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貓又育史搖搖頭。

“即使是盡可能地吸收經驗，個人的取向也會影響到結果。這是潛意識造成的，不可避免。”

“而現在音駒的二傳已經不是我了，是我們的研磨。”

“既是如此，什麼樣的戰術适合現在的音駒？”

“研磨的意見，更重要。”

老人家揚起大大的笑——

“所以你倆就好好聊聊吧。”

“研磨，大膽跟小陽說你的想法！”

……

前情提要結束。

這就是布丁頭從頭到腳寫着不願意，但依舊隻能杵在你面前的原因。

——……——……——

你：“……”

他：“……”

氣氛十分凝滞。

主要是他十分凝滞。

你感慨：“孤爪君其實是個情緒很明顯的人呢。”

臉上的表情真是藏都不帶藏的。

他不作答，視線落在斜角，通過偏頭讓略長的發絲發揮一定的遮擋作用，看起來又想逃避現實了。

雖然很有趣，但正事當前，這樣不利于工作的開展。

于是你搓着下巴思索起來：

總之先打破僵局吧。

——姑且哄一哄好了！

另一邊，孤爪研磨哀怨的視線不斷往教練那邊遞，但通通被後者用透明屏障反彈，連個餘光都沒給他分一分。

他想起為了溝通被特許不參加後續訓練，拖着如墜千斤的腳步往場邊走之前，教練附耳輕聲說的話：

“研磨啊，既然好奇，就光明正大地問問。”

“總比自己在角落裡偷偷摸摸觀察要好吧？”

——在角落裡觀察有什麼不好！

——明明藏于陰影才能看到更多細節！

孤爪研磨不服氣地在心裡大聲念。

但面上還是因為過度緊張在繃緊。

不過他畢竟家教良好，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把人姑娘繼續幹扔着。

所以他努力做心理建設，準備打破僵局。

就在顫顫巍巍的聲音準備從幹澀的喉頭強行擠出時，意外又不意外地，對方先開口了。

她看起來像是認真思考過，表情頗為嚴肅，眼眸也清冽又明亮，直直地望着他。

“如果……”

讓他下意識也硬着頭皮回望了過去。

她的表情在說，她确實是發自内心了。

就聽她鄭重道：“如果音駒是家貓咖的話，那孤爪君——”

“你一定裡面最可愛的那一隻。”

……

孤爪研磨一動不動。

眼睛定定地對着她。

幾秒過去。

那瞳孔驟然急劇收縮，剛平靜下來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扭曲。他整個人猛地一震，狠狠倒吸了一大口涼氣：

——這個人……！！

——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啊？！！

沒有瞬間後退好幾步已經用盡了他畢生的修養，但還是無法抑制地大幅後仰，想遠離這過于直接的沖擊源。

看他反應不對，你一本正經地又準備補話——

幾乎秒懂你要說什麼的孤爪研磨：

——别說！

——求求了！！

“我說真的。”

你剛強調完自己的态度，就見孤爪研磨猛地往下一蹲，死死捂住臉，從喉嚨深處發出了壓抑、掙紮而含糊的聲音。

你沒聽清，跟着也蹲下來疑惑：“你說什麼呢？”

他：“##&%#**&*……”

你：“你不會是在喵吧？我其實聽不懂貓話的。”

他一把将臉從手掌間拔了出來，原本清秀白淨的面孔憋得通紅，表情也因咬牙切齒而猙獰——但聲音用盡全力拼命壓成了小小的：

“我說你……！不覺得自己說話的方式……有問題嗎？！”

即使這樣，他也在盡力委婉了。

就見那人一怔，反射性連眨了幾下眼睛。

孤爪研磨窒息但隐隐有一絲解脫地想：

雖然他對着異性直白地批評了，但好歹是……

然而他的心說還沒說完，就迎面承接了對方斬釘截鐵到倨傲的一句——

“我才沒問題！”

孤爪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