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圖拉真要整出大事情時，詹姆斯·戈登副市長都會被他狠狠地坑一回，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圖拉真的計劃相當簡單粗暴。曆史無數次證明，政變其實沒有那麼複雜——隻要在把人叫來開會或者吃飯的時候動手就行了。

2000多年前，元老們就是這樣對付恺撒的，現在圖拉真準備把同樣的手段用在哥譚的腐敗分子身上。

為了順利完成任務，圖拉真讓芭芭拉叫來了她的父親。他清楚自己在官員之中的名聲相當糟糕，因此由德高望重的詹姆斯·戈登出面組織再合适不過了。

“戈登副市長。”圖拉真将自己的銀行卡和密碼交給了戈登，“我準備邀請除GCPD外的所有市政府成員吃頓飯，麻煩您組織協調一下，這是資金。”

“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戈登将信将疑地接過了銀行卡。

“隻是吃個飯，和同僚們增進一下感情，方便日後工作的順利開展。”圖拉真也不想用這樣的空話套話去欺騙戈登，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總之，以後就多給他發點獎金，當做是對這次事件的補償吧——隻有祛除了腐敗，才能讓戈登這樣清廉正直的官員拿到更多的錢。

“這是你的私人賬戶？”

圖拉真無奈地點了點頭：“是的，我積蓄隻有二十多萬美金，請你看着花吧，但也不用刻意省錢。”

“為什麼不從市财政上面撥款？”戈登疑惑地問道。

“政府已經沒錢了，而且沒有任何法律允許官員公款吃喝。不用擔心，戈登副市長，我暫時還餓不死，好心的傑森·陶德會經常幫忙做吃的。”圖拉真試圖講一個幽默的冷笑話。

戈登點了點頭，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政府的官員我負責邀請，還有其他人嗎？”

圖拉真看了看辦公室裡的幾人道：“傑森·陶德算一個，您的女兒最近幫了我不少忙，也可以來。布魯斯·韋恩就免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單獨找他。

還有之前的那個民兵工程師，我對他印象不錯。他叫什麼來着？”

為了讓戲演得更加逼真，圖拉真假裝不記得約翰的名字，轉而看向了傑森。

“約翰。”傑森在一旁提醒道，“好吧好吧，我會及時通知他的。我說你是不是看上他了，才見了一面就像這樣念念不忘......”

從某種意義上說傑森并沒說錯，畢竟誰又能拒絕一個會造崗哨機槍的小帥哥呢？

這次非正式的市政府内部“宴會”最終被定在三天後舉行，此前圖拉真又是一晚上沒合眼。

他和人工智能花費了大量時間把此次的清洗名單整理了出來。等到了現場，随便找個借口把這些人分離出來，就可以大開殺戒了。

有冤枉的人嗎？每次做類似的事情之前，他都會對人工智能問出這個問題。

按理說軍方花大價錢制造的AI很難出錯，即便産生了失誤，它也不可能乖乖承認，但圖拉真總習慣性地像這樣問一句，或許隻是為了毫無心理負擔地開殺。

統計完全正确。人工智能回複道。名單上人員賬戶異常資金均在50萬美元以上，不存在誤殺的可能性。

很好。

*

宴會當天，市政府的全體人員悉數到場。傑森·陶德和芭芭拉·戈登作為特邀嘉賓也列席其間。

傑森被強制換上了軍政府的制式服裝，但仍然英姿不減，帥氣的長相和嶄新的身份讓他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圖拉真的注意力卻不在傑森這邊。他待在安檢口附近的位置，裝作在熟悉素不相識的新同事，實際上卻是等待着約翰的到來。

“對不起，先生，請出示您的請柬，并放下随身物品接受安檢。”

安保人員攔住了匆匆趕來的約翰。他手上還提着一個巨大的硬質行李箱，不出意外的話，那裡面應該裝的就是民兵組織的崗哨機槍。

約翰今天并不像上次那樣緊張，平靜地出示了自己的請柬和證件：“我是軍方的工程師。這裡面是宴會所要用到的道具。”

圖拉真本準備上前為他打個掩護，可約翰卻直接把行李箱放到了安檢掃描儀的傳送帶上，看來他已經做好了屏蔽和僞裝的工作。

“晚上好，約翰。”圖拉真不放心地上前接過了約翰手中的行李箱。

“市長先生。”約翰的聲音富有磁性，語氣也很平靜，但雙頰卻漲得通紅。

“不要緊張，今天我來動手。”圖拉真壓低聲音，輕輕拍了拍約翰的肩膀，“具體怎麼操作，布置要多長時間。”

約翰遞給他一個外觀很像車鑰匙的遙控器，上面隻有一枚大紅色的按鈕：“連按三下，自動開始掃射。不需要布置，加起來直接就能用。”

“幹得漂亮。”圖拉真松了一口氣，“不急着動手，等人到齊了再說。箱子藏好，到處轉轉，吃些東西，不要引人懷疑。”

“我更願意待在你身邊，市長先生。”約翰看上去非常害羞。

“請便，表現得自然一點就行了。”圖拉真随手接過了一瓶服務員端上來的啤酒，“要來點嗎？”

“謝謝，市長先生。”約翰熟練地用桌子的邊緣撬開了瓶蓋。

“旁邊有些炖菜，想吃的話自己去舀點。”

不得不說，戈登副市長用圖拉真私房錢組織的宴會非常成功。

奢華的西餐牛排被換成了美味可口的家常菜，香槟則變為了更加廉價親民的啤酒。據說傑森和芭芭拉也參與了食物制作。

圖拉真對戈登的安排相當滿意，既滿足了胃口又節省了錢财，可有些人就不這麼認為了。

在路過秘書長身邊的時候，圖拉真隐約聽見了“窮酸”“鄉巴佬”這樣的詞彙，顯然就是在諷刺他掏不出錢來。

說的沒錯。圖拉真心裡默默地想道。少年時期他隻不過是個哥譚街頭的流浪兒，被将軍收養後也經常跟着他在老家務農。

但是秘書長尖銳的嘲諷并沒能激怒圖拉真——畢竟誰會跟一個将死之人置氣呢？

“你沒事吧？”圖拉真感覺約翰有點不對勁，自從他們見面以來，他的臉蛋就始終紅得像蘋果一樣，“是不是發燒了？”

圖拉真伸手摸了摸約翰的額頭，體溫正常，或許他隻是因為即将發生的事情而感到緊張。

“你殺掉謎語人的那天我也在場。”約翰突然開口道。

“什麼？”圖拉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