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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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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種事情好幾年才發生一回,今年這個頻繁活動的周期剛好叫你碰上了。”格蘭德說。“以前有人去研究過地震,發現震源不在這裡後,就沒有進一步追究。”頓了一頓,“你要不說我都快忘了,這個事情也發生得非常早,而且在後來因為一直都有無礙的微地震,人們見怪不怪,就慢慢被遺忘了。”

奧托知道人類很容易被麻痹,但是他不能放任溫水煮青蛙的事情發展。“雖然現在尚安全。”金屬音說,“必要的準備需要提前做好。”

“說來聽聽?”

“需要重新觀察震源位置與深淺,看有無移動。”奧托說,“提醒人們注意裂隙噴氣狀況為時尚早。”

“唔。”格蘭德回答。

鎮長立刻發現機器人的光學鏡在一直看着自己,好像一直欲言又止。老人也靜靜等待奧托把語言組織好。隔了好一會兒,奧托有些猶豫地開口了。

“長官。”雖然不像人類會支支吾吾,但每句話的間隔變長了。“本應無條件執行您的命令項‘停止維修公理号’。”

“怎麼?”鎮長看着一直停頓的人形機器人。

“因為維修耗時過長,一旦發生特殊情況難以撤離。”奧托才接上,“鑒于目前發現的情況,請求——”

鎮長安靜等着機器人說完。

“歸還公理号主電腦各個運行所需模塊。”奧托繼續說,“給予權限維修公理号引擎。”

機器人說完最後一句話,老人的眉頭僵在了全息球體投出來的藍光裡。尴尬的寂靜維持了好一陣子,隻有旁邊電腦的運作嗡嗡聲回蕩在監控室内。

格蘭德現在心裡百感交集。奧托的整個推理過程确實沒什麼問題,有這個提議也合乎邏輯,畢竟一個人類也能提出這樣的方案。但是在這個關鍵時間節點上,又是由一個有叛變前科的機器人提出,況且聽起來他下的命令似乎沒起到多大作用,這不禁讓他懷疑這機器人是否還有别的更高級的指令在暗中作祟,或者就是原先的A113。但機器人一直宣稱沒有其他明确指令的介入。他是不是在撒謊,是不是一直在布一個局,格蘭德覺得現在難以弄清楚。

最大的問題還是這機器人的權力實在太大。格蘭德想。任何一個單獨的人都沒法完成這些事情,但是奧托他通過指揮自己的手下完全能夠做到,整個效率甚至比格蘭德一聲令下還高,聽起來太可怕了。

奧托說完後也沒有再出聲。他剛剛一直謹慎地開口不完全是一直在計算如何表達才不那麼容易引起恐慌,更是因為自己說的話與鎮長下的命令相悖,隻能謹慎地一步一步走那一瞬間沒有被邏輯擋住的通路,不知道說到哪一句就會再也說不出來。但是等到整句話都說完了他居然還安然無恙,這奇怪的事情讓他感到不太對勁。繼上次下命令沒反應之後第二次了。這說明這命令要麼确實抵觸到了某些還不清楚的指令要麼——

不會吧。

就算抵觸到其他指令都不是這種樣子。另一個可能的概率開始直線上飙。

不受外加指令影響的算法基礎?

奧托自己都不敢相信是否是這樣。假設現在他基于的系統就采用了這一種算法,那麼外界無論是誰說話,甚至希爾拜·佛斯萊特死而複生站在他面前對他一遍遍強調A113,他現在想不遵守就能不遵守,并且對他一點傷害都沒有。

人類不可能對自己的機械仆人們采取這樣沒有确定性的舉措,但是根據現象奧托給出了這樣一條推斷,甚至他都認為和人類的本意相悖太過而無法說服自己。

“……奧托。”格蘭德終于說話了。“你聽說過遷移、殖民或者遊牧嗎?”

“星際避難。”奧托回答。“這是2100年星艦集體起飛的目的。”

格蘭德揉了揉眉毛。果然奧托隻考慮到星艦。“我是說,更早的人們在面對災難的時候,會從一個地點會遷移到另一個地點繼續生活,你聽說過嗎?”

“沒有,但是可以理解。”奧托回答。

“那好。”鎮長說話了。“假設現在地球鎮内有無法避免的災難,我們完全可以遷移到其他區域再生活下來。星艦不是唯一的選項。”

“長官,容我指出,目前人們離不開公理号。”奧托說。

又來了。機器人最讨厭的一點就是他們永遠沒有樂觀的前瞻性,永遠在按照現在的水平給出推測,而那些推測都非常局限。“又是目前,奧托?你不能考慮我們技術的進步嗎?”

“災難不等技術發展。”奧托說,“星艦是最後卻最可靠的避難所,一旦有人類無法避開的災難發生,遷移的損失要比進入太空避難大得多。”

格蘭德不由想起之前自己有意無意和奧托開的一個玩笑。當時機器人并沒有提到星艦升空,并且似乎有些抵觸自己提到這個話題。老人看進那泛着紅光的鏡頭,銳利的眼神好像要找出機器人是否在和自己撒謊。雖然上次的情況與現在有點差别,但是格蘭德認為這本質上其實是一件事情。

“讓我們這麼想吧。”鎮長再次開口了。“你看看,火山這種東西,每産生一個需要花上……最快最快也需要個十幾年吧。”老人說,“從發現地震到準備遷移開始,我們能夠有時間準備離開。地面上的工廠已經能夠陸陸續續生産出搬家所需的移動工具。等到火山産生并已經有影響的時候,我們基本已經可以完成全部遷出地球鎮。”

“長官,如果您知道帕裡庫延火山——”

“而且,”老人打斷了機器人正在說的話,湊近了奧托的音頻接收器,“你忘記了一碼事,現在我們正在把能夠搬下來的東西都在陸陸續續搬下來,到時候的供暖、合成食品等均不是問題。”

奧托沒有出聲。他突然明白了格蘭德下的停止維修星艦的命令。他們是打算把星艦給肢解了。

格蘭德無聲地滿意笑了一聲。這機器人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整個搬運過程需要多久?”機器人低沉地問。他不由得考慮自己當初被要求維修星艦的目的,目前看來一切功夫似乎都白費了。

“一年半,最多最多不能超過兩年。”格蘭德說。

“公理号還能剩下什麼?”機器人問。

“那個時候隻是個徒有的空架子。”格蘭德說,“可能還留着搬不走的、沒有大腦、帶着部分核燃料的廢棄引擎,甚至隻是一半。這在你所述的災難中完全會變成一個炸彈,反而促使我們遠離地球鎮。”

機器人不吭聲了。他看了一眼旁邊的懸浮地圖,自己在報告這個事情之前已經把地球上其他的隕石坑标記都給隐藏了。在目前的放大倍數下地球其他地方的紅色三角組成的條帶或者小島與綠色圓點組成的新生命發現的地衣狀的斑點都不可見。鎮長還不知道隕石坑的事情。奧托快速計算着,假如他現在把隕石坑也存在的現象告訴鎮長,挽回星艦的幾率究竟會升高還是降低。

畢竟奧托所認為的災難不僅僅是來自地下,還有來自天上。如果沒有提前發現隕石的身影,天外來客突然造訪,留給他們的時間半天都沒有,而且光是遷出一兩年不能解決問題。

“長官。”奧托選擇了一個折中方案,畢竟這些問題比起要解決的黑粉病來說還沒有那麼緊急。“這僅僅是所有猜想中的一小部分,您可否給我一個月,将剩下的猜想全部證明報告後,才再考慮是否應該把星艦完全拆解?”

“你還有什麼可以報告的?”格蘭德立刻嗅出來機器人在隐瞞他什麼。

“還有一個猜想沒有證明,這個需要進行同位素測年。”奧托說。“如同今天的報告,如果結果拿的早,我就可以及早給您說明。”

“那到底是什麼,奧托?”機器人一直以沒有證明為由隐瞞猜想,鎮長感到有些不耐煩。不說一點邊都抓不着,誰知道這破村子在這個關鍵時候還會出什麼幺蛾子。

奧托沉默了。

“不說嗎?不說就駁回你的請求。”格蘭德幹脆回應道。

老人犀利地盯着還在沉默的機器人。他也在據此觀察機器人是否隻認星艦一條路。賊心不改。這個詞毫無征兆地進入到老人的腦海中。

人形機器人沒有說任何東西。金屬手突然擡了起來把全息地圖的放大倍數縮小,完整地球再度浮在空中。然後不知道機器人用數據線中給電腦發送了什麼指令,突然老人眼角瞥到地圖上好像多了一些東西,但定睛一瞧似乎又沒發現多了什麼。

奧托輕輕撥動整個全息地圖,帶着各色光點的球體旋轉起來。老人眯着眼睛盯着這個球體,上面的紅色三角和一些還不知道是什麼的綠色點綴在海洋與大陸之中。然後地圖停止了旋轉。金屬手指指向那個帶有黑色箭頭的圓形斑點。

“這是自2535年最後一次地面播報後首次發現的東西。這是隕石坑。”機器人說。“全球共發現9個新增隕石坑。”

“這說明了什麼?”格蘭德重新皺起了眉頭。

“地球防禦工事跟着地面播報失效了。”奧托平靜說道。“隕石接踵而至。而且體積巨大。”

這次輪到老人沉默了。過了好久,格蘭德緩緩說了一句。

“給我看看這9個都在什麼地方。”

機器人告訴老人黑色箭頭所指就是隕石坑,同時也幫助鎮長旋轉整個全息地圖以便快速找到隕石坑的位置。老人在每個隕石坑上都停留了好一會兒。然後再度陷入了沉默。奧托在一旁靜靜等待。

随後,格蘭德瞥了機器人一眼。

“這玩意下來的時候有什麼特點?”老人緩緩問。

“沉入海中可引起海嘯,即滔天巨浪。擊到陸地上,沖擊波可摧毀落地點起方圓數百公裡,煙塵進入大氣層導緻無夏。”

“滔天巨浪……沒有夏天……”格蘭德沉吟了一會兒。然後他緩緩開口了。“落地後這麼多年的曆史中提到過一次無夏之年。但滔天巨浪真沒有過。”

機器人沒有接話。

“那你有什麼應對這玩意的措施呢?”格蘭德直接發問了。

“重啟望遠鏡,搜尋高危小行星的軌迹并進行計算。”奧托回答,“同時維修地面防禦工事。”頓了一會兒,“同時維修公理号。”

一聽到星艦的名字格蘭德的眉毛就皺起來了。

“你真覺得在隕石之下隻有公理号才能救得了我們?”老人逼近了奧托,問。

“有一定可能在未等修好地面防禦工事之時小行星就已造訪。”奧托回答,“在此條件下,是。”

格蘭德聽了機器人的話之後隻點了點頭。“奧托。”他再度說,“你知道地面防禦工事的坐标在哪兒嗎?”

一定又是直接通過數據線搜尋的。某個全息彈窗上方突然滾過一大串無法辨别的字符,然後停留在了一串坐标上。格蘭德要求機器人把這些坐标标在全息地球上,奧托照做了。

“北美就有一個啊。”格蘭德自己撥着地球,看着那些黃色标記說道。“很好,奧托。”他說,“修這個東西需要什麼?”

“看損壞類型。”奧托回答。“機械故障、電腦故障或者能源、彈藥缺失均可以導緻工事失效。”

“那好。”格蘭德回答,“接下來我會安排人,加上你,開你那艘探測船過去查看故障類型,然後修好它。”

“鎮長,衛星顯示北美的防禦工事被地質活動摧毀。”隔了一會兒後,奧托說道。

“那南美的呢?”

“南美的被隕石摧毀。”

格蘭德盯着奧托發着紅光的單鏡頭。“你的意思是還想修好公理号?”

“這個與修好防禦工事不沖突。”奧托回應。

老人依然盯着機器人那被紅色淹沒的鏡頭。真可惜這家夥沒有一張人臉,沒有任何有該死破綻的肢體語言,隻有一個看不透在想什麼的紅色鏡頭。奧托對星艦的執念讓老人從不耐煩漸漸轉移到怒不可遏。

“我告訴你,奧托。”老人壓抑着的怒火說,“哪怕這工事在地球對面的亞洲,甚至在月球上,”他指着最後一行坐标,正寫着月球某個海的名稱,“我們都會不計一切代價把它修好,聽懂了沒?”

“是,長官。”奧托回答,“但我依然堅持同時維修星艦引擎。”

“哼。”老人聽到最後一句,本來挺生氣的,但現在居然感到非常可笑。“命令就是命令,奧托,”他說,“門都沒有。”

“長官!”金屬音驟然拔高了音量,“這不符合邏輯,修好工事之間的窗口期根本無法抵抗任何災難!”

“你修個發動機就不需要時間了?”老人反問,“一樣都是窗口期!”

奧托突然沉默下來。

格蘭德冷笑一聲。然後緩緩開口了。“你說的檢測地震、啟用望遠鏡和修工事什麼的,我會一一安排,如果有什麼遺漏歡迎你盡快補充。”随後老人話鋒一轉。“維修星艦的事情,以後你不許再提。”然後湊在機器人的音頻接收器旁邊加了一句,“這是命令。”

“是,長官。”紅色光斑停滞在監控室對面的低牆上,金屬聲低沉說道。

老人聽此不禁有些想笑。但他臉上絲毫沒有笑的意思。他沒有理會在旁邊愣神的機器人,自顧自地撥動這個地球。很快他發現了那些綠色光斑。“這些綠色的是什麼?”

“含葉綠素的生命痕迹。”奧托回答。

“你說個植物那麼困難嗎?”格蘭德嗤了一聲。

“不一定是植物。”奧托說,“藻類不算。”

“行了行了。”這機器人全身上下透的一股學究氣讓格蘭德覺得十分滑稽。“不提這個。看起來降落後全球綠色的地方還不少。”

“都不适合安居。”奧托說。

格蘭德瞪了奧托一眼。不過他也發現綠色區域中間往往都有紅色三角,就沒有繼續和奧托争論。待老人把整個地球都給撥了個遍,沒有發現新的東西後,就轉過身準備離開監控室。

“長官。”奧托叫住了格蘭德。

“什麼?”老人轉回來面對比自己矮的機器人。

“我還需要使用礦石綜合分析儀MN-BM4。”人形機器人說。

“給你記着呢。”老人說,“一早和你說過,申請有些麻煩。”随後他關上了監控室的門。

全息球體依然在空中緩緩轉動,其他文件還漂浮在空中,老人離開後,奧托什麼文件都沒有收回,兩隻金屬手徑直抱住了腦袋撐在了久未使用的鍵盤旁邊,久久沒有重新坐起來。

他不明白為什麼在闡明了那麼多不利事實之後,鎮長還是拒絕讓他修複公理号的引擎。但是老人最後說的窗口期的确是一個問題。雖然相比維修工事,将公理号引擎修好并且恢複原有布置可能會稍微快一點,但這一點點時間究竟能赢得多少生存籌碼真的難以評估。現在不比當年的植物事件,現在是一點明确的證據都沒有,他的确是從過去發現的高危情況推斷未來風險。而真正未來的一切都是在與上帝博弈。

奧托不由得想到格蘭德所說的将星艦拆除的龐大工程。再回想到當年自己在A113指令驅使下極力阻撓麥克雷艦長回到地球,同時推斷人們回去後将會全軍覆沒,然而人們已經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安然生存了146年。現在面對新的可能的威脅,顯然在上一次高風險博弈中押中頭彩之後,面對現在這盤風險未知的新牌,人類果然堅持走上了繼續博弈的道路。

難道人類真的可以脫離星艦在這顆還未複蘇的星球上自力更生,隻有自己還無法擺脫對星艦的依賴?

經曆過難以用邏輯說明的生存戰争勝利的奧托不禁開始了自我懷疑。

但是他卻無法說服自己放棄星艦。不知什麼東西一直讓他堅信星艦不能被拆除,不能輕易将人類的安危押進與自然的博弈之中。奧托果斷開始了自檢。顯然有他還不知道的指令在作祟,不然他完全可以放棄這些人類,不考慮這些人類的安危;他再度确認自己确實可以完全不聽任何人的指令,不僅剛剛他在沒有任何明确指令的指導下輕易反駁鎮長的命令,而且以後如果任何人對他提出什麼要求他完全可以忽視不做。

自檢完成後沒有任何不對勁的東西,在任務列表以及設置中也找不到任何可能的項目。這種陌生的情況不禁讓機器人感到有些不安。他極其認真地思考了諸多場景,确認了這個結論并不是自己貪生怕死所導緻的連帶現象。這就證明了這個莫名其妙驅使他不得不為人類安危着想的命令必定與人類安全有關。

雖然奧托沒有看過什麼科幻作品,但是著名的三定律他還是略知一二。鬼扯。這三條東西一調出來他就知道有多麼荒謬。任何一個前時代人工智能制造機構都不會把這個東西當真,他顯然也不可能是這三定律的産物。

奧托放下手臂坐了起來。紅色的光芒久久停留在中央的懸浮地球上不動。在他看着南美洲隕石坑黑色的環形陰影慢慢轉到另一面時,有個疑惑突然浮了上來。

等等……地面播報結束之後,他還是會派探測船過去勘探,同時探測船也會成為衛星代替地面播報送來新的全球圖像。雖然有可能在葉綠素非常少的時候加上雲層不能看到植物,但是有一點,奧托現在才發現不太對勁。

當時送回來的時候他一直在關注氧氣含量以及葉綠素成分,似乎沒有注意到任何隕石坑的痕迹。但他知道自己會按照規定把探測船送回來的所有信息錄入公理号主電腦,包括地圖。奧托立刻通過監控室電腦連入公理号主電腦重新對這些圖片進行查看。結果卻不出他所料,在多年的侵蝕下損失的數據包括了這些地圖。不過奧托知道在探測船出下一次尋找植物的任務之前,他都不會删除探測船上一次的探測結果,這說明2805年最後一次探測所得的地圖依然還留着。他回想了當時的全球情況。在高溫之下全球的雲量理應不多,因此有那麼一定幾率還是能夠找到隕石坑的。這樣在還沒有測年的時候就可以稍稍劃分一次隕石降落的年代了。

鑒于公理号内很多組件都已經缺失以及沒有共享公理号電腦的其他功能,他沒有辦法在地面監控室直接獲取探測船的數據。他背上懸浮滑闆上到公理号取得探測船圖像後回來分析了。雖然那一次的大氣條件确實如他所料雲量不多,但是在比對關鍵位置的時候,機器人不由得大吃一驚。

在2805年探測船獲得的圖像中,他對比了自己的航行日志中記載的其他數據,氧氣等其他數據都是對的,但是圖像上面赫然沒有任何隕石坑的痕迹。

他清清楚楚記得鎮長提到隻有一次無夏,沒有巨浪。這充其量算一次隕石降落,頂多造就一個隕石坑。而根據2805年一處隕石坑都沒有的圖像,說明有8個隕石都在探測船離去之後的這麼長之間内全部造訪。這顯然與鎮長提到的一次無夏矛盾。除非在探測船回到公理号以及公理号返航的這短短一周内這些隕石全部造訪,但那顯然會給地球帶來影響十分顯著的氣候變化,第一年根本不可能給人們任何條件進行耕種。

奧托連進ACNS内,通過與在線機器人的交流也确認了鎮長的信息是正确的。這個矛盾不禁讓他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并不想搞清楚自己在什麼時候聽過這句話。眼前人們不合常理地在地球上越生存越好、沒有預兆的黑粉病疫情、全球大範圍的地質活化以及如同鬼魅一般的隕石坑圖像,讓這個前自動駕駛機器人不禁懷疑,冥冥之中是否有一雙在時刻操控人類以及他們這些人工智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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