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狠狠發洩在這個吻裡。
片刻,祁宴指腹抹掉他嘴角的血迹,眼尾泛紅,聲音有同樣的情緒:“如果實驗有問題,我們就是完全匹配的一對。”
景讓覺得自己又要哭了。
于是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裡,不讓他看見。
祁宴什麼也沒說。
摟着他,輕輕拍着他的背。
又過了一會兒。
姜星闌推門出來。
他已然恢複了平時冷靜自持的狀态,推了推眼鏡:“兩位跟我來吧。”
他們重新回到了辦公室,這次姜星闌直接帶他們走進了剛才景讓呆的檢查室中。
“我已經想通了,我敬畏科學,但是不會盲目崇拜個人。”姜星闌說,“我會盡我可能的幫助你們。”
景讓和祁宴對視一眼,點了點頭:“謝謝。”
“不客氣,如果能夠證明實驗是有問題的,我的理論測算是對的,那麼你們兩個的身體問題也能解決,對我來說就是一件好事。”
姜星闌埋頭在一個櫃子裡翻找:“稍等我一下,小景總的資料都統一存在這個房間裡。”
祁宴環顧四周,目光掃過冰冷的儀器,泛着綠色熒光,正在運行的各種屏幕,皺了皺眉。
兩人手還牽着,他小指勾了勾景讓:“你以前一直都是在這做的檢查?”
“嗯。”
他語氣有些遺憾:“我們來找過姜教授那麼多次,都沒碰上過。”
景讓笑:“誰讓姜教授一直都很有原則。”
姜星闌頭也沒擡,但是耳朵沒聾眼睛也沒瞎:“難不成還要怪我沒給你倆牽個線當紅娘?剛剛還吵架吵得慌,現在兩人手牽着都不放。”
他歎了口氣:“愛情這種超出規劃和理性之外的東西,果然是不能碰,太可怕了。”
愛情嗎?
祁宴抿唇:“姜教授嘴挺甜的。”
姜星闌:…………
更可怕了!
資料收納有序,姜星闌沒有用多長時間就找到了一個黑色硬盤,上面貼了一個【2133年12月拟合實驗】的标簽。
“這個就是當時做實驗的監控錄像,當時為了排除所有的可疑因素,整個生物中心所有監控,那三天的監控錄像,我們都專門保存了下來。”
姜星闌将硬盤推過來:“時長會有些長。”
三天,72小時。
整棟大樓上百個監控。
相當嚴謹了。
他們讓姜星闌找到實驗室内,最關鍵的一段先看了。
畫面中,景讓比現在更胖一些,臉也更青澀一些,穿着差不多的病服,躺在實驗床上。
身邊來來去去五個穿戴綠色手術服,防護十分嚴實的人。
一個明顯看出是姜星闌,其他幾個分辨不清楚。
姜星闌暫停了畫面,指着其他幾個人:“我們的實驗過程其實很短,核心就是将sx001信息素推入小景總的腺體。”
“我是主要的操作員,我右手邊這個遞注射瓶的,是我當時的助手,她現在已經是副教授了,就在我隔壁辦公室。”
“還有一個負責術前所有的消毒工作,剛剛給小景總腺體塗抹消毒。”
“另外兩個,一個負責觀察反應,一個負責應急處理,前期都沒有上過手。我們也查看過其他監控,這兩個沒有直接接觸過小景總,也沒有接觸過核心的注射液。”
實驗過程的确很短,畫面中,姜星闌開始注射也不超過一分鐘,景讓就喊疼掙紮,随即像一團棉花一樣扭曲倒下了,然後畫面就開始亂起來。
景讓的病服被解開,迅速插上各種儀器,姜星闌和其他醫護,紛紛開始細緻的檢查。
開始急救、抽血化驗……
而景讓就像任人宰割的魚,躺着一動不動,直到姜星闌截取的監控片段結束,差不多三十多分鐘,他都沒有再醒過來。
他們的監控能聽到聲音,自然也能聽到景讓在昏迷之前凄苦喊疼的慘叫。
祁宴不自覺地咬緊了牙。
作為演員,他是應該有極高的共情力的,可他居然完全無法想象景讓的痛苦。
察覺到祁宴的情緒變化,景讓曲指在他掌心輕輕撓了一下:“都過去了。”
祁宴側頭深深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隻是又把他牽緊了幾分,定在屏幕上的眼神更加深邃幽深。
搶救的監控畫面放完,姜星闌擡手按下暫停。
“當天的情況就是這樣,警方當時也介入調查過,沒有查出什麼可疑。”
祁宴輕蹙着眉頭,沉思片刻:“姜教授,注射液的術前準備環節,那段監控調給我們看看吧。”
“沒問題。”
姜星闌很快調出來了這段視頻,如他所說,他對這些監控都非常熟悉。
景讓知道祁宴在想什麼,如果不是操作當場動的手腳,有可能就是注射液制備的環節出了問題。
再往上推導,甚至有可能是祁宴存在生物科技中心的信息素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