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荊昭低着頭,一言不發,徐江行語氣軟了下來:“你來找我,是有事吧?”
“你知道二公主如今在哪裡嗎?”
徐江行看着荊昭,搖頭:“當時我和你一起離開後,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宜真是被長公主帶走了,大哥知道,但是就算去問,他也不會說的。”
他又問道:“你去她哪裡了?她不會告訴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見荊昭低着頭不說話,徐江行鬼使神差地把手放到了她的頭上。
荊昭一下子跳起來,把他吓了一跳。
“徐江行,你的手在做什麼?”
“我看你不開心,想安慰你一下,何必這麼排斥。”
“男女有别,你懂不懂,不要動手動腳!”
徐江行理虧:“抱歉,是我逾矩了,我忘了,我們現在是陌生人。”
“你這人真是。”荊昭也意識到自己應激過頭了,但又聽他如此記仇,一時語塞。
一直到春華來讓兩人用飯,他們都不再說一句話。
飯桌上,氣氛微妙,連一直都沒有眼色的秋實都察覺出來了,一直在給春華眨眼示意。
荊昭覺得别扭,想離開:“我吃飽了。”
徐江行察覺出她的意圖,挽留:“晚上别走了,反正你也無處可去?我這裡還算安全,不會有人來要你的小命。”
這人說話真難聽。
“我沒錢給你。”
“不要錢!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個隻會談錢的人?”
荊昭覺得他這次發脾氣依舊莫名其妙,解釋道:“是我要和你談錢。”
徐江行把頭扭到一邊,不看她:“不要你錢,這樣就能留下了吧?”
“嗯。”
翌日清晨,徐江行授意春華來到荊昭住的院子。
飯桌上,徐江行說起玉妝閣的事。
“這個點也二公主也算是老闆,如今她下落不明,我想等她回來再開。”
“她若是回不來呢?”
春華如臨大敵,想捂住徐江行的嘴。
我的天爺啊,公子你少說兩句吧。
荊昭沒有接話,眼裡沒有了往日的亮光:“我不信長公主真的忍心讓她去和親。”
“那你為何還要閉店?”
她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支支吾吾地說不出所以然。
“不想說就不說了。”
“我也才十六歲,也會有突然任性的時候。”
徐江行皺眉,随後很快舒展開,他能理解荊昭這些行為,小時候他也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來引起父母的注意。
“嗯,以後有不開心的事若是無處訴說可以和我說,我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
“好呀!”
經過昨晚和今早二人的交談,荊昭的陰霾已經煙消雲散了,她很後悔說出閉店的話,這才一天,更加不好意思回玉妝閣了。
徐江行不理解:“玉妝閣是你的,你的任何決定他們都無權置喙。”
“你不懂。”
“你告訴我,我不就懂了嗎。”
荊昭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在這個世界他們是上位者,上位者的話毋庸置疑。他永遠不能對她感同身受,就像她要的平等、自由。
“算啦,先這樣吧,反正玉妝閣離開我幾日也不會倒閉。”
徐江行總覺得她有秘密瞞着他,但是他的嘴比腦子快:“你是不是有什麼秘密沒告訴我?”
荊昭:“你都說了是秘密,那我就算有,豈能和你說啊。”
看着荊昭東張西望,又摸摸頭發的動作,徐江行了然。
“你好好做生意,其餘的事交給我來做。我會幫你找回你的摯友。”
後半句話讓荊昭眼睛都亮了,她胳膊撐在桌上,說了一籮筐感謝的話。
早飯過後,徐江行出門了,叮囑春華看好荊昭。
“公子說了,荊店主可以随意走動,就算是公子的房間,也能去得。”
一個臭烘烘的男人的房間,誰樂意去啊?
“大哥,我好不容易才安撫好她,你就透露一點二公主的下落…”
“我什麼都不知道。”
徐望山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此事,徐江行的嘴抿成了一條線,又不能嚴刑拷問。
他在長公主府門口駐足,思索許久後進去了。
“誰讓你來問的?”
長公主面露不悅,這個兒子從不主動與她說話,現在來找她居然是為了幫他人。
“你若是知道,可否和我透露一點就好,她現在安全嗎?”
五嬷嬷見長公主神色異常,想要阻止徐江行的質問:“長公主是不舒服嗎?要不要去傳太醫來?”
見狀,徐江行愣了一下,不依不饒:“為什麼不能說?父親去世那日,你就是這個樣子,我永遠不會忘記。”
“二公子,别說了。”
“我知道,父親本不用死的,是你害死了他,皇上才不是殺人兇手,你才是,是你殺了我父親!”
五嬷嬷聽着這話,都快要吓死了。
長公主看她一眼,示意把他趕出去。
徐江行在門口大喊:“日後,我和大哥是否也會死在你的手裡。”
“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