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得很奇怪這沒法反駁,感受不到元力波動是因為境界差距太大了吧,話說那一位大人到底是哪一位大人啊......野人鐘晖沒說話,乖乖跟着高瘦士兵穿過栅欄,三人一同向外走去。
出乎鐘晖意料的是,村落并沒有被荒廢,反而煥然一新,修建成了看起來像是小型兵營的地方。這一高一矮兩個士兵應該是這個時間段負責巡邏的人,路上還跟交班的士兵打了個招呼。
“有人闖進秘境了?這都快兩年沒見着膽子這麼大的人了。”交班的士兵好奇地問。
矮個士兵擺擺手:“沒修為的野人,應該是十幾年前逃難逃進山裡去的難民小孩。”
“哦。”交班的士兵應了一聲,忍不住又多看了鐘晖幾眼,嘀咕道,“怎麼感覺長得有點像那一位大人呢......”
高瘦士兵點頭稱是:“我們也這麼覺得,所以他應該不是壞人。”
鐘晖越聽越雲裡霧裡。這是什麼邏輯?長得像某一位大人物的人都不是壞人?
他戳了戳高瘦士兵的肩膀,低聲問:“請問,我到底長得像哪一位大人啊?聽你們的意思,他好像是個非常善良的好人?”
不知不覺,三人已經走到了一座木屋前。木屋附近堆放着柴火和水缸,還架了晾衣杆,似乎屬于生活區域。
“不,不止是非常善良的好人。”高瘦士兵認真道,“他幾乎是拯救了整個人族,如果沒有他,恐怕人族七年前就覆滅了。”
直到這時,鐘晖才猛然捕捉到一個極其重要的信息。
七年前?
等等,他剛剛是不是還說過,“魔尊三年前下令封鎖秘境”?
在他返回地球時,天玄大陸的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
鐘晖的心髒急促地收縮了一下,他抓住高瘦士兵的袖子,急切地問:“請問,現在是郄曆幾年?景曆幾年?”
他和楊拙進入郄地魔域、也就是楊拙成為魔尊的那一年,是郄曆179年、景曆1384年。
高瘦士兵卻和矮個士兵一起笑了,看向他的眼神帶上了一絲憐憫。
“果然是當年的難民,連曆法都不清楚。”矮個士兵搖搖頭,歎道,“郄曆和景曆早就廢除了,現在是新曆7年。”
“換算成郄曆和景曆的話,是郄曆191年、景曆1396年。”
他的話仿佛晴天霹靂,鐘晖如遭雷擊。
十二年!
地球上的一小時,等于天玄大陸的一整年!
他在中午十二點醒來不是沒有理由的,因為他在天玄大陸待了整整十四年,所以地球上也相應地過去了十四個小時!
“新曆的誕生還要感謝那一位大人呢,”高瘦士兵滔滔不絕,“自從那位大人出現,原本殘暴血腥的魔尊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不僅下令整治魔族,還重修了律法,廢除了魔域的奴隸制,嚴禁魔族殺戮。”
“現在魔域留下的魔族,幾乎都能壓抑自己的天性,跟人族和平共處了。雖然之前的戰争讓人族元氣大傷,但是這幾年也慢慢恢複過來了。能在魔域正常生活,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鐘晖聽得頭暈目眩。他實在不敢去想這十二年楊拙究竟經曆了什麼才會“殘暴血腥”,又為什麼因為那位大人的出現而“換了個人似的”。
歸根結底,那位大人究竟是誰?
他憑什麼改變了楊拙,又憑什麼得到百姓如此的愛戴?
矮個士兵推開木屋的門,指了指牆上一幅挂畫,笑道:“你看,那就是那一位大人的畫像。”
鐘晖咬了一下舌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擡起頭。
挂畫下方的桌上擺放着香爐和瓜果,畫像裡的人物是一位手執長劍的青年武神。他有一頭清爽利落的杏色短發,身姿高大挺拔,紅白相間的華服衣袂飄飄。
然而青年最該被重點描摹的面部卻空空如也,隻能從畫像細膩的筆觸和明豔的色彩中隐約感受到他的英俊潇灑。
鐘晖看得愣了。高瘦士兵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是有點像你,對不對?”
“其實沒有任何人見過那一位大人,甚至沒有人能直呼他的名諱,違者也是要被殺頭的。”
“那位大人的一切都是由魔尊講述的,包括他的模樣最初也是魔尊親手畫的,民間的畫匠不過是臨摹罷了。”
“一開始大家挂他的畫像,是因為隻要在魔尊殺人的時候說自己家裡在供奉這位大人,就能逃過一死。”
“後來魔尊說,這個人要他不再殺人,要他治理魔域的亂象,要他維護人魔的和平。大家感激他的功德,就自發地開始把他當神一樣信奉了。”
高瘦士兵的長篇大論,鐘晖一點都沒聽進去,他隻是怔怔地凝視着畫像留白的臉龐。
他确信,這幅畫像畫的不是别人。
正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