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昭小聲地對秦安說:“你這些日子多觀察他,有什麼不對勁的趕緊和我說,别被發現了。”
“店主放心,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因為荷娘的不告而别,店裡隻剩下一個售貨娘子滿意,近日店裡美妝生意不多,荊昭便讓其中一個手藝生澀的美妝師靜柔暫時去一樓售貨。
“店主,憑什麼讓我去售貨啊?售貨娘子的工錢那麼低。”
荊昭耐心地解釋道:“荷娘不在,你接替她幾日,等她回來了,你還是美妝師,你放心,工錢我也不會虧待你的,還是按照美妝師的工錢給你。”
靜柔依舊不依不饒,不願意去售貨,荊昭也不強求。
楚笑歌出來打圓場:“靜柔不懂售貨,我來做吧,店主,你快再給我講講售貨的事。”
二人去了二樓,荊昭懊惱地坐下:“也不知她為何火氣這麼大?”
“你有所不知,很多店鋪的夥計都有三六九等之分,售貨娘子和酒樓裡傳菜的夥計都是最低等的,所以她才不願意當售貨娘子,怕一旦去售貨,就隻能一直售貨了。”
“原來如此,我竟不知,多謝笑歌,一會兒我再去找她談談,不能讓她有這種不好的思想。在玉妝閣,人人平等,大家不過是做的事不同,所以工錢才有高低之分。”
“我明白,我相信他們也會明白的。”
靜柔還在樓下生悶氣,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每日那麼努力,卻還是被店主降去售貨。
“靜柔,店主找你。”
她聽到楚笑歌喊,咬緊下唇,下意識地覺得店主可能要趕自己走了。
戰戰兢兢地去了二樓,小心翼翼地敲門:“店主,我來了。”
“坐。”
還沒等荊昭開口,靜柔就開口了,一改方才的不情不願:“店主,能不能别趕我走,我可以去售貨的!”
“嗯?”荊昭愣住了,“我何時要說趕你走了?”
靜柔桌下的手快速地攪動着衣袖,臉通紅:“你找我來,難道不是因為我不願去售貨,所以要讓我離開玉妝閣嗎?”
荊昭扶額,被她的話逗笑了:“我已經知道了你為何不願意售貨。是不是覺得售貨娘子是店裡地位最低的,怕以後不能再做美妝師?”
她猛地擡頭看向荊昭,随後又微微點頭。
“果然如此,你的這種思想就是錯誤的,玉妝閣的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怎麼能根據它做的事而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呢?”
“可是,别的店鋪都是如此。”
“其他店鋪是怎樣的我不管,但是在玉妝閣,我們每一個人都是一樣的,我和你們都一樣,能明白嗎?”
靜柔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荊昭歎口氣,帶她下樓。
正好筆試店裡沒有客人,來到會客廳,她拍拍手招呼所有人。
“現在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大家說,我想問問你們,有誰覺得店裡的售貨娘子是地位最低的?說實話,不要欺瞞我。”
所有人都膽戰心驚地舉起了手。
看着他們低下的頭,荊昭覺得要做到人人平等這件事太難了。
“我不管你們以前是什麼想法,但是從現在開始,玉妝閣沒有三六九等之分,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一樣的,可以表達出自己的思想,說出他人的錯誤,也包括我。”
衆人聽到這話,面面相觑,他們都不敢相信。
角落裡的秦安率先提出了問題:“店主的意思是,若你有不對的地方,我們也可以說出來嗎?”
荊昭點點頭,誇贊道:“對的,你很棒,大家都要這樣,敢于說出自己的想法。”
她也不強求他們能一下子就接受她的思想,安慰衆人:“現在不明白沒關系,慢慢來,但是所有人都不能看不起别人,若是讓我發現店内還有這種,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待荊昭離開,衆人才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起來。
“店主為何突然說起這個?”
“我也不知。”
靜柔在一旁小聲地開口了:“方才店主把我叫去,我本以為她會趕我走,卻沒想到她說她能理解我為何不願意售貨,然後就和大家說了這些。”
秦安說:“店主這是撒我們亂想,才和我們講這些,店主真好啊。”
“我們一定要認真做事,不能辜負店主!”
楚笑歌上了二樓,和荊昭說了樓下大家的桃花,荊昭笑笑不語。
“你很讓人安心。”
“謝謝你誇我,我很喜歡。”
怕大家忘記,荊店主又讓賬房先生寫了幾個大字,挂在牆上。
“人人平等”
“男女平等”
看着牆上的字,荊昭突然意識到自己穿越可以做得更重要的事是什麼了。
雖然這條路會很艱難,但是隻要開始,就能看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