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箭精準狠辣,瞬間貫穿了院中兩名守衛的咽喉和胸膛,鮮血直湧,中箭者甚至來不及慘叫,便直挺挺栽倒下去。
府兵頭目臉色劇變,嘶聲力竭地大吼,聲音因驚駭而變調,"全體注意!小心劫囚!"
"殺--!!!一個不留!"
伴随着襲擊者一陣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十數道黑影如同矯健的獵豹,從那土坡後、樹叢中猛地竄出!
他們行動迅猛如電,全都蒙着臉,隻露出充滿殺意的眼睛。手中的兵器寒光閃閃,直奔曲家府兵的要害而來!
程石榴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連忙躲到門後,拔在簪子握在手中,見門被打開,她立刻刺了上去,卻被人拉住手腕轉了一圈,耳邊傳來曲長水的一句,"是我。"
程石榴:"出什麼事了嗎?"
曲長水順手把簪子插回她的邊髻:"巧得很。出來練手。"
兩名守衛進來接替了程石榴的位置,她卻說:"你還有人手嗎?多派幾個進來。指不定是來劫誰的呢。"
賬房先生的目光終于閃過一絲狡黠。
五萬雙劍拔出,飛劍而出,便解決到兩名樹上的射箭手。襲擊來得太過突然、太過猛烈。刀劍猛烈撞擊的刺耳金戈聲、瀕死者的慘嚎、憤怒的呼喝、慌亂的馬匹嘶鳴……瞬間混雜在一起,将這原本靜谧的院落變成了血腥的修羅場。
塵土被劇烈的動作和馬蹄踐踏得漫天飛揚,加上夜幕愈黑,模糊了視線。
歹人們顯然訓練有素,府兵的身手也幹淨利落,隻是襲擊者人數衆多,府兵顯得力不從心,邊戰邊退,直退到窗棂下。
曲長水帶着程石榴出來,五萬綁着樹上最後一個射箭手沖了過來。
曲長水一聲口哨,原本受傷哀嚎的府兵全部噤聲,而節節後退的府兵全部支棱了起來,手執兵器或砍或刺或前滾翻,轉眼間偏将來襲歹人逼退三尺多。
程石榴心下明白剛才府兵隻是佯裝,要把襲擊者全部引到院落中。
曲長水厲聲:"少河龍現已經是朝廷欽犯。真以為我的門這麼好闖!"
他在程石榴腰間推一把靈力,她立刻飛騰起來,越過府兵,來到了襲擊者們的包圍圈。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是突發情況,但她的心越發甯靜。自從他說六合他們會是她的弱點以後,她每天晚上不管多累,哪怕是用冷水洗臉擦身,也要将心法溫過一遍。
歹人們見包圍圈中是這樣一個看起來過分天真的野丫頭,立刻圍上來。
程石榴默念心法,雙手起勢,"混沌初開,陰陽兩分,氣行周天、百脈自循。吸氣如幽泉入壑,沉于丹田;呼氣入長風出隘,蕩盡濁穢。"
她甚至沒有如五萬那般化镯為劍,單用手勢結印,每一次對方攻擊,她便在結出一個類似盾牌的微小結界擋住,微藍色的結界甚至沒有沒有扇面大小,卻每每化掉了對方的淩厲,連五萬都看傻了,并且她似乎無意傷人。
這就是醫者靈力的防禦術。
四級半的靈力用此等防禦術去遺落影域走一趟考察之旅綽綽有餘了。
歹人們将包圍圈縮小,五萬猶豫要不要去幫忙,隻見旁邊他的少主扔掉披肩一下躍進了包圍圈。
曲長水化镯為劍,讓程石榴看他的招式,念道:"至柔至剛、皆由心馭,無招勝有,化勁無形。"
程石榴驚覺這招式她見過:"這是您祖父的招式。"
曲長水一點頭,程石榴立刻跟上,一開始還被歹人近身撞了幾下,刺破了裙擺和衣袖,所幸并無受傷;二十幾招過後,她已經可以借助靈力将對方推到在地,飛撞到樹了。
曲長水:"沒想到程小姐除了戀土戀花,對這套招也有點天賦。看來真是天道不獨秘嘛!"
程石榴忙得不可開交:"聽不懂!"
曲長水:"今天練習到此為止!"
程石榴化镯為劍,曲長水雙眸異色九尾狐尾巴在身後炸開,襲擊者們一大半被曲長水劍氣所傷,雙腿折斷跪地;一小半被程石榴打回原型,狸貓、臘梅、鶴與蝴蝶蘭立刻出現在院中。
景象過于奇異,連受傷者都止住了哀嚎。
曲長水:"看來你猜得真沒錯,這些靈獸族總不可能是派來救少河龍的。"
這時屋内一個守衛快步跑來,在程石榴面前停下:"少夫人,賬房先生招了。"
五萬用一隻箭抽打了一下守衛的屁股:"說什麼呢?要喊程小姐。"
曲長水從五萬手中接過披肩給程石榴披上:"沒關系,很快就是了。"
又一個守衛如離弦的箭一般沖了過來:"報少主!少河龍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