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xt——”
對決仍在繼續。
相同的是接連上場的人都遺憾退場,不同的是有無“ACE”之差。時枝繪凜成了當之無愧的守擂人。
“龍雅,該你了。”
奇柯推搡着少年進場,比起與其對打,他現在有更期待的事情。
“奇柯,你的想法都表現在臉上了,控制一下。”
隊友們戳破他的心事。
“咳,你們分明也想看!”
“……别說,還真是。”
嬉笑之間,最後一場即将開始。
一副球拍被分别握在對戰雙方的手中。越前龍雅隻覺得球拍滑手,想着得去買新的手膠。
“回神。”少女的聲音喚回他的注意力,“一球定勝負,來了——”
越前龍雅是名單中的最後一位,排在他前面的那幾位也落在尾巴上,他們觀摩了那麼多回合,都沒能從時枝繪凜手中讨得優勢。
猜不透時枝繪凜将他排在最後的原因,如果是為了照顧他失去“吞噬”,讓他有充分準備……
他不感激這樣的安排。
時枝繪凜全能,她有意表現出來的喜好人盡皆知。
發球無法直接打至全場的底線,否則犯規。那第一球的落點很好判斷——1區的邊線。
用哪隻手發球隻是細微差距,初次與左撇子交手會不習慣。越前龍雅與時枝繪凜、越前龍馬長時間打過,已經克服不适感。
“啪嗒——”
他成功回擊發球,暗暗驚訝于那球不減反增的力度與速度。
“吞噬”沒了,越前龍雅無法剝奪對方的招數。仔細一想,曾經随便打球的日子裡,也不見得依賴奪來的技能。比起那群國中生,他沒有過多花裡胡哨的招式。
托解決“吞噬”的福,他的身體機能比過往更輕松敏捷,像多年未檢修的機器曆經拆裝重組,舍棄落後部件,直接更新疊代。最明顯的反饋就是自身速度大大提升。
比未知球路更恐怖的是知道球的落點卻難以回擊,越前龍雅曾親身體驗過這種壓迫感。現在,他應對時枝繪凜的極速尚未達到遊刃有餘的地步,但也沒那麼吃力。
時枝繪凜一米七左右的高個頭在女子網球中有優勢,與同齡男生對打也不落下風。
越前龍雅和時枝繪凜打得有來有回,這一球打出鏖戰三百回合的既視感。
“越前龍雅,我說過——”難舍難分之際,少女突然揚聲,“當我不執着底線時,選擇更多。”
這句話猶如一個信号,緊接着,網球偏離既定的軌道。
“……糟了。”少年咬牙。
吊高球動作是煙霧彈,實際她卸下力氣,隻輕輕一揮拍——
短球。
未趕至網前,球滾到他的腳邊。
以一個早該有心理準備但沒認真放在心上的打法終結此球。
球聲狼狽下場,蟬鳴高調激昂。
“打了多久?”
時枝繪凜沒歸還球拍,将它放置在長椅上後,她邊打理松散的頭發,邊詢問場外圍觀的人員。
阿蘭摁停計時器:“一分半,時長超過了你與拉爾夫對打的那球。”
聽到時枝繪凜詢問時長,越前龍雅慢悠悠地脫離輸球的負面情緒。略一挑眉,他對她的特意安排有了新猜測。
她點點頭,接過奇柯買來的運動飲料。一共兩瓶,都是橙子口味。
“越前龍雅,接——”
剛轉身,飲料就被抽走。
“多謝。”
他順手将球拍交疊擱置在一起,擰開瓶蓋又遞回時枝繪凜手中,而後抽走另一瓶。
時枝繪凜順勢喝了一口。
整幕互動過于流暢且旁若無人。
一旁的美國隊隊員們見當事人們平淡無波的神情,相互之間隐秘交換了眼神。直到兩人先行脫離大部隊,他們才呼出長氣,将對決置之腦後。
“行,我為他倆蓋章,我來守護。”
“還真不把我們當外人。”
“我們怎麼能算外人……對了,龍馬,你更偏向誰?”
“你這問題問的,那還用說嘛,龍馬他當然偏向自——”
“支持學姐。”越前龍馬蓦地出聲,将空瓶子投擲進垃圾桶後就背着網球包離開,沒走多遠,他委婉地開口,“前輩們可以考慮考慮葡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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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送的汽車司機臨時有事來不了,于是集體訓練一結束,壓抑的本性驅使各個隊員自行安排個人行程。
“艾琳小姐這麼急着走,就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少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時枝繪凜腳步微頓,放慢速度:“你想聽我說什麼?”
“這個回答……啧,艾琳小姐太狡猾了。讓我想想……”越前龍雅快步追趕上她,并肩行走,“幫你減輕點兒工作壓力如何?”
“嗯?”
“你可以不急着完善關于我的特别報告,直接說吧,像告訴小不點兒、拉爾夫他們那樣。”他開門見山道,“你特意将我排到最後,是為了不急着和我分出勝負又不影響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