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準備将手镯退還給柳煙,卻被林靜雲給攔下了。她朝着江清歡擺了擺手後,說道:
“你那點小心思我還看不出來嗎?镯子沒有任何意義,柳煙就是想讓你收下才這麼說的。放心,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江清歡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柳煙的車是一輛鉑金灰的超跑,再加上與秦川墨的車挨在一起,一時間家門口停的是滿滿當當。
跑車随着江清歡的視線揚長而去,林靜雲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回到了客廳。
待在廚房的秦川墨剛收拾出來,見門外又隻有自己和江清歡,迫不及待地将人拉到了暗處,連連說着:“你身上有味道。”
“什麼?”江清歡一臉驚訝。
“是和小時候一樣的味道。很濃重的煞氣,很奇怪,隻是在臉這邊能看到…”說這話時,秦川墨的掌心遮掩住了江清歡的眼眸。
一片朦胧的黑暗裡,她看到了秦川墨的指縫完全張開,形成了一道狹窄的小口。慘淡的月光傾瀉而下,江清歡看到了他的眼眸如狐狸般狡黠。
她沒有說話,緊盯着那道上挑的眼尾最後也溢出了一丁點紅後,終于感受到了肩膀處傳來的重量。
秦川墨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收斂了剛剛的非人感,此時此刻的他滿臉擔憂:“你要好好的。”
“借你吉言。”
送走了柳煙與秦川墨,江清歡在洗漱完畢後,選擇和林姨一起去祠堂裡冥想片刻。
這是每晚林靜雲必做的事,隻是今天江清歡來了,所以祠堂裡變成了兩人一狗的組合。
小黑打了個哈欠趴在了江清歡的腳邊,她跪坐在蒲團上,擡頭凝視着哥哥的遺像。
遺像如初,沒有任何的變化。僅僅隻是看了一會兒,江清歡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鄉下并沒有豐富的夜生活,冥想完畢,江清歡就準備去樓上睡覺。
江清歡是直到上了大學才搬到了另一處宅邸,她與哥哥在這裡度過了相當一段長的時間。哥哥到了高中就需要住校,所以這房間後來也全部給了江清歡。
江清歡直接躺在了床上,以一個不算完美的“大”字完全展開。床鋪還是如記憶中的那樣柔軟,她将臉完全埋進了被中深吸一口,陽光的燦爛搭配着衣物香氛的芬芳沁入鼻尖。
她擡頭看了一眼熟悉的深黃色書桌,上面的擺設還是與小時候如出一轍。油筆筒裡的鉛筆還沒有完全削尖,用紙折成的扇子被江清歡貼在了書櫃旁。
林姨勤于打掃,這裡的一切都是幹幹淨淨的。
本來偷偷摸摸啪嗒啪嗒上來的小黑,在江清歡周圍轉了幾圈後,見她要睡覺了,幹脆晃晃尾巴又哒哒哒的下了樓。
小黑在一樓有個固定睡覺的地方。于是躺在床上刷了一會兒手機的江清歡,也如願感覺到了困意的襲來。
真奇怪,往往在家裡得吃安眠藥才能睡着的身體,這次居然入睡的如此快。
她靠在了枕頭上,朦朦胧胧間,感覺有人在一點一點頗有規律的輕拍着自己的背。動作很輕安撫味道更重。
江清歡能察覺到自己整個人應該都躺在了那處冰冷的源頭,渾身都被輕拍背的動作而覺得舒适。頭從枕頭緩緩移到了這裡,甚至她能聽到清淺的呼吸。
随着呼吸的起伏,她能感覺到枕着的地方也在不斷鼓起下落。
這絕對不是鬼壓床,鬼壓床根本不會是這個樣子!
感覺身邊躺着個人的觸感實在是太過強烈,江清歡掙紮片刻終于警惕的睜開了眼。
房間裡的确多了個人。
厚重的窗簾完全拉上都抵不過窗外的蒼茫月色,透過月光江清歡能看出是有人在背對着自己。
從身形上來看卻是長發的哥哥衛晏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