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讓他喂。
周正昂沒有多說,似是習慣了她的半途而廢,替她收拾起‘爛攤子’。
等蛋黃碎喂的差不多,去找紙盒的服務生也過來了。
他捧着一個鞋盒,裡面鋪了幾條綿柔的毛巾,“女士,這樣行嗎?”
孟知韫意外又驚喜,“謝謝,你好細心。”她看着盒子裡的毛巾。
服務生禮貌性笑了笑,“不客氣,是我應該做的。”
孟知韫捧着鞋盒若有所思,“或許我可以給你寫封表揚信,請問有紙筆嗎?”
服務生擡手撓了撓頭,面露腼腆羞澀,“不用了,您的好意我心領。”
“怎麼行,你剛才還知道給我送傘,可見你非常細心敬業。”孟知韫堅持要寫表揚信,卻未發現服務生的視線已經飄到她後面的周正昂身上。
男人氣定神閑坐在沙發上,吃飽的小貓開始在他腿上慢慢走路,他的目光柔和,似是在看貓,又似是在看人。
“不用不用,都是我應該做的。”服務生識趣擺手離開。
孟知韫看他跑的那麼快,心底直疑惑,轉身又見已經越發熟絡的男人和貓。
她将盒子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兩手托起周正昂腿上的小貓。小貓喵嗚一聲騰空而起,舉着兩隻前爪茫然看向周正昂。
等再反應過來時他,它已經在鞋盒裡,腳底踩着雪白的毛巾。
周正昂見孟知韫裝完貓就想走,忙站起身問道:“你要帶它去哪?”
孟知韫說:“去給它找個藏身之所。”
“如果你是打算将它放在哪個角落,那你之前不如不救它。”男人的話擲地有聲,穿透力直達孟知韫心底。
她頓住腳,回眸瞧他,眼底莫名湧起似曾相識的情愫。
她好像被他看穿心事,她确實是有這個打算。畢竟她現在住的是酒店,也沒有養貓的條件,最重要的是,她并不覺得自己是一位可以對寵物負責的人。
“那怎麼辦?”她有點洩氣。
周正昂渾身忽然陷入冷寂,他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孟知韫,想責備的話總會被咽下。
最後隻化作一句,“你應該對它負責。”
“我不會養貓。”孟知韫嘟哝,“這隻貓雖然看起來是隻田園貓,但是太小太較弱了,我照顧不好它。”
“那你剛才為什麼要救它?”
話題兜兜轉轉回到這裡,孟知韫被問的啞口無言,自尊心把持着她高傲的後頸。
她咬咬牙,“我養就是了。”
“不要勉強。”周正昂掏出手機給助理程讓發去一條短信,讓他把車開過來。
“這有什麼勉強的。”孟知韫輕嗤,“總比在你眼裡落得個我無情無義的模樣好吧。”
“你很在意你在我眼裡的樣子?”周正昂反問。
孟知韫不覺掉入他的圈套,忙改口,“你想多了。”
二樓上轟轟蕩蕩下來一群食客,打頭那位就是莫長江,他摸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周世均與他并肩而行。兩人聊得開心,笑聲震震傳遍一樓大堂。
“沒想到你小子這頭腦真是靈活啊。”莫長江指着周世均,“有你爸一大半做生意的天賦。”
周世均笑了笑,“莫老闆您過獎了。”
“嗐,什麼老闆不老闆的,以後就喊我莫叔,我比你爸還小兩歲呢。”
周世均點頭,“好。”
話說到這,人基本也都走到了門口,來接莫長江的車早已候在門口。酒樓經理替他拉開門,恭送他上車。
幾人揮手示意,幾人告别,總算是送走了今晚的東家。
周世均看身邊的張憐禮瑟縮起肩膀,他心頭微動,将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她背上。
轉身時瞧見不遠處捧着盒子站在那裡的孟知韫。
孟知韫其實不是在看他,隻是在想他為什麼要迎合莫長江,結合他之前在洗手間裡說的話,她總覺得周世均别有所圖。
周世均卻會錯意,略過張憐禮,他走到孟知韫身邊。
“知韫,剛才看你出來透氣,還好嗎?”
孟知韫打量他一眼,想看這個人男人是不是哪位影帝,怎麼無人邀請他來拍戲。
“還好。”她摘了他話裡兩個字回應他。
周世均點頭,垂眸看到她身前盒子裡裝的是一隻野貓,他頓時蹙起眉頭。
“好髒的貓,你捧着做什麼?”
周世均對貓的嫌棄溢于言表,孟知韫對他的嫌棄亦是。
她微微側身,不再将貓面朝他。
周世均又追問,“你不會是想養這隻流浪貓吧?”
“是。”
周世均輕笑,笑意中隐約能聽到幼稚二字,餘光瞥見周正昂,這才有所收斂。
“你開心就好,不過你住的酒店應該不方便養貓吧,要不然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聞言,孟知韫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不可思議看了周世均一臉,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出來問這話。
他那邊情人還在等着他,他這邊就開始跟她商量同居。
諷刺又好笑。
待她收起笑意,正欲回怼周世均時,剛好瞧見周正昂朝自己走來。
他一根一根挑走自己大衣手袖上的貓毛,慢條斯理從容不迫。
最後在她身邊落定,骨節分明的手指摸了摸紙盒子裡貓咪的腦袋。
貓咪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指腹,幹燥發熱。
周正昂不用垂眸便能發現自己面前孟知韫的臉頰也是如此,她向來不勝酒力,喝過酒後兩頰微紅,眼神時而迷離,時而清醒。
比如此刻,她肯定是前者。
“嗯,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她的房間确實有點小。”周正昂望向抱着兩條胳膊搖搖晃晃的孟知韫,嘴上的話卻是跟周世均在說。
“不過我的房間大,養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