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按下發送鍵，重新扣上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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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什麼東西閃了過去。

沈清歎口氣，存檔，解鎖屏幕。

好友申請通過了。

對方正在輸入中彈了幾遍，又落回微信名。沈清翻出表情包劃幾下，想想，終于打幾個字，算是問好。對面這才回一句，附帶幾支玫瑰。

“你好呀。”

“姐姐好。”

幾句一問一答，盡是未提名姓的客套。規矩得讓沈清想起小時候犯了錯被媽媽責罵。

隻是不知道為何，如此對話套了一個偶遇的旖旎開頭。

沈清又想起下午那張與年齡不相符的，冰冷的，卻也漂亮的臉。臉上的眼睛也是冷的，細長微挑的丹鳳眼。那姑娘就這麼冷冷地不禮貌地盯着人，連目光撞上也不明白該轉開去。反倒是沈清兀自露了怯，低頭裝一副自己很忙的樣子。

下午那一眼和如今聊天框裡的幾朵玫瑰倒也有種微妙的割裂，隻是不知道自己幾年前是不是也這樣。沈清抿一口溫水。

“除了誇我的墜子，還有什麼想說的嗎？”好久沒遇見這樣的人，沈清想逗逗她了。

這次頂行倒是沒有閃動了，過了半晌才彈出一條消息。

“不止誇了玉佩，姐姐也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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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吃瓜心切，打過語音來。

“诶沈清，重色輕友是吧，聊得連消息都不回了。讓我看看是誰家的神仙妹妹，讓我們510牡丹的寝花都動了凡心……”

楊默一貫的戲谑語氣，也不知道當初六人寝裡兩人怎麼就聊到了一起去。

沈清低頭瞥一眼項上細銀鍊子墜着的玉佩，想開口勒令她閉麥卻又作罷，改口問：“你說，她主動要我加她，加上了又啥都不說，啥意思啊。”說着将聊天頁面截圖甩過去，“這怎麼回啊。”

“嘶你不會遇到殺豬盤了吧。也不像，但她咋前後不在一個畫風……不過都給你留紙條了還能有什麼意思，對你有感覺呗。你看上她了嗎，看上了就好好聊聊主動一點。沒看上的話，我認識的沈清應該不需要我教，該怎麼拒絕别人吧。”

一長段話，斷了幾個氣口。

沈清又琢磨起屏幕上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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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她是在糾正嗎？

文字似乎又變回冷冰冰的了，丢了午後室外的暧昧熱浪，但……一字一句，坦蕩蕩展露的好像也沒有那麼清白無辜。

沈清突然覺得空調好像有些涼，扯來毯子蓋在腿上。

“又不理我啦。我看啊，沈清你完了。”

沈清蹙蹙眉，掏出慣常對同事道謝客氣的表情包發過去，也附贈楊默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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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貓捧花 jpg.”

杜然深窩在宿舍床上，看對面有一搭沒一搭地回她的消息。已經想不出下一句了，眼看着天就要被聊死，好在人家禮貌地抛來逐客令。她想一想，長按保存下來。

“那就不打擾姐姐了，明天還有早八，晚安。”

杜然深想再加個表情。翻一翻，列表裡盡是正經得能随便發去騷擾老師的圖。

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