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
門主一聽興趣頓時,又問他道:“整日說這句話,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那你倒是說說,你何錯之有啊?”
“……我不該在那所宅子裡掉以輕心,不該大半夜出門,不該沒看好子霁,還跟别的山派弟子勾搭到一塊,不僅麻煩裴師弟來接我,又當了累贅,還讓門主也跟着浪費時間。”
這段詞下來說的順暢無比,要不是聽者為落空山,換成别人還真要信了他這鬼話。
殿内規模很大,沒人更是冷清,溫玉幹巴巴笑了兩聲都覺得有回響,好在門外來了人,遠看有些熟悉,近看可就更熟了。
疏枝跟淡月,兩人一個拿着茶壺,一人拿着茶杯,進來時身姿有些僵硬,顯然是被安排來救場,就是方式跟交代的有些不太一樣。
疏枝來之前就被交代過,要他順利把溫玉解救出來,本以為是什麼刀光劍影的事,沒成想是從門主底下解救人,她眼神微撇,看了眼淡月,淡月會以她堅持不住的表情。
疏枝就知道,她們今天得完。
溫玉看了兩人一眼,總感覺有些不對勁,怎麼走路姿勢這麼别扭,難不成是扭傷了腿,想着憐香惜玉,正要起身去接住,卻被掉在地上那一道銀光晃瞎了眼。
“你們……這這這是要造反?”
疏枝連忙後退道:“是裴仙師命我們來解救溫仙師,我和淡月本以為溫仙師是被什麼賊人所抓,沒成想是上了裴仙師的當!”
疏枝解釋完後,淡月也堅持不住,放下茶壺後,地面瞬間發出許多聲響,那銀光如鏡子般,還能照到人的縮影。
落空山氣的不打一處:“胡鬧!”
溫玉急忙上前辯解:“門主,您先消消氣。”
“砰!”
随着主殿大門被人從裡關閉,殿外站着如鹌鹑般的三個人。今日天氣不錯,陽光明媚,晴空萬裡,溫玉擡頭看了眼,不是很刺眼,倒也不給人很凄涼的感覺。
疏枝歎了口氣望向地面,安靜到連人都沒有,反觀旁邊的淡月,終于擺脫掉一陣勞累後的木讷,緩緩擡起手比了個“耶”。
溫玉心想,妹子你是心真大:“……”
“子霁?”
溫玉回到典雅峰前,聽聞蒼子霁因身體有傷,特意被批準休養生息,他這一推開門就看到了不好的畫面,眼前這奇景真是亮瞎了他這條單身狗的眼。
我的媽。
“溫仙師?”
喊出這聲稱呼的不是蒼子霁,卻是一位女子,此時脫離開了蒼子霁,轉頭來對向他,眉眼間尤為妩媚,紅唇轉為淡粉色,遮蓋住些許氣息,盡管與蒼子霁同樣穿着仙瀾弟子的衣裳,腰間也挂着他典雅峰弟子配飾的玉,卻就是與周圍格格不入。
“?”
溫玉當然是一臉懵逼先上陣了,他當然是背後抽劍,打算一會跟着魔女來個幾回合,膽敢在典雅峰這麼逍遙自在,甚至還膽大包天到調戲他的徒弟,今日不立,實在難以自足。
那女子站在床前,朝溫玉行了個禮。
溫玉心想這魔人還怪有禮貌,先向你行禮再殺了你,真是跟畜生分開了道,畜生中的畜生。轉眼他又心裡落淚,想這一生從來沒打過女人,頓時有些手軟,又想起趙夫人一案,那還真是不打不能解決。
“既然這樣,就别怪我……等等,你剛剛喊我什麼?”
“仙師~倫家找了你好久哎。”
“……”
系統:誰?誰學我?
溫玉:已經夠亂了,閉上你的嘴吧。
那女子掐媚的說完,又站立了身姿轉一圈,身姿飄逸,腳步輕快,也向溫玉展示她自身并沒帶任何兇器。然而世事難料,直到那根比針還細的銀針掉在地上,瞬間沒入地面裡不見蹤影。
“……還好這地闆不是玉的。”
溫玉悄咪咪看了眼蒼子霁,心想好徒兒你倒是說句話啊,然而蒼子霁不知服用了什麼藥,此時還在沉睡中未醒。
那女子想了半天,又看了眼溫玉和蒼子霁,這直勾勾熾熱火辣的表情,女子瞬間心靈體會道:“回報仙師,剛才是晏師叔所來,安排草藥與我,尊……蒼師兄這才安然入眠。”
“……”
你身份暴露了啊妹子,溫玉見對方沒有絲毫畏懼,顯然下一步若是她不從,就要踩着他的屍體過去,至于蠢人和活人這份道理,他還是懂得的:“你所為何稱呼?”
女子回道:“回仙師,弟子折藤。”
溫玉聽完就誇:“好名字,可有姓?”
折藤妙音出口:“姓白。”
溫玉:“好……好名字啊,哈哈哈……”
任誰都免不了想到那三個字,不過溫玉還是暫時收了這個徒弟,雖然在門派氣質上不太一樣,但好在人有氣質又排面,将來若是多加栽培,必定能成為三觀正的名門。
這樣的想法在溫玉心中油然而生,他又看了眼折藤,女人正規規矩矩的站在原地待命,心裡也讓出了一步路,讓折藤去找門主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