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子不行,長大了會變成心理變态狂的,那些挖腎挂城牆殺妻證道的你都聽說過吧,都是小時候心理不正常,長大了才變成一個個病嬌偏執狂。師父也不求你對社會有啥貢獻,隻要你不做恐怖分子,不危害社會就萬事大吉了。”
冷妙清借着一個漿糊腦袋,對着殷凫胡言亂語,也不管自己說什麼,更不管殷凫聽不聽的懂。
“說到底,還是正能量教育太少了。這樣吧,師父我明天給你編一本正能量語錄,你天天給我背誦朗讀,再多看看心靈雞湯,一定要成為一個積極陽光樂觀充滿正能量的人。”
殷凫仍是睨着她,一言不發,冷妙清卻絲毫不受影響,睡眼迷朦的沖他露出一個樂呵呵的笑容,讓殷凫臉色更加陰冷。
然而下一秒,她卻又突然哀嚎一聲,然後猛的将殷凫抱入懷中,手臂收的緊緊的,下巴抵住他的腦袋。
“殷凫,你四師姐要嗝屁了,嗚嗚嗚嗚,我卻不幫她…”
話題轉換之迅速,讓人始料不及,卻也很符合她現在稀裡糊塗的狀況。
冷妙清死死的抱着殷凫,嘴上還嚎叫個不停,殷凫一邊被她勒的喘不過氣,一邊還要忍受她的魔音貫耳,痛苦的很。
“幹我何事,你放開我!”他終于開口講話了,還掙紮了兩下,雖然于事無補。
“你問我為什麼不幫她?”冷妙清雙眼無神,好似在神遊,“因為她會忘恩負義、恩将仇報。”
殷凫又掙紮了兩下,可惜毫無作用,所以他沒了聲,繼續陰着臉被冷妙清抱在懷中。
“你說她并沒有這樣?”冷妙清似乎并不需要殷凫反應,隻是眼神空洞,自說自話,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然後無神的雙眼突然有了光,人也激動了起來:“那是因為她的本性還沒暴露出來,以後,以後她就會暴露出他的本性,惡劣的本性!”
吼完之後,似乎是抒發完了情感,冷妙清終于抵不住助眠的藥效,雙手一軟,頭一歪,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再無一點動靜。
于是殷凫從半空中砸到床上,臉部着床,沉重又結實。
窗外的鳥兒渣渣叫,趴着的殷凫靜悄悄。
過了好一會兒,床上散落的小被子動了動,殷凫從松散的杯子中爬了出來,他搖搖晃晃的坐在床上,冷眼看着身邊熟睡的冷妙清。
過了片刻,他爬到冷妙清頭旁邊,然後伸出兩個小小的手掌,放在了冷妙清脖子上。
殺了對自己有威脅的人,殺了曾經試圖殺害自己的人,他還沒忘呢。
可惜這具身體還沒長大,這雙手也過于弱小,他用盡力氣也不會殺死冷妙清,隻會把她弄醒。
然後他冷着面色,手慢慢滑向了冷妙清的睡臉,輕輕又暧昧的摸索了幾下,就又滑向了冷妙清的鼻子,接着小手緊緊一捏,就捏住了沉睡的冷妙清的鼻子。
一秒,兩秒,三秒,沉睡的冷妙清臉色變得通紅,然後就輕輕啵的一聲,張開了剛剛抿着的嘴,帶點喘的呼吸起來。
見到冷妙清通紅的臉色,殷凫陰沉的臉終于和緩了些,他有欣賞了一會兒冷妙清算不上舒服的面色,才滿意的作罷。
傾下身子,雙手并用,他四隻腳爬到了冷妙清身側,然後拉出來她一隻胳膊,把自己塞入了她懷裡,再把那隻胳膊搬了回來,壓倒自己身上,讓自己全部窩在冷妙清懷裡,被她完全的抱着。
冷妙清的懷抱太舒服了,柔軟、溫馨,讓自己感到安甯,從未有過的安甯。
她身上還有一股味道,柔軟安心的味道,但殷凫并沒有見她用過什麼香料,隻是和太微門所有人一樣用皂角清洗衣物,但不同于他人身上濃烈的草木氣息,她身上的味道似乎被她身體氤氲蒸融,被她自身感化了,特帶了一份柔和溫馨。
殷凫喜歡這種味道。
他感受着包裹着自己的冷妙清呼吸的一起一伏,一同沉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