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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十二小時(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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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本,好像他都看過?

在瀚海學院上學的時候?

對!這一本是他一年級第一次期末考試之後買的;這一本是二年級的春節之前買的;還有這一本和那一本是他喊楊拙替他跑腿買來的,他故意多給了好幾倍的書錢......

鐘晖一本一本數着,腳後跟卻忽然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他回頭,發現楊拙把方才手上拿着的書滑了過來。

“能念給我聽嗎?”楊拙仰着頭,眼神裡帶着微弱的期待。

鐘晖心裡亂糟糟的,根本搞不清現狀,但他沒有拒絕楊拙的要求。

他找了個不遠不近的空地,盤腿坐下來,問道:“從哪裡開始念?”

楊拙想了想道:“從頭。”

鐘晖依言,把話本翻到第一頁,清了清嗓子念道:“第一章,埋在土裡的玉镯......”

這本話本竟是筆名童五的童武寫的《夢中有佳人》,他與楊拙夜裡閑談曾無意提到過,楊拙當時的評價好像是......

“搞不懂你為什麼會看這種東西。”

回憶起剛剛穿越那幾年的時光,雖然要扮演嚣張跋扈的大少爺,但好歹楊拙和他都吃喝不愁性命無虞,他可以随時護着楊拙周全。

時過境遷,滄海桑田。鐘家倒了,景國不複存在,楊拙成了一統天下的魔尊,而死過一次的他連自己的身份都證明不了。

想到這,鐘晖鼻尖一酸,不小心念錯了一個字。他糾正得極快,但楊拙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

“你念錯字了?”楊拙問道。

鐘晖舉起書擋住下半張臉,悶悶不樂道:“嗯。”

“......”楊拙愣了愣,緩緩道,“不,沒事,很好。你繼續念吧。”

鐘晖狠狠一抽氣,把眼淚憋了回去,接着扮演說書機器。

他邊念邊偷看楊拙的臉色,目光猝不及防地撞進那雙漆黑的鳳眸裡。鐘晖莫名地有些心虛,立刻把書擡高遮住眼睛,嘴上機械性地一句一句念着,心裡卻忍不住胡思亂想。

楊拙看起來好疲憊,黑眼圈好重,氣色也不好。

他是不是瘦了?果然當魔尊太累了嗎?

他為什麼不讓我碰他呢?是“那一位大人”身上存在什麼不能觸碰的機制嗎?

楊拙真的制作了一個活着的替身嗎?

......

鐘晖老老實實念了将近一個時辰,楊拙也認認真真聽了一個時辰。他面無表情地抱着雙膝,坐姿乖巧,眼神幾乎是牢牢釘死在鐘晖身上,幾乎要把鐘晖盯出個窟窿來。

“你不用這麼看着我,我不會消失的。”鐘晖歎了口氣。

“我知道。”楊拙歪着頭,把臉頰枕在膝蓋上,依舊目不轉睛地盯着他,語氣有些飄忽,“你一直都在。”

“我隻是覺得,你太像真的了。”

“我就是真的。”鐘晖很無奈,想過去抱抱楊拙,又不敢随意刺激他。

楊拙又笑:“你每次都這麼說。”

“我說什麼了?”鐘晖心裡一揪。

“說你真的回來了。”楊拙忽地斂去笑意,怔怔道,“你騙我。”

“......不,”他又搖搖頭,自言自語,“是我自己騙自己。”

不給鐘晖解釋的時間,楊拙手掌一撐地面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向正殿後方走去。

鐘晖也爬起來,亦步亦趨地跟在楊拙身後,眼睜睜地看着楊拙打開了那扇通向地牢的大門。

楊拙去地牢幹什麼?

鐘晖一頭霧水時,楊拙的背影已經消失在樓梯盡頭。他急忙追了下去。

萬萬沒想到,逐鹿殿看似内外十二年如一日,地下卻别有洞天。昔日的水牢被改造成了一片池塘,上方懸挂着一盞明月似的圓燈。池水清澈,飄蕩着層層疊疊的墨綠色葉片。原先迷宮似的監牢全部打通,變成了一整間大房間。

隔着石牆,鐘晖看不到屋内的擺設,但他本能地猜想,這裡可能是楊拙休息的地方。

楊拙沒再和他搭話,徑直推開了房間的門。

鐘晖站在門口,一邊默數十步的距離,一邊探頭向屋内看去。

寬闊的房間極為空曠,毫無生活氣息,唯有一口巨大的石棺孤零零地躺在房間的正中央。楊拙就站在石棺旁邊,注視着石棺内的什麼東西。

鐘晖小心翼翼地蹭過去,謹慎地與楊拙保持十步遠,往石棺内瞄了一眼。

僅僅一眼,一陣惡寒便瞬間由内而外淹沒了他。

石棺内竟然還嵌套着另一口透明的水晶棺!

水晶棺裡躺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鐘晖”!

準确的說,是“鐘晖”的屍體。

鐘晖記得很清楚,他的肉/體被心髒處的炸彈炸成了無數碎片。但水晶棺裡的屍體乍一看卻是完整的,表情安詳得仿佛隻是睡着了。隻有左胸前拳頭大小的缺口,表明了這個人已經死去的事實。

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能?

再多看幾眼,鐘晖便發現了端倪。屍體上似乎抹了一層粉,遮住了拼接的痕迹。很難想象,撇去浮粉之後,這具千分百裂的屍體該是怎樣的驚悚。

水晶棺之外,石棺内空餘的地方都堆滿了衣服,似乎大多是少年人的尺寸。

再一次,鐘晖越看這些衣服越眼熟......因為這都是他以前穿過的衣服!

房間裡隻有石棺,沒有床。

難道楊拙平常就睡在這裡?

睡在他的衣服堆裡!?

睡在他破碎的屍體旁邊!?

鐘晖感覺有一隻看不見的手穿透了他的胸腔,像擰抹布一樣攥緊了他的心髒,絞死了運輸氧氣的通道。

天旋地轉,呼吸困難,手腳發冷。

他不理解。

他完全無法理解。

但是他很難過。

為了這十二年的楊拙難過。

“你為什麼沒有消失?”

楊拙冰冷的聲音把他拉回了現實,鐘晖狼狽地轉過頭,正對上楊拙充滿殺意的眼神。

刹那間,幽熒刀悄無聲息地橫在鐘晖的脖頸前,烏黑的刀刃緊貼皮膚,離脆弱的動脈隻有方寸之遙。

“你敢僞裝成他?”

“你也配?”

“誰派你來的?”

“那幫老不死的魔族?還是韓家走狗的餘孽?”

楊拙近乎癫狂地厲聲質問道。

“你們都以為我真的瘋了?以為我分不清現實和幻覺?”

“哈!哈哈哈!”

他忽然神經質地大笑起來,幽熒刀劃破了鐘晖的皮膚,滲出星點血迹。

“就算我瘋了......”

楊拙咬牙切齒的威脅被壓抑着哭腔的輕語打斷。

“對不起。”鐘晖輕聲說。

面對随時可以奪走他性命的刀鋒,鐘晖意外地沒有感到恐懼。

他隻是覺得很難過。

他好像想通了一些事,一些原先很奇怪的事。

比如為什麼沒有人見過畫像裡的那一位大人,為什麼楊拙不許自己觸碰他,為什麼楊拙說他“像真的”。

鐘晖握住幽熒刀的刀鋒,緩緩放下。

鮮血從他的掌心淌下,沿着指縫,滴落在地面,滴落在石棺旁,滴落在楊拙的衣襟上。

鐘晖摟住楊拙的肩,在他的唇上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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