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陽光直射入江虞的眼睛,她睜開眼,秦寂已經離開。
“崔月,現在是什麼時候?”
“巳時了,小姐。”
“巳時!親王沒讓你們叫我起來嗎。”
“親王自己叫了,但好像···”
“好像什麼。”
“被您···甩了一巴掌···”
······
江虞一拍額頭,興許是自己還在睡夢中,所以對這件事毫無印象。
打都打出去了,無論做什麼都于事無補,這下就隻能看秦寂夠不夠寬宏大量了。
成了婚,自己就少了一大半事,不用應付景苑閣的破事了,至少不做任務的時候是清閑的。
江虞想着伸了一個懶腰。
“夫人,這是閣主早晨命人送來的信。”
閣主專門送信來,怕是沒什麼好事。
崔月将信遞上,江虞拆開一看。
短短的兩行字:申時,東宮。
每當太子那想找她,就會通過閣主來傳遞信息,這下看來,是又有任務了。
江虞将信捏在兩指間,靠在燭台邊燒掉。
“殿下又說今日何時回府嗎?”
“殿下沒提過。”
“我申時去見個老友,她喜靜,你們無需跟去。”
崔月應聲。
江虞緊盯着門口的日寇,時間在一點一點流逝。
直到離申時還有三刻時,她便鎖上房門,換了男裝,跳窗而去。
她到的要比預估的早一點。
“太子殿下。”
“來的還算及時,那封讓你竊取的城郊幫派的密信還記得嗎,内容看過嗎?”
“沒有,當時走的急。”
“那信是假的。”
也就是說,她中計了。
江虞的表情緊了緊,任務卻中計這樣的事可大可小,要是主家在意,可是要受罰的。
“當時那個幫派,應該就是是個幌子,用來掩蓋秦寂賄賂邊防将士的,這次我要你取來實證。”
“是,陛下。”
江虞回想了一下,那時第一次竊聽秦寂,聽到的就是他賄賂邊防将士,這次要太子收集實證,看來是想至他于死地,兩個人要真正開始奪權了。
接這個任務的時候江虞有一絲遲疑,可能是因為這會坑害了秦寂,而秦寂的命運又和自己息息相關吧。
江虞望向天邊,火紅的燒雲裹挾着邊防縷縷狼煙,另一邊已有了黑夜的樣子,早已是傍晚了。
這個點快用晚膳了吧,最好要趕在秦寂回來之前趕回去,她加快腳步向秦王府走去。
走到門口,她遠遠的就看見幾個侍衛慌慌張張的在彙報什麼事情。
不會是遭賊了吧,江虞剛想上去問個究竟,想起自己現下是男子裝扮,就躲在一旁偷聽。
“殿下,夫人她真的沒有出來過,小的們在這站了一下午。”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趕緊找!”
他們再找我!
江虞眉頭緊蹙,不會吧,今天不是囑咐過崔月了嗎,說自己去找一位老友,如果隻是晚一點回來不用這麼着急吧。
不過,這次确實疏忽了,還是應該穿着女裝出去,到外面再換男裝的,不然說着要出去看老友,卻根本沒人看到她出府,這确實有些詭異了。
但現下最要緊的,是如何溜進去。
江虞溜到一處矮牆,側耳傾聽,這裡好像沒人。飛身跳了進去。
她摸進自己的房間,把榻上的錦緞裙捎上,眼見門口好像有人在尋她,就又跳出窗,在後院的樹叢裡換了女裝,再把男裝丢回去。
哪知剛換好,就聽見樹叢的另一端傳來響動。
江虞趕忙将衣服扔了回房,轉身就想逃。
“誰在哪裡!”
壞了,是秦寂的聲音。
一想到秦寂腦子裡一大段被自己刻意屏蔽的記憶就襲來。
昨夜浴池裡的擁吻···今日早上那個被自己忘卻的耳光···想到這江虞的臉開始發熱。
“江虞?”
“夫···夫君。”
“你怎麼在這裡?”
“我丢了個東西在這,來找一下。”
江虞尴尬的笑着,不過看他現在若無其事的樣子,昨晚的事應該是忘的差不多了,她内心長舒了一口氣。
“宮裡舉辦了一場晚宴,需要攜女伴參加,趕緊把這一身理理幹淨。”
江虞這才低下頭,自己的錦緞裙上到處插着樹枝和草,發髻出奇的亂。
難怪着急找她,原來是有急事。
秦寂見她磨磨唧唧,便佯裝兇狠,厲聲道“你快一點,小心皇上拿你是問。”
她這才回房梳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