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路随把車泊進VIP通道，低頭看了一眼他的手機，嗚了一聲：“林博士是私生飯啊？”

林聿聞的舌頭抵着腮幫子：“我不說了，你抽吧，車鑰匙我拿走了。”

梁路随的女朋友也在金色大廳，他順路搭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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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ck.”别着耳麥的工作人員掀起黑沉的幕布，交響樂團的尾音漫進來。

幾個上年紀的老師還在研究銜接的唱詞，俄羅斯教練闆着臉給自己參演的學生整理服裝。

溫禮夏劃開手機，壁紙是在維港的偷拍---林聿聞買車厘子蛋撻的照片。

林聿聞的消息還是37分鐘前，他說他到停車場了。

現在他應該坐在位置上了吧，他是懂鋼琴的，聽到好聽的手上應該會跟着指法演繹。

溫禮夏把手機扣回桌面，唇邊淡淡的笑意，因為感冒無法上場的師兄揶揄地看着他：“你男朋友來嗎？上次視頻裡那位...”

“普通朋友。”溫禮夏截斷話頭，伸手理了理袖口花邊，觸到脈搏，他自覺突突直跳的緊張。

師兄攤手，似是不懂國人在含蓄什麼。

幕布的另一邊的掌聲漸止，溫禮夏跟着老師們上台，皮鞋尖踢到了複雜的舞台布線，咚咚咚的心跳不知是被緩解還是偷偷跳得更快了。

第一聲高音女聲唱腔裡，溫禮夏終于得以裝作不經意地看向那個在心裡預演了無數的3排E座，林聿聞穿着黑色西裝，特别的面料在燈光下會有些閃。

他好像變得成熟了，從前的少年氣在慢慢被其他的替代，就像此刻蓬松弧度的劉海全部梳了上去。

隻是偷偷一眼，卻被他敏銳察覺，林聿聞的眉目如春風，張嘴吐出“加油”。

是音響太響，還是頭頂的燈亮的晃眼，溫禮夏覺得好不真實，眼熱心燙。

“Elian.”師兄在側幕提醒溫禮夏上場。

台詞混着倫敦腔如同肌肉記憶一般書寫着他的這三年。

再反應過來已是謝幕，溫禮夏鞠躬，腳步卻激起輕快的往外跑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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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匆匆地把戲服換下來，師兄又通知要本人去還戲服有登記，溫禮夏隻好打開手機，正想跟林聿聞說一下，就看到他發來了信息。

林：[别着急，拉開後台的門我就在那]

林：[晚上有風，帶薄外套了嗎？]

溫禮夏輕笑，腳步也慢了下來。

夏：[我去還戲服了，再等我一下]

夏：[我穿了外套啦，藍色的]

林：[狗狗收到.jpg]

吱呀，厚重的後台隔音門推開，清洌的晚風吹得溫禮夏清醒很多。

至少光從背影上來看，林聿聞已經有些認不出來了，他似乎又長高了，背膀把西裝撐起來，低着頭跟人講電話，溫禮夏的下意識是陌生與彷徨。

18歲到現在五官上的變化微乎其微，以至無論是打電話還是發視頻，都看不出，他已經是22歲的林聿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