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荊昭又收到封信。
吾今日啟程遊玩山水,歸期不定,勿念。
除了這封信,再無其他,荊昭找到給她信的人:“這封信是何時送來的?”
小丫鬟:“我也不知,我看到的時候就放在那邊的桌上了。”說完,指了指曾放信的地方。
望過去,這張桌子就在窗邊,若是想放進一封信來,便是輕而易舉了。
荊昀看看信,又擡頭看看荊昭:“這信不會是小姨送來的吧?”
“除了她,我再想不出第二個人。”
“可是昨日她還讓我們趕緊離開,不要管這裡的事,我以為她要去解決,沒想到今日一早就走了。”荊昀把信扔到一遍,對于這個小姨,他現在是無法完全信任的,這麼多年,她從未找過他們姐弟,如今卻突然找上門來,很是蹊跷。
說了自己心中的顧慮,荊昀提醒荊昭:“這個人還是小心為好。”
“你放心吧。”
徐江行看着荊昭房間空無一人,正要出去找,迎面走來一個夥計:“徐公子,荊娘子讓你去吃早飯。”
姐弟兩人已經在旁若無人地用飯了,徐江行坐下後卻遲遲沒有動筷。
荊昭問道:“想什麼呢?快吃,吃飽了還有正事要做。”
徐江行:“和昭?最近怎麼都不見她?”
正在吃飯的荊昀一愣,放下筷子就走了。
看着荊昀離去的背影,徐江行更疑惑了:“他又怎麼了?”
荊昭搖搖頭:“你不懂。”
徐江行看着她打啞謎,卻無可奈何,隻要是荊昭不願說的事,不論怎樣她都不會開口。
身後忽地響起一道聲音:“他們兩人現在是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回頭看,聽瀾已經坐了下來。
“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徐江行一頭霧水,他什麼都沒看出來。
聽瀾卻不理他,和荊昭對視一眼,又搖搖頭,兩人繼續吃飯。
沒得到答案的徐江行決定自己去尋找答案。
“你去哪?”荊昭一把抓過朝反方向走去的徐江行,面色凝重,“此事快點解決,我們好早日回去。”
徐江行小聲嘀咕:“什麼也不和我說。”
“你說什麼?”
“沒什麼。”
這次去府衙,和昭也來了,多日不見他,徐江行很是新奇,剛想上前就被荊昭攔住了:“你要去做什麼?”
徐江行指了指和昭:“找她啊。”
“不許去。”
“為什麼?”徐江行發現自從荊昀出事後,所有人都變得很奇怪,尤其是和昭,“她是我表妹。”
對啊,兩人是兄妹。
荊昭這才點點頭:“那你别亂說話。”
看着和昭和徐江行有說有笑的,荊昭時不時偷看一眼荊昀的神情,隻見他一臉嚴肅地看着相關線索,好像并不在意另外兩人在做什麼。
“喝點水休息一會兒。”
看着荊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荊昀想了想,開口問道:“姐,你想什麼就說吧。”
“啊?你看出來了。”
荊昀點點頭,視線掃過不遠處說笑的兩人。
荊昭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不經意地說道:“這兩人不知道說什麼呢笑得如此開心。”
正期待着,卻看到荊昀放下茶杯離開了。
荊昭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和徐江行對視一眼,兩人面露難色。和昭看到徐江行一直看着荊昭,說道:“要不你過去?不用陪我的。”
“行,那你有事喊我。”
兩人一走到一起,就迫不及待地談論着方才的事。
荊昭覺得徐江行演戲太假了:“你不要一直看我這邊,都是破綻,他肯定看出來了。”
徐江行卻不覺得:“我倆是兄妹,再親密也都是正常的,何況那已經是我能做到最親密的了。”
看着徐江行委屈的表情,荊昭疑惑:“說說話就是最親密無間了?”
“啊,對啊。我倆可是兄妹。”
“我知道,你不要一直提起你倆的關系。”
話說到一半,荊昭忽地想到什麼,眼睛一下就亮了:“一個是年輕有為的一州之太守,一個是當今長公主的女兒,絕配。”
徐江行卻不同意了:“萬一你弟弟當真了怎麼辦?”
荊昭卻覺得這是目前為止最好的辦法了:“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更何況,這兩人誰都不願意主動開口,若不動用外部力量,你是想讓你妹妹嫁給他人,還是看我弟弟孤獨終老。”
“為何你弟弟不另娶她人?”
“我們老荊家的家訓,絕不與不愛之人共度餘生。”
說完,荊昭就去找劉太守了,徐江行心裡都是荊昭方才的話,視線一直追着那個興奮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這座院子。
很慶幸,自己是那個幸運的人。
劉正聽完荊昭的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