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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魚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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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泾自晨起就發現身體不适,呼吸困難,似有人時時掐住脖頸。鄰居就是大夫,可惜這幾日都被派到城西處理疫病去了,輕易不讓回家。

他猜想也不是什麼要緊的病,或許挺挺也就過去了,窮人生病這是最好的法子,幸好這麼多年來身體健壯。

王嬸看着魚泾從自家包子鋪路過,随口說道:“小魚啊,又這麼早當差啊,怎麼你兩個兄弟回回都跟你調差啊。”

城南的路幾乎都是泥路,沒有像城東一般鋪墊了青磚。昨日下了一點小雨,現下路上既不幹燥易行,又不是要淌水了直接穿草鞋。

魚泾剮蹭着腳下的黑泥塊,嘿嘿笑一聲說道:“王嬸,我多當一天差,不是多有一日的銀子拿,那還有啥不好的。”

王嬸聽了一笑卻又皺了眉。

王嬸雖是心寬體胖和魚泾唠家常慣了的,但也知道他日子過得苦,從小沒了爹娘隻能靠鄰裡接濟才勉強活了下來。

如今好不容易當了官差,又日日不得閑。她們街坊四鄰日日看着,也難免為這孩子感到辛苦。

王嬸又塞了一個油布包到魚泾手上,他的糙手原是幹苦活多了的,包子雖有些燙他卻沒什麼感覺。

但他還是噙着勁地往大嬸的鋪子裡推,推脫說到:“嬸子,這不行,我總不能日日拿您的包子。”

“我當的差也得不了什麼好處,又不能照應嬸子。”

“這幾日您日日給我,今日說什麼都不能再拿了。”

“我不能再拿了!”他語氣稍嚴肅重了一些還是推阻。

王嬸一聽倒是氣急說道:“我王金就是圖你幾個方便的?拿着!這是昨日的,我和老李吃不完了才給你的。”

王嬸面上隐有愠意的樣子,像是很生魚泾的氣,手底下就重了一些,把油布包強行塞到魚泾手上。

魚泾知道王大嬸的鋪子生意好得很,他看着這包子被包的整齊,放在他糙黃的手上。隔了一層油布,竹葉繩系的好好的,一看就知道準備好一會了。

體大壯碩的漢子看着手上兩個包子,進退為難,準備回話時還是忍不住咳嗽兩聲,王嬸忙道:“咋啦?這是咋啦?”

“你沒去城西吧,可不能去啊!小魚你不是天天上差嗎?可不能去城西!”

王嬸語氣焦急,一雙手在圍裙上擦擦準備繞出鋪子再出去看看,魚泾忙擡手說道:“沒事沒事,口水嗆着了。”

“多謝嬸子的包子,我明日一定早些下工,給嬸子幫忙。”魚泾忍着咳嗽,喉中刺癢,匆匆答道。

王嬸看他一手掩住口鼻,不住地向遠處走以為上工要遲了,隻得說道:“包子記得吃。”

那邊魚泾走得已經離了有幾步了,還是回喊道:“知道了,嬸子忙去,忙去吧。”

鋪子前恰有人來,隻得先照顧客人,王嬸從蒸籠裡拿出不同餡料的包子,一一用油布包好,看着這眼前幾人也是官差的模樣,她多嘴問了一句:“兩位官爺都是從哪邊來的?”

那稍年輕的小子回話道:“城西,那邊包子鋪都關了,我兄弟二人就好這一口,走了好遠才過來。”

一旁年紀稍大的絡腮胡男子杵了他一下,轉頭又對王嬸敷衍說道:“當差的事,少打聽。”

“包好了嗎?”

“诶,好了好了,攏共二十錢。”

“拿好。”那絡腮胡拿過油布包裹,遞了一包給年輕的小子,翻了褂子從裡面仔仔細細數了二十個錢,遞給王嬸。

年輕小子猴急的先打開了一個包裹,就着油布就吃上了,邊吃邊說:“好手藝,聽老李的沒錯,比城西的好吃。”

“可惜就是太遠了,這路上有都堵上了,明日我們過來就難了。可惜...”他話還沒說完就着了一個爆栗。

“吃都賭不上嘴!”

“走!”

絡腮胡說罷,這二人就一手提着包子,一手受持刀柄走遠了,此時天還未大亮,二人的腳步一高一低踩在不平的土路上。漸漸傳來罵罵咧咧的叫嚷:“大哥!在外面給我留點面子!”

“你這嘴不把門,還要跟我講面子!”年輕的小子被絡腮胡給了一腳,揣在他屁股上,那小子一個踉跄,白白的包子沒拿住,滾到了地上,打了幾個圈,這下叫嚷的更厲害了。

“大哥你要賠我一個!”

王嬸收回眼,她這鋪子開的位置好,城南和城西的都來,也常有官差一買就是數十籠。

所以兩口子的日子過得倒也不錯,可每每看着魚泾一個人孤孤單單,她總也希望,小魚也能有方才那絡腮胡一樣的人罩着,至少上差能少受些欺負。

“哎。”王嬸看着蒸籠邊多出來的十個錢,搖搖頭,收進了木匣内。

...

地牢

大門一開一關,放進來兩個人,魚泾擡頭一看,王啟和張樓吃了好酒好飯,是過了上工一盞茶的時辰,才姗姗來遲。

他們三人要日日清點人數,如有得病的、瘋了的、有旁的心思的要立即上報。可這活計幾乎日日都是魚泾在幹,他兩位同僚來的晚,每次都是他幹完了,落冊了二人才來。

王啟拎着燒餅放下,油布裹着的,但還是漏出的一個角,魚泾斜眼看着這燒餅冒着油光,邊外口味重,這燒餅的鹹辛香料一看就知道放了許多。

吊兒郎當的人撩過一眼魚泾折好的油布包後說道:“我說魚哥日日吃這包子,也不膩啊?”

他又誇張地拿起桌上的燒餅,到鼻間狠狠一嗅,露出沉迷的樣子,喉中發出不上台面的沉浸之色。

“嗯!城東的張大娘炊餅可真香啊。”這人靠近了魚泾,站在他身後,畏縮着肩頭,眼上微吊,翹起一張細嘴誘惑說道。

“這樣,魚哥,你與我跑腿錢,我明日一定給你帶兩個嘗嘗。偶爾也換換口味不是?”某人大力慫恿道。

這王啟一隻腳踩在了木凳上,一隻胳膊撐在魚泾的肩上,一副市井下流模樣。魚泾多年來摸透了這二人,懶得和他倆多有交際。

他松了肩膀王啟的胳膊就自然掉了下來,用袖子擦了擦嘴邊的油,又用竹葉繩系好了油布說道:“包子就夠香了,你能每日早點來就更好了。”

“好了,幹活去吧。”

說罷魚泾拿起放在地上的食盒,朝獄間走去。

王啟見他這麼不識擡舉悶哼一氣,三人共事多年了,他和這老大就沒打過幾次招呼。

他是家中獨子,父母都老了,靠他的例錢過的日子,家中隻要他開口就是聖旨。見這魚泾這麼不識趣也懶得再招惹,轉頭和張樓又說起了城西的見聞。

魚泾一間間看過去,門口劉媽媽一間現在是空的,劉媽媽對面的是個年輕小子,多年的盜竊慣犯,但隻挑富貴人家下手。

老秃子在榻上裹緊了被子,魚泾敲敲門上鎖鍊,大聲嚷道:“吃飯了!”

獄裡如果有人不吃飯是永遠不會有剩飯等着的,他厭惡這秃子,也懶得再叫,轉身朝張蘇那間走去。

那張蘇還是靠在榻上,隻是眼圈更紅,身上抖得更厲害。魚泾放了碗沒說什麼,準備往裡走去,突然他察覺餘光有一灘黑血閃過,狐疑地扭過頭,往回走去。

仔仔細細看到劉媽媽的那間囚室裡,有隻碩大的老鼠被解肢躺在一片黑血裡,口子從嘴巴撕開,尾巴斷成幾節,四隻手足也隻見了兩個。

魚泾眉心一跳,朝張蘇看去。

可他看來看去也沒在張蘇身上和手上看到血迹。老鼠的屍體也是在劉媽媽的那間囚室,魚泾隔着木欄,指向左邊的老鼠,瞪着張蘇問道:“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張蘇像是沒聽見,眼神直視對面的囚室,他對面是間空室什麼也沒有,但離死老鼠最近的隻有他。

“進了地牢還不懂規矩?”

“找死嗎?”

“張嘴,回話!”

魚泾大聲放話,他心中對所有貪污之人厭棄至極,莒城内外如此,竟還有人要撈一瓢油水。

張蘇還是不答,魚泾氣急,放下食盒。轉頭從門口拿了鑰匙,怒氣沖沖解了鐵鍊進了囚室,站在張蘇面前,用刀柄掰過他的臉問道:“在這地牢,啞巴也要回話。”

“你今天是死是活,都得給老子開口。”

“回話!”

張蘇木着臉,死魚一樣的眼睛耷拉着,頭上都是幹草碎渣,脖子上都是被掐的紅痕,領口敞亂。

幽幽說道:“不就是死了隻老鼠嗎?”

“大人您慌什麼?”

魚泾見他态度有異,忍着肚中氣悶與他說道:“那老鼠被肢解了,是不是你幹的?”

“是老鼠,又不是人。”

“如此,大人也要菩薩心腸?”他反問道。

“你最好給我好好說話,不然...嗯?”魚泾拍拍這人的右臉,威脅說道。

張蘇坐直了身子,魚泾以為他要承認,但從這人嘴裡吐出兩個字:“不是。”

魚泾明顯不信,死老鼠的位置就在靠近張蘇的木欄邊,想到這人從前是仵作出身,雖然肢解的隻是老鼠,但下手如此幹淨利落,這間獄裡可能最大的隻有這張蘇。

“你昨晚幹什麼了?”魚泾用刀鞘挑起張蘇的下巴,這人一副死樣,頭像是斷掉一樣,掩在亂發之中。

張蘇被迫仰頭,反而一笑說道:“睡覺啊,在這地牢裡除了睡覺還能幹什麼?”

“幹你老爹嗎?”

戎人常年在邊外與馬群生活,男人難解□□時常常互相發洩。魚泾也曾聽過市井閑話,心中大感不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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