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貼上一具溫熱的胸膛,那人将頭靠在他肩上,摟着他的腰,聲音響在他耳邊:“不再睡會兒?”
林秦舟好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他微微側頭,聲音顫抖道:“我……你……我?”
金柽柳見他這樣,一本正經道:“就是你想的那樣。”
“昨晚你已經答應了,不能出爾反爾。”
說完他便松開手,下床去。林秦舟回過神來,就見他端來一隻碗。
“這是醒酒湯,你昨晚喝醉了,會頭疼的。”
“你什麼時候熬的?”
“那會兒醒了一次,熬了才又睡的。”
意思就是說金柽柳之前醒過一次,給他熬了個醒酒湯完事又在他旁邊躺下了?!
林秦舟看着遞到面前的醒酒湯,在看向面前隻穿着裡衣的人,想起昨晚的一幕幕,他臉一下紅到脖子根。
他接過湯碗将醒酒湯一飲而盡,完事後他站起身來,在人困惑的目光下,将桁架上的衣裳一股腦的全砸在金柽柳身上。
“你這個趁人之危的人,你給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金柽柳伸手接住自己的衣裳,什麼都還沒說呢,就被人轟出了門,身後的門闆“砰”的一聲被人重重關上。
金柽柳抱着自己的衣裳,看了眼身後的院門,想起方才人害羞的模樣,他啞然失笑。
*
坐在床邊的蚩半春正在為林秦舟把脈,雖然他很早便不用這套了,但是老朋友面前多多少少還得僞裝一下。
“他體内的确有冰霜之毒,但也不是不能解,你有鲽雨花對嗎?”
金柽柳站在床榻邊,颔首道:“對。”
蚩半春收回了手,“那就好辦了,其他的草藥我都有,配這服解藥用不了多久,就是提煉這鲽雨花要費點功夫,不過有我出馬你們就放心吧。”
因為在血祭陣中受了傷不得不卧床休息的林秦舟,看着床邊的蚩半春,道:“多謝……蚩谷主?”
蚩半春一聽這稱呼連忙擺手:“你們還是叫我小春就好,之前隐瞞身份實屬不得已而為之,還沒請你們見諒呢,叫谷主的話太見外了。”
聞言林秦舟笑了笑,“行,那就多謝小春。”
蚩半春收拾着東西就要起身,他邊說道:“沒事沒事。”
就在此時金柽柳忽然插嘴道:“小春,他身上還有母族的病,他們母族半數以上都是女子,隻要誕下血脈就會沒事,可林師兄是個男子,無法生育,活不過而立之年。所以小春你那裡可有生子丹?”
他話音未落,右腿就結結實實挨了一腳,林秦舟聽着他這些虎狼之詞恨不得将人一腳踹出門去,丢死人了。
林秦舟咬牙切齒威脅道:“金柽柳!”
被點名的人絲毫不慌,彎腰抓住人露在外面的腳踝又給塞回了薄被裡,還輕柔地掖了掖被角。
蚩半春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遊走好半晌,他彎唇一笑:“金兄,林兄母族的病非是要誕下血脈才會解,其實隻要行了房事,那病自然而然就會好了。”
蚩半春說出了自己的猜想:“也許林兄母族的男子都這麼以為,害怕耽誤對方沒有娶妻的話,确實活不過而立之年。”
金柽柳送蚩半春離開之後,回到房内就見林秦舟已經将自己悶在了被子裡。
金柽柳走過去,輕輕拽了拽被角,拽不動,他勸道:“哥哥,這樣會捂出痱子的。”
他此話說完再去拽被角果然一扯就扯開了。
他俯下身,湊到隻露出了半張面容的人面前,“哥哥怎麼了?”
林秦舟腦袋暈乎乎的,滿腦子都隻剩蚩半春方才那句:“……行房事,行房事……”
他能和誰行房事?金柽柳?
他想都不敢想,覺得此時臉上火辣辣的。
金柽柳像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故作正經道:“……哥哥這是害羞了嗎?”
林秦舟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更覺得羞,恥。
他又想将被子扯上來蓋住自己的臉,不料被金柽柳抓得死死的,他扯都扯不動。
最終他惱羞成怒道:“你别胡說,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見要将人惹惱了,金柽柳也不鬧了隻得敗下陣來。
“哥哥别生氣我錯了,晚上想吃什麼?還是吃魚嗎?”
金柽柳的話很跳躍,林秦舟還有些氣,他道:“紅燒魚!我火氣大正好适合我。”
金柽柳的語氣慘兮兮的:“不行诶哥哥,你傷還沒好不能吃辣。”
他垂下頭在人身上蹭了蹭,“哥哥我真的錯了,錯的一塌糊塗,哥哥原諒我好不好?”
“好不好?”
林秦舟按住了在他身上蹭來蹭去的人,他認輸了:“知道了……”
為了自己的心思不顯得那麼刻意,他快速補了一句:“魚我還是要吃的,清蒸的、糖醋的、酸菜的,你通通給我做一遍。”
金柽柳眼中帶笑,毫無底線地颔首答應:“好,我什麼都給哥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