定——強者，唯有強者才能立足于世界。”平等院鳳凰目光銳利，“可我們犯了一個嚴重的錯，沒有查明他的真實身份。現在想想，說不定他一開始就計劃要帶越前龍馬回美國。”

“美國……對，還有經、經理——時枝也去了，有消息說她是美國隊的主教練。”大石的舌頭幾乎打了死結，“但請放心！我、我問過了，教練們說時枝簽了保密協議，請相信青學男子網球部經理的人品，她不會違背職業道德。”

“嗯，你不說這些，本大爺也相信那家夥。”

迹部景吾的表率得來大石感激的目光。

可衆人的沉默不僅僅是出于對機密數據的擔心。

手冢國光、時枝繪凜、越前龍雅、越前龍馬，這四個人的名字放在一起竟詭異地和諧起來。一對兄妹與一對兄弟，且都與青學有扯不斷的關聯，現在，成了日本隊的對手。

這條路，不太好走。

隻有細心的大石捕捉到不二周助一瞬間的不自然神情。下車後，他關切詢問其是否是暈車造成的不适。

不二周助問了個模棱兩可的問題：“大石，這一切都是偶然嗎？”

“欸？”大石愣住，“偶然……你是指他們都離開了日本隊嗎？”

不二搖了搖頭：“大石，我們都知道時枝與越前君關系匪淺。我隻是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剛剛，毛利前輩講述那晚的情景，可我們所有人都不清楚越前君為什麼會碰巧出現在中國澳門。真的存在‘路人’那樣的巧合嗎？”

大石秀一郎頓住腳步，眼睛睜得比以往還大：“你是說……”他壓低音量，“不，不會的，經理不會洩露遠征組的行蹤。”

“呵呵，大石，不用太緊張，我隻是說它是種可能性。”不二周助彎了彎眉眼，“還有另一種可能性，比如這一切都是偶然，時枝也不知情。我不知道真相是什麼，知道了……也不會說。”

“那你告訴手冢了嗎？經理和越前君走得太近了。”

“沒有。”不二歪頭看向大石，“我答應時枝的，不過她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話。”

大石秀一郎扶額：“今天手冢和經理碰面了，還是那麼不融洽。冷冰冰地打招呼，說話嗆聲，經理沒有好臉色……唉，說出去倒真的符合對兄妹的刻闆印象了——沒有休戰的那一天。”

“大石，不用擔心他們，沒事的。”不二笑道，“他們都是理智的聰明人，有些事情，我們插不了手。”

“聽這話，不二你應該知道點内情？”

“……不，不知道。”不二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