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白鳥遊對他現在還能不能原諒自己的事情表示無所謂,反正她也沒希望他能說出什麼好話。
“小學突然轉學是因為我和奶奶搬家去了别的地方。”
“這個我知道。”
“我父母因為空難死了,雖然有遺産,但是我不能不為以後做打算。”
他的情緒被微微觸動,沒料到白鳥遊會回答出這樣沉重的答案。沒有親眼見證過一個人身上的悲傷是不能感同身受的,可他對故友的壓迫感還是突然消失了。
晝神幸郎低下頭,“對不起。”
“沒關系,我習慣了。”
她從轉學之後就被别人議論自己無父無母無人教,所以白鳥遊不喜歡與人來往,更不喜歡交朋友。
從小學六年級在小賣部賺點小硬币到現在的小時工,她覺得能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很好了。
現在認識了星海光來,她比任何時候都要開心。
“而且能夠認識光來,我已經很滿足了。”白鳥遊笑着回答。
後廚出來的老奶奶弓着背,歲月的痕迹是眼角的褶皺,她步子很慢地來到白鳥身邊,将一個烤包子和幾張紙币放在白鳥手心裡道:“今天又辛苦你了,小遊。”
白鳥遊反握住她的手,熱情回應:“嗯!沒關系的野田奶奶,明天我還會來幫你的。”
再接着還是回到了兩人交流。晝神有點不好意思,他将手裡的烤包子放在一邊,雙手交叉,下巴抵着交合的手背。
“你喜歡光來嗎?”他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去詢問白鳥遊這樣突兀的問題。
白鳥遊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的答案,想來也是,和星海光來走的太近難免會傳出幾條绯聞。她想了想,開玩笑似的輕松道:“不知道耶。”
“說話太小學生也不算好事。”晝神幸郎隻覺得白鳥遊的笑容假惺惺的,自然忽視掉這般明媚的笑容。
“我隻是矮了點而已,幸郎可别覺得我是小學生才好。”白鳥遊知道自己對于他那樣高大的人來說算很矮,但也不自卑。
晝神幸郎斬釘截鐵的樣子難得顯露,他皺了一下眉道:“以後别叫我幸郎了,我們關系隻是很好過那麼些日子。”
“哦哦,那就叫你晝神君啦。”
晝神覺得她開朗過頭了,但也拿她沒轍。
“光來好像挺喜歡你的。”他移開視線說了一句。
雖然說他平時也不是樂于助人的類型,但作為好兄弟,他還是決定幫一下星海光來。
“等他表白那一天要麼拒絕,要麼接受。可别想着吊着他啊,光來是很單純的人。”晝神幸郎在小時候就覺得白鳥遊是一個感覺至上的人,她可以在任何時候開心,在任何時候悲傷。他對着白鳥遊如一始終,如湛藍天空般美好的雙眸說道:“壞女人。”
“突然給别人起昵稱,你才是壞人吧,晝神君。”她不甘示弱地吐槽。
白鳥遊清楚,他為什麼會這樣稱呼自己——無非就是在糾結小學時發生的事情。
“你知道我那天為什麼請假嗎?因為那天我要去參加父母的葬禮。貓咪在被我帶走之前就快沒有呼吸了,在你回家以後我把它埋在我以前家的院子裡。我不是故意躲着不見你逃避責任,我隻是沒有辦法出現。”
“晝神君要是還原諒不了我的話,就算我活該。”
“是我沒有及時和大家說清楚情況。”
“我這次主動和你交流不是為了那隻貓,或者說小學發生的事情。”他阻止了白鳥遊繼續說下去的嘴,“請你别再說了。”
這一切對于他來說是二次創傷。在尤裡西封閉的心好不容易被星海光來撬開,他可不想回憶小學逐漸關閉心門的那些時光。
他甯願不知道真相,一直認為這是他交友不慎。
“我要說的就隻有關于光來的,先走了。”晝神拎着烤包子走開。
經過校門口的晝神望向裡面時剛好和準備出校門的星海光來對視。街邊的夜燈在這時亮起來,估計已經七點了,減去換衣服和走出校門的時間,星海光來應該訓練了大概五十多分鐘吧。
晝神看着一隻白色羽毛球腦袋朝自己跑來,不禁退後一步。他語氣無奈地說:“教練不是說過不用訓練到這麼晚的嗎?你也太積極了吧。”
星海光來聽他說教也不膩,嘿嘿一笑道:“什麼啊,我隻是想到過幾個星期就是IH預選了有點開心而已!!!”
“你開心過頭了。”晝神一拳輕輕捶在星海光來的胸.上,将手裡的烤包子拿給他,道:“喏,你喜歡的野澤菜口味。”
“哇塞!!!幸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塑料袋上的水蒸氣是因為放了太久,晝神幸郎現在才發現這一點。
晝神幸郎輕笑,嘴角上揚,看着星海光來吃下一口。
“哇喔!!真好吃!在哪裡買的?”星海光來把烤包子認真仔細地分成兩半,将沒吃過的一半拿給晝神幸郎。
晝神試探性地啃了一小口,同樣覺得味道不錯後開口回答:“學校這條街往右拐彎,就能看到的銀行和酒店夾着的那家。”
“嗯……聽不懂。”星海光來試着理解,随後直白回話。
“下次我帶你去。”
“行啊!”
晝神幸郎看了眼笑得正開心的星海光來,嘴裡昵喃道:“會有驚喜的。”
星海光來看了他一眼,懷疑地問道:“你剛剛說話了嗎?”
他回答:“沒有。”
還是留到星海光來見到白鳥遊的時候再說吧。
晝神幸郎想這次保證能好好的幸災樂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