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哥譚新聞媒體的風格。無論是從道德操守還是職業素養上看，都遠遠不如大都會的記者。圖拉真曾經讀過一篇鞭辟入裡、言辭犀利的社論，作者是《星球日報》的克拉克·肯特。

他覺得哥譚的記者有必要向克拉克好好學學該如何當一個合格的新聞工作者——再嚴肅的事情，隻要經過這些二流小報之口，都會變成毫無價值的花邊绯聞。

簡單地處理了輿論方面的事情，接下來圖拉真約見了市政府的秘書長。

上任至今他和這位秘書長連面都沒有見過，這主要是因為芭芭拉承擔了大部分的秘書工作。

在整個哥譚，沒有比芭芭拉更好的助手了。她的信息處理和情報收集技術都堪稱頂尖，隻是最近的精神狀态看上去并不怎麼好——這有可能是因為加班太多導緻的。

“早上好，市長先生。”秘書長帶着谄媚的笑容推門而入。

“坐吧。”圖拉真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您找我來有什麼事呢？我最近在網絡上看到了批評您和政府的不當言論，對此我義憤填膺，如果您需要的話，我馬上就組織一場新聞發布會，争取幫您澄清謠言......”

“不用了。”圖拉真擡手制止了喋喋不休的秘書長。事實上他今天是來讨論市政府裁員問題的。

在精簡了多個機構後，有不少的文員都積壓在了秘書長這裡，原本是要留着他們控制輿論的，但有人工智能的存在，這些人又顯得有些多餘。

再退一步說，圖拉真覺得有芭芭拉一個人就夠了。她畢竟是戈登副市長的女兒，蝙蝠俠的助手——如果街頭小報所言不錯的話，她還可能是夜翼的前女友。

芭芭拉足以單獨應付秘書部門的所有工作，既然這樣，為什麼要花錢養着那麼多人呢？

隻開芭芭拉一個人的工資顯然要劃算得多——對了，圖拉真想起來她是被蝙蝠俠派來監視自己的，目前還是在免費進行義務勞動。

正當圖拉真準備開口提及此事時，他眼角的餘光無意中瞥見了秘書長腕部佩戴着的手表。具體價值未知，但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生活簡樸的圖拉真沒能認出手表所屬的品牌，可是人工智能很快就給出了答案：勞力士限量款，價值至少50萬美金。無論如何，一個在市政府上班的文職人員絕對買不起這樣的名表。

那麼答案就隻有一個——腐敗。圖拉真的殺心又一次浮了上來，他發現自己對這些貪官污吏還是太仁慈了。

他改變主意決定不再裁員了——改為裁人。

圖拉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和秘書長寒暄了幾句，然後就将他打發走了。他一邊撥弄着手中的鉛筆一邊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腐敗是一個系統而複雜的問題，用傳統的司法手段很難根治，但對于喜歡物理消滅的圖拉真來說，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你的手，市長先生。”

經過芭芭拉的提醒，圖拉真才意識到他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不小心掰斷了手中的鉛筆。

冷靜，冷靜。圖拉真在心裡說道。首要目标是截獲贓款，而不是殺人。

“傑森·陶德和芭芭拉·戈登聽令！”圖拉真下意識地喊出了這句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傑森和芭芭拉也能算是軍方和政府的成員，圖拉真使喚他們一點問題也沒有。

“我今天好像沒惹過你吧？”傑森舉起雙手，做出了一個投降的姿勢。

“調查本市官員的資金流向，給你最高的AI使用權限，越快越好。”

蝙蝠俠的門徒永遠不會讓人失望。在人工智能的輔助下，傑森和芭芭拉用幾個小時的時間就完成了任務。

芭芭拉将筆記本電腦搬到了圖拉真面前，用筆指了指上面的數據：“在大都會核爆發生後不久，多筆來路不明的巨款經由市政府的賬戶被彙到了瑞士銀行。

他們可能是怕出什麼意外所以提前行動了，但可以肯定這些都是贓款。”

“反正這些錢你是追不回來了。”傑森還不忘補刀。

“那就這樣吧。”聞言圖拉真的語氣反而平靜了下來。

錢和命，總有一樣得留在哥譚。既然錢被帶走了，那麼把命留下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圖拉真擅自做出了清洗的決定。涅爾瓦将軍雖然是中間派，但向來對腐敗分子深惡痛絕。圖拉真相信養父并不會因為殺幾個貪官而怪罪自己。

“你還好嗎，市長大人。”傑森伸手在圖拉真眼前晃了晃，以确認他沒有呆掉。

“我很好，陶德少校。”圖拉真近乎于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句話。他并沒有撒謊，因為将要倒黴的會是哥譚的那幫蛀蟲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