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貴妃站起來,說道:“你來了我就安心了。”
二人來到内室,長公主一下就認出了跪在那裡的小太監,看他一眼,裝傻說道:“貴妃這是何意?”
“此人是南靖國派來的。”
聽到熟悉的名字,青穗公主又多看了那個小太監幾眼,向張貴妃問道:“張貴妃為何如此笃定?”
“你是何人。”
“三公主。”
張貴妃繞着青穗公主上下打量着,滿眼的不可置信,她雙手有些顫抖,問道:“三公主不是在十年前就…”
三公主?不就是大王的?
一旁的小太監聽聞,也是滿臉震驚,一直偷看着前面衣着樸素的女子。
處理了皇帝的後事,長公主看着要去宣旨的太監,問道:“咱們皇上除了二皇子,還有其他活着的兒子嗎?”
太監低着頭,悻悻道:“回長公主的話,您說得對,但是遺诏還是要宣讀的。”
新帝登基,舉國歡慶。
南靖王看着飛鴿傳書傳回的密信,一下就紅了眼眶,他沒想到十年了,還能再聽到她的消息,他坐在榻上,翻來覆去地盯着紙上的字,又哭又笑。
門外的貴妃聽到裡面的動靜,滿是疑惑:“大王這是怎麼了?”
“奴才不知。”
貴妃也不顧旁人阻攔,推開門走了進去,看到有人來,南靖王有些不悅地盯着她:“何事?”
看着方才她進門時有些慌亂的南靖王,貴妃仗着自己得寵,直接質問:“大王方才在看什麼呢?給臣妾也看看吧。”說着,就想上手搶,被南靖王一把推在地上。
“大王?你這是為何啊?”
“來人,送貴妃回去。”
聽聞皇帝駕崩的消息已經是七日後了,徐望山傳來消息讓徐江行速速回去,但徐江行不想抛下荊昭獨自回去,任人怎麼勸說都無用。
“北承皇帝駕崩,衆卿說要何人去吊唁最好?”
“既不能失了禮數,讓人在背後嚼舌,又不能派重臣前去,以防萬一,臣以為,讓四公主前去最為合适。”
“臣等複議!”
王後聽說此事,大發雷霆:“我不同意!大王,萬一昭兒路上出什麼事,臣妾也不活了。”
“我願意去。”荊昭推開門,眼神堅定地看着兩人。
早上她見過徐江行了,聽聞徐江行說起此事,也知南靖要派人前去吊唁,她雖隻是一個公主,但身份貴重,她去是最合适不過了。
“不行!我不同意。”
看着王後态度堅決,南靖王也開始動搖了。
荊昭暗道不好,隻能小聲抽泣以退為進:“我也想幫父王母後分擔一點,本以為父王母後會覺得我懂事,沒想到如此不願意重用我,那我以後便和大姐一樣吧。”
一聽到大女兒,南靖王就頭疼,上次的事沒能成功遣散大公主府衆男,若是小女兒也如此。
“罷了罷了,既然她願意,就讓她去吧,我們總不能一輩子都把她放在身邊,昭兒是我南靖的公主,不是困于深宮後院的金絲雀。”
王後心中還是不願:“多派些人,必須保證昭兒的安全。”
“王後放心。”
等到準許,荊昭給徐江行傳了消息,便開始着手準備回北承的事了,若是順利,她便可以不回來了。
聽說荊昭能一起走,徐江行嘴上雖說要先她一步早走,卻每日還是因為各種事拖了行程。
任南風看在眼裡,調侃道:“某人不會是想等人家一起出發吧。”
“有事耽擱了。”
“我勸你一句,她現在是公主,出行都有那麼多侍衛婢女,哪能和我們一起走啊。還沒靠近呢,就被侍衛亂棍打死了。”
徐江行沒理她,問道:“你不是要闖蕩江湖嗎?為何也要一同回去?”
“我答應過她,要保護好你。”
說着,任南風從懷裡掏出一枚玉牌把玩着,拿到他面前炫耀:“這可是她送我的,還說下次見面再給我更好的。給我看看你的。”
看着任南風手裡的玉牌,徐江行心裡不是滋味,她和任南風不過才見一面就送禮物,和他認識這麼久什麼都沒送過。
見徐江行不說話,任南風默默把玉牌揣回去,安慰道:“這個是她給我讓我來保護你的工錢。”
徐江行看她一眼,不信。
“真的!不信的話你下次問問她。”任南風急了。
翌日天蒙蒙亮,二人便踏上了回家的路。
徐江行嘴上說着先回去,但馬的速度卻一點點慢了下來。
“回去奔喪還走這麼慢,小心你母親責怪。”
“多嘴。”
被噎回去的任南風不再理他,她嘴上雖催促着徐江行,心裡卻也想着和荊昭一同走。
荊昭離宮之日,南靖王攜王後和百官前來送别,三公主也來了,自上次宴會相見後,兩人再未見過,她冷着臉塞給荊昭一個護身符。
“這是前幾日我去廟裡求的,多了一個,給你了。”
荊昭捏着護身符,抱住她:“謝謝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