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怪不了麟泷先生如此敬重你們,藥研是神明,總司是轉世重生,不過就算這樣,你們也是我們的好夥伴,對吧?”
兩人消化着這驚人的信息,卻出乎意料地迅速接受了。
“哪怕跟你一起,刀劍男士也是曆史的異物,怪不得我總是記不住藥研的長相。”
義勇釋懷的松了口氣。
“所以這就是時間溯行軍為什麼要殺你。”锖兔斬釘截鐵,“我敢肯定,這一代鬼殺隊裡,如果有誰可以殺死鬼王,那一定是你!你要是出事,曆史絕對會翻天覆地!”
“那接下來怎麼辦?”
義勇目光銳利如鷹隼,直指核心,“你以後不可能不受傷吧?如果他們還像今天這樣趁人之危怎麼辦?”
“但我們三人不可能綁在一起行動,以我們的戰力,必定是要分開執行任務的。”
锖兔眉頭緊鎖。
一邊是摯友的安危,一邊是斬鬼的職責,令他陷入兩難。
“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總司輕描淡寫地糊弄過去。
他自然不敢說出這次危險是為了驗證猜想故意将自己置于虛弱險境的事實——否則锖兔和義勇的鐵拳絕對會毫不留情地招呼上來。
“可惡!”
锖兔滿腔憤懑無處發洩,一拳狠狠砸在旁邊的樹幹上。
“等等!”
義勇眼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這不是還有藥研嗎?”
他像是抓住了關鍵,“既然藥研是刀劍男士(‘所以我們的刀以後也會變成男人?’锖兔犀利地插問),無法運用呼吸法發揮日輪刀真正的威力,那幹脆就别讓藥研直接殺鬼了。這本來也不是他的職責啊!”
“藥研是短刀,”義勇思路越發清晰,“短刀本就是防身之物,唯有拼死一搏時才用于殺敵。平時就讓藥研隐匿在暗處。作為旁觀者,他更能洞察總司可能遭遇的危,還能作為一張出其不意的底牌!”
“大将!”
仿佛感應到在意之人的名字,昏迷的藥研猛地坐起身。
“藥研!感覺怎麼樣?”
總司立刻關切地問。
藥研惶惶地睜開眼,看見臉色蒼白的總司,想要上前卻又僵在原地,聲音帶着深深的自責。
“對不起,大将……我未能盡到職責,竟讓您深陷險境……”
總司溫和地伸手,安撫地摸了摸藥研的頭:“沒事了。”
“藥研,”锖兔雙手叉腰,佯裝不滿,“總司已經把你們的事都告訴我們了!還是不是兄弟了?竟然瞞了我們這麼久!”
“诶?”剛蘇醒的藥研一臉茫然。
“那個,藥研……”總司心虛地對手指,“情況緊急,我給你‘治療’的時候,被義勇看到了……”
他簡略地将藥研昏迷後發生的一切告知。
“無妨,大将和諸位平安無事就好。”
藥研緊張的目光迅速掃過三人,看到總司手臂上的傷口時瞳孔微微一縮,狼狽的移開了視線。
“就按義勇說的吧,确實是個好主意,現在先回狹霧山吧。”
藥研低聲回應,“往後,我們恐怕聚少離多了。”
狹霧山,麟泷居所。
麟泷端坐屋内,平靜地品着茶。
鎹鴉早已将最終選拔提前結束、弟子全員生還的捷報傳來。
狂喜之下,他當即下山斬了幾隻惡鬼以作慶賀。
算算時辰,他們該回來了。
“嘭!”
木門被一股巨力猛地推開!
“麟泷師傅,我們回來了!”
锖兔洪亮的聲音率先響起。
三個完好無損的少年沐浴在傾瀉而入的陽光中,身影清晰。
一定是陽光太刺眼了。
麟泷默默想着。
否則,面具下的眼眶,怎會感到一陣濕潤的暖意?
總司目光掃過麟泷面前空蕩的茶盞,大步上前,緊緊抱住了他。
“太狡猾了,總司!”
锖兔和義勇瞬間反應過來,也一同擁了上去。
活生生的、帶着體溫的觸感透過衣物傳來。
淚水無聲地滑落,浸濕了面具内側。
……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