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熱情如火,意圖明确的男人動作驟然一頓,然後就毫不猶豫地翻身下去了,
溫棠身上驟然一松,但底下冒着涼氣,小褲還勾在他指間,
把小褲還給她。
然而秦恭手裡拿着她的小褲,背對着她側躺着。
過了半晌,
他那邊幽幽地傳來,“你早先......”
溫棠皺眉。
可是秦恭說了幾個字就沒了下文,甚至側身往外邊又挪了挪,兩人之間拉開了一段距離。
“無事。”他背對着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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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鳥雀在庭院枝頭鳴叫。
幾個丫鬟婆子端着銅盆,巾帕,衣物進來,伺候主子們起身。
秦恭對鏡整理衣襟,然後拈起幾塊精緻糕點,剛入口,便覺舌根殘留的麻意又被勾起,他蹙眉,灌下幾口涼茶壓下。
丫鬟上前,手裡捧着物件,是昨兒晚上那枚金燦燦的平安鎖。
丫鬟問,“爺,這個可要系在腰間?”
秦恭開口便要說不必,看了眼平安鎖,搖了搖頭,這平安鎖都是她們婦人家喜歡求的,秦恭一向不信鬼神庇佑,隻信事在人為。
丫鬟見大爺搖頭,便想着把東西收起來,但就在她扭頭,還未走出兩步,傳來大爺的吩咐,“系上。”
秦恭神色淡淡,妻子的心意,他也不好拂了。
昨日他也不該在榻上冷待妻子,方才一早起來,他醒過來,發現自己手上還拿着她的貼身小衣,對上她水光潋滟的眸光,秦恭難得地自知理虧,她做小姑娘時便跟了他,将身子給了他,又為他生兒育女,操持内務,處處妥帖,至于那個鄉野村夫......
“爺,好了。”小丫鬟系好平安鎖,退到一旁。
秦恭回神,蹙着眉,大步而出,
府門外,傅九早已牽馬等候,高大的褐棗駿馬打着響鼻,等爺翻身上馬時,腰間那枚平安鎖随着動作輕晃,閃閃亮亮。
傅九瞧着稀罕,他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個平安鎖,爺一向不戴這類物件,往年國公夫人和當今聖上送來的都壓箱底了。
傅九多看了兩眼,莫名又覺得有點眼熟,像是件舊物。
“爺,今日可還去臨江樓?”傅九牽住缰繩問。
“不必。”
傅九遲疑片刻,低聲道,“江道的夫人,早早就候在那兒了。”
那位溫家大小姐,連着幾日都準時來酒樓,面色從容,甚至瞧着心情不錯,連傅九都快動搖,莫非她那江南來的夫婿,當真清白無辜,是他們查錯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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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棠去老太太院裡請過安回來,在自己院中的花廳裡用早膳,幾扇檻窗半開着,窗外修竹青翠欲滴。
桌上擺着幾碟精緻小菜,醬瓜上頭撒着白芝麻,油卷炸得金黃酥脆,和剛出籠的,冒着熱氣的蟹黃湯包,薄皮透亮,隐約可見裡面晃動的湯汁。
剛嘗完幾個鮮肉包子,
外面的報春就走了進來,對着走上前的周婆子說了幾句。
然後,周婆子走到溫棠跟前,把四姑娘那邊傳遞書信,約期相會的事一五一十地跟溫棠說。
“私相授受的事,四姑娘倒也真敢做。”周婆子皺眉。若成了事,遮掩一番,勉強說成才子佳人的故事,倒也能糊弄過去。若不成,被有心人利用,拿了去做把柄嚼舌根,那就是敗壞門風,連累家中所有未嫁的姐妹。
“這段時間一直忙着,倒是給她鑽空子了,底下打發過去盯着的人,如何辦的事?”溫棠拿起一塊幹淨的帕子,細細擦着指尖沾染的油汁。
“四姑娘那邊做的隐蔽,像是府外有人幫襯一樣。”
“信已經截下來了。”周婆子把手上方才報春帶來的信箋呈上,“瞧她院裡丫鬟熟練的樣子,應該有段時日了。”
溫棠伸手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