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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原是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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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曈暗自打量這裡的布局,覺得自己先前的判斷有誤。

不過是一間簡單的竹舍,院中搭了三根竹竿其上還晾着衣物,石頭上有陽光的地方曬了幾本翻開的書。并沒有什麼流水回廊抑或擺放規矩的文房四寶,不清雅也不奢華,反倒是透出陣陣涼寒。

向來不喜潮濕的蕭曈幾乎都能想到倘若是下雨天室内該有多麼糟糕,這樣長久住下去怎麼能不生病?他想着屋内人聲音中絲絲縷縷纏着的病意有些出神。

“站着做什麼,進來吧。”裡屋的人再次發話。

蕭曈連上兩個台階,推開輕薄的竹門進去了。

屋内的陳設倒是與衆不同,左邊是一間大大的書房,右邊放了個一看就是手工制作的屏風,那人應當就在裡面。正對門的方向放了個由一排竹子組裝起來的簡陋玩意遮住視線,估計再往後就是裡間。

“知道你今天會來,我特地秉燭做了這個屏風。”裡面的人道:“如何?”

“甚好。”蕭曈道。

“好就行,隻是擺給你看的,沒有别的意思,你往裡走就是。”

蕭曈便轉過屏風進去了。

最裡面靠裝着門的牆放着個矮桌,上面粗茶濁酒糙米應有盡有,東西不怎麼樣,擺的倒挺精緻。矮桌旁是張看一眼都害怕它會嘎吱嘎吱響的竹椅,竹椅緊鄰大窗。按理說南方小窗頗多,畢竟氣候潮濕,可這人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那人就躺靠在竹椅上,半阖着眼看他,有點不禮貌。

但蕭曈沒在意,甚至沒察覺到他的不禮貌。

長睫下一雙眸子不似活人溫度,左眼兩顆小痣更添分妖異,眉如墨掃面比美玉,唇色淺淡若初春嫩桃。

随意搭在扶手的指骨白的晃眼,許是凍得,關節處有些淺淺的青;綢緞般的黑發未束,蜿蜒而下直至地面,襯得他好像剛從棺材裡爬出來的豔鬼。

這樣的美景,蕭曈心想,難怪要用屏風擋一擋。

這要是别人看去還了得?這要是讓别人看去怎麼了得!

他還在發傻氣,對面的人已經開始自我介紹了,他直白的可怕:“華昭晰,字懷霜。”

“我是蕭曈,”蕭曈将将回神:“字臨雲。”

華昭晰臉上肌肉微微動了一下,有點果然如此的味道。

“我本來在床上睡覺的,”蕭曈道:“然後一睜眼就到這了。”

“是嗎?”華昭晰撐着坐起來:“睡覺之前呢?你有幹什麼非同尋常的事情沒有?”

“我被雷劈了,”蕭曈小心翼翼道:“這個算嗎?但是我一個月被劈了三回,前兩回都沒事,應該影響不大吧?”

怎麼能有人被雷劈了還如此淡定,華昭晰繃不住笑了:“怎麼會影響不大?你現在還記得什麼?”

他這笑在蕭曈眼裡等于沒笑:“都記得啊。我,嗯,我在山裡的一切,都記得啊。”

華昭晰半阖的眼睛睜開:“都記得?”

都記得怎麼會不記得他?定然是都忘了,且看這小崽子會編些什麼。

“對啊,”蕭曈道:“我兩眼一睜就在荒郊野嶺了,然後開始砍柴挑水建屋子犁地一堆活,幹了好些時間。這個月好不容易來點不一樣的還是被雷劈,我每次被雷劈完都會睡一覺恢複恢複,這次不知道為什麼,醒來就在這了。”

這情況實在少見,華昭晰也活了很長時間,他畢竟是修士,但确實沒遇到過與蕭曈類似的經曆。

“你把我帶過來的?”蕭曈試探問道。蕭曈知道絕對不可能,但出于一種微妙奇怪的心理,他就是想問問。

華昭晰果然否定了,他從竹椅上起身,一邊感歎自己的地位真是大不如前一邊給蕭曈斟茶:“粗茶淡飯,将就喝。”

趁着蕭曈喝茶的功夫,華昭晰開始講述自己英雄救美的故事:“一個月前我路過小路,瞧見你被隻魔叼着,覺得有些面熟,便救下了。”

蕭曈豎起耳朵。

“其實那隻魔是我養的,我覺得它對你多有冒犯,這也是救你的原因之一吧。”華昭晰将這句話撂出去,然後饒有興味地看着他。

一隻通體漆黑的陸地小章魚從他肩頭探出腦袋,打碎了蕭曈對魔這種東西的一切幻想。什麼兇悍啊,醜陋啊,滿嘴獠牙啊,都沒有了。

華昭晰瞧着他滿臉不可思議伸手撥開小章魚的嘴:“獠牙還是有的,它隻是縮小了而已。”

被迫龇牙咧嘴的章魚趴在華昭晰肩頭蔑視蕭曈。

粗茶怎麼着也是水,不應該如此割喉才對。蕭曈默默放下杯子:“所以,你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回去嗎?我覺得之前的生活挺好的。”

這裡固然很好,但蕭曈是個有些難以忘卻舊物的人,他還是想回去。

“我沒有。”華昭晰道:“你如果真的想找辦法,可以自己去找,外堂桌上放了幾本書,都是修士入門看的一些書,你帶走。”

他早早就做了兩手準備。蕭曈昏迷的時間太長,醒來不一定會有記憶,如果沒有記憶以蕭曈這孩子從小敏感的性格來說,肯定不會留下來,這個時候一些小妙招就能派上用場。

華昭晰從這龜毛孩子還小的時候就開始撫養他,對蕭曈的性格可謂一清二楚,你給他黃金白銀他也許不要,但編隻小麻雀卻能傻樂半天。

對于這種情況長姐說過他,說他太慣着蕭曈了,放出去餓兩天再給真金白銀一定會要的。

于是華昭晰照辦,長姐如母,他對長姐的話都是照聽不誤。

可惜這世上還真有一種人是意義大于生命的,等華昭晰将蕭曈找到的時候,才八歲的孩子小小一團縮在牆角,懷裡還抱着那隻草編的小麻雀,唇卻被凍青了。

兩眼緊閉,睫毛都凍住了,雙手紫青,從頭到腳竟隻有那隻麻雀的顔色最鮮豔。

華昭晰連忙将人再抱回去,然後就挨了長姐一頓抽:“你個混賬,我讓你丢,我讓你在冬天丢了?你小時候我也把你丢出去過,可我都在後面跟着呢。你倒好,整整二十三天不管不問,這是孩子命大,他要稍微放松些早就死了你知道嗎?”

為這件事華昭晰跪了一年祠堂,每天一頓鞭子少不了,即使他那個時候已經十八歲了。

長姐給這個命大的孩子取名為“曈”,原本應是曈昽,但長姐說曈昽讀起來頗為難受,便隻取了一個曈字。

蕩蕩乾坤大,曈曈日月明。很好的名字。

後來不等加冠長姐便為他取字了,因為蕭曈這孩子早熟的很,十二歲便鬧着要取字。長姐對他的溺愛超出一切,便為他取字臨雲。

哼,心懔懔以懷霜,志眇眇而臨雲,取一個和自己相對的字,長姐這分明是偏心!華昭晰回憶起自己當時的難受勁不由莞爾,他從往事中回神,透過重重幻境看向蕭曈離開的背影。

小崽子,修真界比魔窟還殘酷一些,你這樣貿然出去何異于羊入虎口,同樣的錯誤他華昭晰還能犯兩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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