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晚心中下意識想替他否認。
也不算接吻吧。
但轉念一想,确實親密,她好像也沒什麼立場反駁,于是她無意識地應了一句。
“嗯。”
關月聽見這聲,雙眼蓦然瞪大,一副吃驚的樣子。
“你也知道了?”
經過一晚上情緒的平複,言晚已經沒有那麼難受,她收回目光拿出數學真題卷,隻想快速結束這個話題。
“無意撞見了。”
其實不是無意。
關月搖了搖她的胳膊,八卦欲漸濃,“我靠!你撞見了!那真的是實錘了!”
言晚實在沒興趣再繼續這個話題,她敲了敲桌子提醒,“快寫卷子,不然你晚上又來不及。”
關月收回思緒,趕緊從書包裡拿出真題卷,“你說的對,不過我昨晚後面兩題做不出來,杳寶你教我。”
“嗯,你拿出來,我給你講。”
兩人窸窸窣窣的攤開草稿紙,後面傳來拉動桌椅的動靜。
沈琦一貫地話痨,“厭哥你昨天放學後去哪兒了?回來那麼遲!”
賀厭擡腿輕輕踹了他一腳,一臉沒睡醒的樣子,“關你屁事。”
沈琦縮了縮脖子賠笑,“是是是,我哪敢管您的事,您寵幸各位女朋友的空閑時間裡,記得寵幸一下小的就行了。”
賀厭輕啧一聲,顯然興緻不高,“你不胡扯能死是吧?”
與此同時,關月叫了一聲。
“杳寶代入函數以後呢?你怎麼不說了?”
言晚回過神,繼續講題。
一個上午,陳欣月和賀厭接吻了的消息就不胫而走,這個年紀的學生,除了學習什麼都感興趣。
特别還是這樣風雲人物的八卦。
幾乎身邊的每個同學都在讨論這件事。
關月算是讨論比較激烈的那一類。
“杳寶,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談上這麼一個大帥哥!”
“你還是好好做題,不然阿姨早晚打斷你的腿。”
關月摸了摸鼻子不死心,“就算我不行,你完全可以啊!”
言晚正在做題,沒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
“什麼可以?”
“和賀厭這種程度的大帥哥談戀愛啊!”
關月的話像被拉了引線的炸藥,言晚被吓得忽然就站了起來。
動作慌亂又幅度大,椅子将身後的桌子撞的移了位。
關月也被吓了一跳,“杳杳你……”
話沒說完就被沈琦的聲音打斷。
“我靠!老子的數學試卷!”
言晚後知後覺的轉過身,沈琦正哭着一張臉對着桌上的試卷,卷面上是一道清晰的筆墨劃痕。
顯而易見的,沈琦是剛剛言晚撞了後桌的受害者。
那另一個受害者……
視線急促又緊張地一轉。
少年長腿敞開在兩側,黑色短發在光影下泛着金亮。
他好看的眉眼籠起,冷峻的面容上滿是被打攪好睡的不悅。
連帶着整個人周身的氣壓都冷了下去。
賀厭不急不緩的擡眸看過來,四目相對之間,言晚覺得周遭空氣都慢了下去。
“對……對不起,我……”
不是故意的幾個字還沒說出口,少年沒什麼情緒地輕笑一聲開口。
“先造謠我和人接吻,現在又撞我桌子,怎麼?我惹着你了?這位同學?”
明晃晃的譴責一字一句砸在言晚的耳朵裡,叫她瞳孔張大,整個人愣在原地。
什麼造謠?
很快就反應過來。
現在學校裡陳欣月和賀厭的事鬧得火熱,昨天放學自己又是唯一的“目擊證人”。
将這件事和自己聯系在一起,簡直太順其自然了。
手指絞緊校服褲縫,言晚眸光暗下去,她偏頭不看對方,語氣生硬。
“不是我,我沒有。”
小姑娘皮膚白,稍微有點情緒臉頰上就漲得通紅,再配上一雙霧蒙蒙透着亮的眼,更顯得委屈至極,好像受了莫大的冤枉。
賀厭愣了一瞬,不自然地錯開眼。
氣氛一時尴尬,沈琦大約也沒想到一向對這些風言風語視若無睹的賀厭會突然發難,于是趕緊打了圓場勸道:“厭哥,你跟個小姑娘計較什麼?這姑娘平時話都沒幾句,這事兒肯定跟她沒關系。”
“我們家言晚從不做那些嚼人舌根的事,怕不是你那小女朋友自己管不住嘴,興奮地說了出去,現在還想讓我們家言晚背鍋?”
關月實在有點生氣,她之前就聽到過,陳欣月經常将她和賀厭之間的事當作炫耀的資本,和四周的女生交談,引得那些女生驚呼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