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楊拙令人不寒而栗的威脅,鐘晖在内心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楊拙是認真的。
雖然他不認為楊拙真會打斷他的腿,但是把他關一輩子這種事,現在的楊拙絕對幹得出來。
溝通也需要時間,何況楊拙是那樣油鹽不進的偏執性子。來硬的肯定不行,得來軟的。
總之,先别刺激他。慢慢來,慢慢來。
鐘晖啞着嗓子應道:“楊拙,我說到做到,絕不會反悔。”
楊拙心滿意足地笑起來。他俯下身捧住鐘晖的臉頰,溫柔地落下一吻。柔軟的舌尖撬開了鐘晖的唇齒,肆意地在敏感的口腔内侵城掠地。鐘晖毫無防備,被親得七葷八素。直到他幾乎缺氧,楊拙才舍得松開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鐘晖還沒來得及調整好紊亂的呼吸,一陣溫軟濕潤的緊縮又差點把他的魂兒勾走。他手腳被鎖,隻有血液在體内劇烈地沸騰,一半直沖天靈蓋,一半奔湧向小腹以下,在狹窄的肉爐内迸發出液态的白焰。
刹那間,鐘晖眼前炸開星星點點的七彩煙花。楊拙摁着他的肩膀,再一次深深吻了下去。
一吻畢了,鐘晖暈暈乎乎的,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隐約感覺胸口沾上了什麼黏膩的液體。他微微低頭用餘光一掃,除了白色的黏液,還有黑紅的血液——楊拙腰間草草包紮的繃帶不知何時散開了,赫然露出左腰上幽深焦黑的血洞。鮮血從傷口邊緣蜿蜒着淌下,滴落在象牙白色的裡衣上。
鐘晖一激靈,腦海裡蕩漾着的旖旎趣意頓時煙消雲散。他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摸楊拙的側腰,手腕卻好像灌了鉛似的擡不起來。
那個薄紗!
正當鐘晖内心暗暗咬牙時,楊拙突然懶懶開口道:“不必白費力氣。”
他随手撈起散在床上的薄紗,剛好是纏在鐘晖右手上的那一條。薄紗在他手裡好像就隻是一塊普通的布料,而非高階的元力法器。
“這是鎖靈綢,景國國庫裡壓箱底的好東西。”
“鎖靈綢滴血認主,直到有境界更高的元師喂它血液,它都隻會為一個人所用。”
“現在它的主人是我。”
楊拙滿面春情尚未褪盡,聲音卻冷靜依舊。
鐘晖心裡咯噔一聲。這意味着鎖靈綢的主人再也不可能換人了。
楊拙居高臨下地看着鐘晖,慢條斯理道:“鎖靈綢能封印比主人境界更低的元師的元力,限制他的行動。”
“沒有元力,也就無法喚醒元靈、催動法器和武器。”
“哪怕是神器也不例外。”
鐘晖握了握右拳,燭照劍果然沒有出現。
“所以,不要想着逃走。”楊拙微微一笑。
他說着,勁瘦的腰肢又開始緩緩搖動,刺激得還埋在濕土裡的枝幹迅速勃/發。傷口溢出的幾行血珠随着他起伏的動作滑落,而楊拙對此置若罔聞。
“我沒有想逃走。”
鐘晖俊美的面容早已染上绯色,眼角也微微泛紅,襯得那顆淚痣愈發風情萬種。
他有點委屈地撇撇嘴,嘟哝道:“我隻是......也想摸摸你而已。”
“不可以嗎......?”
楊拙愣了一瞬,動作随之慢了下來。片刻沉默後,鎖靈綢閃爍起瑩瑩微光。
光芒黯淡的同時,鐘晖立刻感到雙手一輕,那泰山壓頂般的重量終于消失了。他悄悄松了一口氣,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腕,左手握了上去。
才剛剛被觸碰,楊拙遊刃有餘的外殼便被鐘晖修長柔軟的手粉碎,剝落出欲壑難填的内裡,濃郁的苦澀香氣在绫羅幔帳間彌漫開來。
就連楊拙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麼在鐘晖面前,他總會如此輕而易舉地丢盔棄甲,變得狼狽不堪。
失控意味着危險,但他樂在其中。
“鐘晖,鐘晖。”楊拙主動把手覆在鐘晖的手背上央求他,“再快一點。”
轉眼間,主導權微妙地逆轉。鐘晖并不聽從他的請求,反而愈發輕柔緩慢。
正當楊拙感覺自己被不上不下地吊在半空時,鐘晖另一隻空閑的手小心翼翼地蹭了蹭他的左腰。
“繃帶散了,你的傷一直在流血。”鐘晖皺起眉頭,認真道,“這樣下去不行。”
“有什麼不行?”楊拙朦朦胧胧地笑了一下,“我不疼,也不會死。”
這點小傷與被活生生撕裂成碎片相比,實在是不足挂齒。他懶得為早晚都會痊愈的劍傷費心,隻想趁早把鐘晖裡裡外外吃幹抹淨。
“......”
唉,勸是勸不動了,換一條路走吧。
鐘晖一言不發地凝視了楊拙一會兒,突然單手一撐坐起身來。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連呼吸都交纏在一起。
“呃......”
楊拙的喉嚨裡溢出半聲變了調的低喘,冷硬的火石驟然被狠狠地開鑿,碰撞出令人目眩神迷的火花,燒得他五髒六腑滾燙酸麻。他不自覺地微微弓起脊背,蒼白的皮膚泛起淡淡的粉。
太過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