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應在藥師懷裡醒來的令使出現在了巡獵的仙舟。
「豐饒的死敵,亦是一種強關聯。」
于是令使避開了成為豐饒乃至死亡的命運。
我暫且不能直面星神太久,意識清醒眼睛睜不開身體動不了,正是一種自我保護,隻要我不在藥師的懷裡醒,系統就能讓死亡或者同化的命運自始至終隻在我的身旁,不會成真。
令使和星神是有距離的。
系統遺憾的隻是我沒有在降落後與終末有更深刻的一些聯系,比如祂第二次親自出手救我,牽扯出來的命運越多,祂被我綁死的可能性越大。
「說來說去你初見不是讓我死,就是讓我差一點死。」
我是指開局落點在星神懷裡這件事,還是落在豐饒藥師懷裡。
我與豐饒的相性高達95,它在我來之前特意強調過一次,好讓我不要忘記。這确實是個非常重要的屬性,因為數值太高了,我落地就是豐饒令使,别的星神摳不走。還是數值太高了,唯有面對豐饒,我才有被同化和死亡的危機。
理論上,我的旅程可以開局即結束,寰宇不會存在我的一丁點兒水花。藥師不會讓我在祂懷裡永世不醒,更不會主動放下我,對這位星神而言,祂會為了碰見同路之人而欣喜,也會視雙方互相混雜融為一體為同歸。
不論是我吞了祂,還是祂吞了我。
理論上,我那些失散的同行者,終其一生,都隻會得到被我欺騙的結論,他們不會在一個我死亡的宇宙裡找到一個活着的我。
事實上卻是,95,這個緻命的數值被與豐饒同一位格的存在相繼敲碎,讓求活的我活了下來。
在豐饒死敵的老家坐牢,都被整成了終末觀測到的偏向我的大好局面。
「我的蘇醒也是?」
「這就純粹是巧合,沒有終末的幹涉了。」
一系列“很巧”裡,隻有我的醒來是真正的很巧。
被巡獵瞥視沒死後,我在幽囚獄的豪華單間條件變得更好,光線沒有強人所難的宛若日照,但能清楚的看見單間的陳設。
外面巡視的武牟腳步近無,不過人太多,便也能聽見一些。
跟沒醒來之前相比,強度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飯食麼,是沒有的。
幽囚獄裡關着的重刑犯,能餓死的跟我待不到一個層數,在我一個層數的,基本上不需要正常的一日三餐。非但不需要,負責管理幽囚獄的十王司還得讓人餓着受刑,期望他們大辟入滅的一天。
我是一個例外。
現在醒來,依舊是一個例外,畢竟帝弓司命在上。
祂沒有殺死我,仙舟人就不會殺死我。
我閑來無聊,跟系統骰過我被仙舟人從幽囚獄放出來的概率,數目一出,我跟系統都笑了。
「被放出去的概率:6。」
「巡獵的認證沒那麼好使啊。」
「你是豐饒令使,不是巡獵的。」
仙舟可以無視過,可以寬容一些的對待我,但絕不會想要見到一位豐饒令使從地下抵達地上,跟他們沐浴同一輪日光。
我讓他們感到甯靜也不行。
他們做不好這樣的準備。
過往關于豐饒的一切扣着一些人的皮肉,将利爪陷進他們的皮肉,給他們烙下終身難忘的教訓。
一個倒黴的、剛從戰場上下來,連甲都沒卸的将軍遠遠的見了我一面,一身甲胄在暗淡光線裡還能閃出幾縷不該有的寒光,提醒這裡有人來了。
第二天,他走近了一些。
不知道多少天後,我們的距離近到可以嗅見甲胄的鐵腥氣。
我們仍舊隔着一扇門。
能嗅見是我的嗅覺敏銳。
「他在做什麼?」
「他們在遲疑該怎麼對你。你是一個例外。很可惜的是,能夠讨論這件事的,沒有一個人可以統一意見。他們遲遲沒有決斷。」
一個好消息。
沒有新的決斷,那麼我這裡就一切照舊,醒着的我隻用考慮享受更好的住宿條件。
「還有一點,他們在想除了殺死你之外的可能性,并為此僵持,有個人就可以行動了。」
「誰?」
「應星,現在叫做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