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
怎麼都行。
毀滅吧。
……
你看着表情忽然詭異地平靜下來,仿佛世界末日也撥動不了他的情緒分毫的人,默了。
完犢子。
好像給人家二傳整停機了。
……關鍵我沒幹啥啊?
你喚出1211提出自己的疑問。
看了全場的1211堅定表示:
——沒有問題!十分惡役!都拿到【不聽勸阻】的任務數值了!
對嘛。
就說呢,這怎麼能是你有問題。
所以你還是搞不懂這位的心思。
不過要麼說靈光總在一瞬間呢,你忽然眼尖地發現一抹藏在金色之下的紅。
再凝神一看,是金發掩飾下紅彤彤的耳廓。
你:“……”
你:“……什麼啊,你是害羞了啊。”
原本快死幹淨了的音駒二傳瞬間複活,像紮了腎上腺素似的差點跳起來。
開玩笑,反映沒有那麼大。
隻是應激般一下有呼吸了而已。
你就看着他努力壓抑着深呼吸了幾下,過了好一會兒才願意重新睜開那對琥珀色的眼睛。
——一睜眼看到那人撐着下巴百無聊賴盯着自己的樣子,孤爪研磨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但要他再開口反駁……
給他一刀吧。
麻利點。
“所以就是害羞呗?你們這裡用比喻句誇人入刑嗎?”
你又追補兩句。
半晌才聽到他憋屈的聲音。
弱弱的,帶着一股子怨氣:“……你那是誇人嗎?”
你:“嚯,願意理我了?”
他:“……”
你:“好嘞,對不起,不逗你了。”
他的表情看着更苦更怨了。
于是你又重複了一遍之前說過的話:“孤爪君,确實情緒很明顯啊,臉上都寫着了。”
他看起來掙紮無果,終于放棄,選擇了邊不情願邊好好對話。
“……我本來就沒藏着。”
“是是,你說得對。”
“……其實也不能說你有問題。”
“……隻是我……不習慣。”
你有些意外,因為他看起來居然對自己剛剛情急之下說的話有歉意。
哇。
“孤爪君,是個好孩子呢。”
你這句評價又換來了一個怨念的眼神,但這回再直面你的情緒明顯和緩了許多。
“烏養教練也總念叨我說話直白什麼的。”
“本來就是……”
“嗯?你是不是畫風變了,剛剛不還在反省自己的話太直接?”
“……跟你比起來我這算什麼。”
“嗐,先不說我這就是正常溝通水平,說話藏着掖着的才累人吧。”
“……”
“我雖然直接,但你就說你聽沒聽懂吧?”
“……不想懂。”
“再怎麼不想,憑你的腦子也得懂了。”
幾個來回的對話後,看他的情緒明顯平穩下來,智商應該又重新占領高地了,你便撐着膝蓋站了起來。
他看着,也慢吞吞跟着起身。
然而還沒站直呢,你倏地感到後腦一股熟悉的涼意,腦内警報拉得震天響。
你反應迅速而敏捷,猛地一個原地下蹲!
面前突然少了個人的孤爪研磨就在一秒間直面離自己的臉不到半米的黑色陰影……“!!!!!”
憑借多年來的肌肉記憶,他雙手瞬間爆發,終是在即将破相前牢牢扣住了那攻勢猛烈的——
排球。
勁風甚至掀起了他的發絲。
雖然本來也被吓炸毛了。
他的智商以最快的速度重新跑回原點,琥珀色的眼珠順勢慢慢下滑,一直落到那仰着頭露出欽佩表情的臉上。
“接得好接得好!”
你鼓掌,用力鼓,為音駒二傳的紮實基本功而鼓。
他看着你的視線變成緊鎖的樣子,但這次的目光變了。
你爬起來淡定解釋:“雖然我覺得孤爪君漂亮又可愛,但這和我不想被球砸是兩回事來着。”
那幹淨的聲音此時幽幽的——“所以我被砸就無所謂嗎?”
你:“……”
好家夥,已經生氣到評價什麼都無所謂了,隻想讨個說法。
對此你隻能說:
“菜就是原罪!我菜!所以多餘的罪我就不受了!”
孤爪研磨:“……”
——……——……——
在你的逼逼賴賴強詞奪理連哄帶騙加塞糖下,孤爪研磨總算是放過這一part了。
經過一連串的故事,你倆終于能平靜下來好好交流。
他:“是事故。”
你:“好好好,你說的都對。”
于是正式開工。
你:“……”
他:“……”
你:“怎麼又不說話了啊!”
他的嘴巴嗫嚅幾下,終是擠出一句:
“……太沒頭沒尾了,根本搞不懂要怎麼說。”
雖然是吃了句小小的抱怨,但這回好歹比之前的對話明确了許多。
你迅速調整思路,拿出工作态度,先把自己收集資料的前提要求以及這麼要求的原因講清楚,再描述自己會收集整理哪些資料,最後說甲方可以提哪些附加的要求。
說得很細,細到很長,但你總覺得對孤爪研磨這種類型就得說這麼明白,把所有的情況給他擺清楚,才能讓他更好地取舍。
事實而言的确如此。
随着你公事公辦的态度和事無巨細的講解,他飛速進入了場上的那種冷靜狀态,直面你也沒有不自在了,隻是眼神沉靜地随着你丢出的一個又一個信息開始運轉大腦。
你說完了,他依舊沒接話。
但這回是因為還在思考。
于是你一邊耐心等候,一邊盡可能視線不聚焦地從他臉上掃過。
沒辦法,眼前就這一個活人,不看他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