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難解釋。”

“和早些時候的怪物襲擊事件有關嗎？”

“……”

依舊隻有猛烈的風聲，和電話沙沙的底噪，像是一個可以吞沒一切的深淵。

“他們還有救嗎？”

“……我不知道，我會竭盡所能。”

戈登連歎氣的欲望都沒有了，他隻是發着呆，過了一會打算挂斷電話。正在這時他聽到警員的大聲叫喊，于是他轉過頭，看到了那驚人的一幕。

“哦，老天啊。”

他所恐懼的可能性在被肯定後演繹在了他面前。

在第一次暴動發生後，紅頭罩自己的地盤基本清繳完畢，剩下人除了紅羅賓、神谕和阿爾弗雷德留守蝙蝠洞進行情報支援以及針對性武器的開發以外，現在基本都在城西側，羅賓專門盯着阿卡姆瘋人院，夜翼、攪局者和遺孤現在都陷入與怪物的纏鬥。蝙蝠俠現在還在追蹤本體，并處理了沿途的的一些怪物。

這種怪物論性質來說很奇特，介于魔法和物質之間，構成形式不合理，但存在形式卻貨真價實是物質實體，弱點是火焰，這讓他們起碼可以對敵造成有效殺傷。

現在他們的戰鬥已經進入尾聲。

隻不過，從傑森的定位開始從犯罪巷區域快速移動向哥譚教堂區域開始，某種異變陡然發生。沿線大量感染者從潛伏狀态直接扭曲為怪物，追逐向那輛高速行駛的裝甲車。于是剛剛喘了一口氣的蝙蝠家族不得不繼續投入戰鬥。

而那片區域正在做檢測的警員自然也受到波及，所以他們的救人壓力還上升了。

“B，我想你會想看看這個，傑森那邊傳過來了一些資料。”

在通訊頻道聽到紅羅賓的聲音時，蝙蝠俠此時正在趕路。他剛剛發現自己在洛希卡特身上放的定位器與自己的目的地重合。這意味着他找的方向大概是對的，至少是相關的；但與此同時，那個剛剛可能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又沖進了最危險的地方。

他剛剛沒有監聽洛希那邊，不過根據定位的重合，他猜想對方應該是說服了傑森。

隻不過異常現象依舊難以解釋。

“紅頭罩上線。”

通訊頻道突然傳來混雜在怪異嘶吼間的傑森的聲音，還有刀刃撕裂組織的動靜。過了一會才安靜下來，大概是開了雜音過濾。

“小翅膀，你那邊幹什麼了？這些怪物突然全都冒出來了——到底有多少感染者。”

夜翼大概剛剛打退了一部分。他的聲音中雜着一些氣喘籲籲。這位雜技表演出身的前羅賓主要擅長體術，面對這種純靠力量無法處理的怪物多少有點專業不對口。

不過起碼也是訓練過熱武器的。

“戈登警長那邊最新數據，仍處于潛伏期的起碼就還有一百多。”

“老天，那他們還有救嗎？”

“恐怕很懸。大紅，剛剛你的設備那邊上傳了一些資料，應該是洛希卡特那邊的。他明确指出轉化是不可逆的，所以不要想着救他們。不過我還是會試試能不能逆編譯他們的基因，不過其中存在一些當前科學無法解釋的序列，可能會花很多時間；紮坦娜也聯系了，不過她還在趕過來。”

紅頭罩那邊大概是又被襲擊了，過了半分鐘才傳來回音：“說真的，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我估計和那個作家有關系，但他看起來不像有惡意，所以我打賭又有什麼超級反派跑來哥譚了——說真的，不盯着老頭子反而盯着一個作家的這年頭已經很少見了。”他頓了一會，頻道裡隻傳來他的呼吸聲，“總不能是又一個康斯坦丁，惹了什麼惡魔之類的。”

他說完就沒再發話，因為某個剛剛被念叨過的三十多歲的“老頭子”落在他旁邊。

“我就猜到你也找過來了。定位器？”

“他的目的地和我的重合了。”

大種姓之刃對靈魂的消耗還是太大，紅頭罩帶了足夠的□□，現在教堂前已經燃起了一面火牆，簡直像神曲裡面會寫的地獄的場景。

“那他确實有點水平。對了，如果你打算像以前阻止我一樣阻止他，建議快點，他已經進去有一會了，我這邊再應付半個晚上都沒問題。”

蝙蝠俠對自己二兒子的性格和能力多少還是有點了解的——不然他們這一段時間不會相安無事。他隻是點了點頭，留下一句“謹慎行事”，便推門進入了教堂。

月亮不知什麼時候露面了，但撒下的不是溫和的銀輝，而是不詳的血色。屋檐上的貓站了起來，發出不安的嚎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