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研則是性子沉穩,從不參與他們的胡鬧,習慣了作為旁觀者的他,隻是靜靜的旁觀,如同他過去百年所做的那樣。
刀劍付喪神的目光沉靜如水,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和笑意。
就這樣日複一日,柔軟的白雲不斷地變幻形狀,狹霧山的落葉堆積腐爛,轉眼間,離别的時刻就将來臨。
臨走前,麟泷珍重的把自制的祛災狐面交給了他們。
總司新奇的瞧着這個額角帶有一朵雪花的狐面,藥研的狐面上刻畫了他的刀紋,每一個狐面都承載了麟泷的希望他們平安歸來的祈願。
“這個面具,我會好好收藏的。”
總司的聲音帶着少有的鄭重。
“安心吧,我會照顧他們的。”
藥研平靜地承諾,護身短刀的職責刻入骨髓。
“作為一個成熟的男子漢,我還不需要比自己還小的孩子保護!”
锖兔挺起胸膛,自信滿滿。
“我會努力不拖後腿的!”
義勇握緊拳頭,眼神堅定。
麟泷欣慰的看着眼前這些稚嫩而又朝氣蓬勃的希望,“啊,拜托了。”
他的面具下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數不清多少次,麟泷在這裡送别自己的弟子,然後聽聞他們的噩耗。
但是,這一次,一定會有所不同吧。
注視着弟子們消失在水平線的麟泷是如此相信的,因為有奇迹同行。
最終選拔的地點在藤襲山,但是三人都早早完成了試煉,時間充裕,所以此刻優哉遊哉的走在鄉間的田埂上。
陽光和煦,微風拂過青翠的稻田。
“總算離麟泷師傅遠一點了。”锖兔嘴裡叼着根草,雙手背在腦後,含糊不清的說道,“終于有機會問了,藥研,你的衣服……不冷嗎?”
锖兔早就對藥研那身露大腿的軍裝充滿好奇。
“其實我也,好奇很久了。”義勇的聲音細若蚊呐,視線遊移的劃過藥研白花花的大腿,又迅速躲開,臉頰悄悄染上一抹薄紅,“但是每次問的時候都會被麟泷老師敲額頭,好疼的。”
“作為一個男子漢,畏畏縮縮可不是我的作風!”
锖兔霸氣的雙手叉腰,然後被義勇毫不留情的拆台:“所以麟泷老師揍你揍得最狠。”
“喂!” 锖兔惱羞成怒。
義勇低頭,敏捷翻身,躲過锖兔的爆頭,動作流暢,顯見訓練成效。
锖兔正了正神色,認真分析。
“麟泷師傅雖然到了更年期,但是他從不會無緣無故教訓我們。”
他頓了頓,目光在總司和藥研身上掃過。
“還有,明明都是小孩子,但是麟泷師傅總司和藥研很……敬重?從來都沒有責罵過你們。難不成總司和藥研……還有隐藏的身份?”
藥研額頭的冷汗刷一下冒出來了,這個問題太直接了!
面對兩雙好奇的眼睛,藥研本想求助他的主人,結果餘光瞟見自家大将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讓他心下一沉。
“這個啊,”總司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藥研之所以穿這身衣服,是因為露大腿是藥研的癖好啊!”
“喂!大将!”藥研的抗議脫口而出。
“好吧,”總司立刻改口,表情無辜,“其實是因為藥研窮的隻有這一套衣服。”
“大将,我要生氣了……”藥研的聲音帶着警告。
“抱歉抱歉!”總司雙手合十,笑容燦爛,繼續信口開河,“其實是因為這樣的穿着更方便藥研戰鬥啦。”
他煞有介事地解釋,“因為藥研用的是短刀,所以要盡可能穿的少來減少空氣阻力,增加自己的速度,是非常優秀的設計啊。”
藥研嘴角抽搐,對總司的胡扯感到無語。
然後發現二人竟然真的一副恍然大悟表情,也變得不可置信起來,這麼漏洞百出的借口你們都相信嗎?麟泷不會擔心你們二人半路被騙嗎?
總司朝藥研眨了個wink,帶着點惡作劇得逞的得意。
藥研捂臉,深感無力。
主要是他也沒什麼好的借口打消锖兔和義勇的疑心,能蒙混過關就行。
不對!
一股極其微弱、卻絕不該出現在此地的氣息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上藥研的感知!
這是……時間溯行軍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