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府的殿堂内,幾位家主都坐在裡面。
沈時安那個空的位置,轉頭問沈立竹:昨日不是說離家那孩子酉時來嗎,這都過了一日了。”
“不知,蕭公子沒與我說明情況。”沈立竹搖頭道。
又等了一會兒,沈時安索性不管了,敲了敲桌子讓大夥都安靜下來。
“今日将各家主聚集到沈家的原因想必諸位也知道,就是來商讨對策,不知哪位家族有好點子?”沈時安道。
莫乘月笑了笑:“陸家勢力強大,若沒有葵南閣我們幾家合起來也不一定對抗的了,我看不如先順從,免得打草驚蛇。”
李堂希在李日升身側冷笑:“什麼叫沒有葵南閣我們就對抗不了,莫家主你這話說的,我都替你感到不好意思,沒讓莫家上繳極品法器你自然也說得出這話。”
“堂希說的對,上繳我們李家就手無縛雞之力了。”李日升贊許的點點頭。
“聽嶼和清流有什麼好想法嗎?”沈時安忽然問道。
幾人齊齊擡眼,兩人從大門口走進,一個一身黑一個一身白,這是葵南閣的代表,安靈君江聽嶼和撫蒼君謝清流,葵南閣弟子送外号:
黑白無常。
“介紹一下,謝增,字清流。”謝清流坐到葵南閣閣主的位置上。
黑衣男子在謝清流身側坐下:“江雨,字聽嶼。”
“還有就是,别對我們抱有太大期望,畢竟有江雨這個廢物在,我雖也好不到哪去,但總比這個廢物強。”謝清流似乎還挺自信。
江聽嶼不樂意了:“你什麼意思,你有幾次打架打得過我?”
“我放水了呗,不然你成天臉上都得挂彩。”謝清流白了一眼。
沈時安有些無奈:“兩位,請你們來不是為了看你們鬥嘴,沈某是真心實意想聽你們意見。”
謝清流才意識到自己是來幹什麼,他想了一番,說:“陸家主若讓各位上繳法器,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這幾天得充分準備,到時好迎戰。”
“你這不廢話嗎?”江聽嶼在那修指甲,“還好意思說我,自己不也半斤八兩,要我說不如就直接硬碰硬。”
“你再插一個字我回去我不把你腿打斷我就把名字倒過來寫。”謝清流面無表情。
“陸家主也不是傻子,這幾天都在準備能看不出端倪嗎,到時候也可能打我們個措手不及。”莫乘月笑道,心卻想的是這葵南閣的人也不過如此。
莫家主這就不必擔心。”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讓在場的幾人都愣住了,“以各家的實力,我想下場應不會與離家一樣,諸位也知道陸辰有滅了其他仙門的想法,确實也得做個準備。”
來人站在蕭程奕身後,蕭程奕抱歉的笑了一下:“路上因為一點事耽誤了時間,來晚了。”
“離安依?!”蕭南昱有些激動的站起。
離安依抖了一下身上的袍子,走向空缺的位置坐下。
“剛與蕭公子将仙留的上百餘人安置在柳吟,昨日才沒有來沈家。”他解釋道,“還有,我有些不解莫家主,您的意思是不好好準備,乖乖上繳那些上等法器,然後等着被滅門嗎?”
“離家主話别說的這麼難聽,我可沒說過。”莫乘月連忙擺手。
謝清流揮手,一把琴飛過來。
他纖細好看的手指輕輕撥弄琴弦,發出的聲音讓人安靜下來。
“莫家主少為我們操心,畢竟我對我自身實力還算肯定。”謝清流又撥了一下琴弦,“這把琴看到沒有,上古神武,慰蒼。我隻要随便一撥就能殺死上百人。”
“别炫耀了。”江聽嶼悠悠開口,“沒人想看你的破琴。”
謝清流:“……”
神經病吧我草。
離安依笑了兩聲:“謝公子也厲害,您的辦法可以稍微改一下,就比如可以挑其中一家去觀察陸家,若發生異變随時迎戰。”
“是可以,莫家主既然不想準備就去監視長臨陸家。”謝清流若有所思的點頭。
離安依接着道:“仙留的幸存者都在柳吟訓練,陸家攻上來也能對付,陸辰收法器和兵器的時間還有幾個月,我的意思各位也應該明白。”
“不錯,有異議可以提出。”沈時安拍手道。
柳吟境内,見離安依回來守在城門的侍衛立馬迎上來:“恭迎離家主。”
“莫柒可否有找到下落?”他問道。
“還未有。”
他不再多問,擡腳進了門。
“離家主。”沈立竹站在他身後。
“何事?”
沈立竹手上拿着一團沾着點點血迹的絲線,說:“陸家最近死了挺多人,這是我前段時間在陸家發現的,我想應該與這有關。”
離安依仔細看這團亂七八糟的線問:“這是什麼”
“纖人絲,不知你是否聽過。”
“鋒利程度足以讓人碎屍萬段的,還可以操控人的那個?”
她點頭:“正是,隻有極少數人能使用的了,畢竟若控制不好會自損,甚至死亡。”
“陸家的人死了就死了,與我何幹?”
離安依并不想去多管這是誰控制的。
纖人絲他有些印象,但不多,隻不過在兒時聽過一些關于纖人絲的故事。
大概就是,這玩意在陰氣重的地方會有,特殊情況會在很平常的地方出現。
據說操控纖人絲是一名老祖研究的,和弄出追蹤符的那位蕭家老祖是同一人。
那位被除名的蕭家老祖蕭家人是閉口不談,倒是在外傳的沸沸揚揚,謠言越傳越烈,老祖的真名至今還是沒幾人知道。
“可纖人絲不是一般人能控制的了,離家主就不好奇是何人有這般實力嗎?”沈立竹說。
“不好奇,又不是莫柒,既殺了陸家人就算再壞能壞到哪去?”離安依不耐的擺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沈立竹一人還站在原地,她輕聲低喃,也不知是對誰說的:“這樣不行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深夜,離安依在昏暗的房内點着盞蠟燭,籌劃着該如何與陸家對抗。
紙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柳吟的優勢和陸家一些弱點,以及在柳吟從何方撤退。
一根細線緩緩纏上了他的小指,本來還在犯困的他立馬清醒起來。
“誰?”他站起來抓住了這根絲線。
他感到絲線立馬被切斷,抓住另一頭的人似乎也逃了。
時候比想象中的快,不到兩個月柳吟的事就被發現了。
在巨大的響聲過後,陸家的“陸”字出現在了柳吟上空。
仙門百家都明白,戰争開始了。
離安依站在瞭望台上觀看,看到天空中那個字時沒有想象中的驚慌和不知所措。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斷思劍對一名弟子吩咐:“通知所有離家弟子,除了老弱病殘,其餘不可不來。”
“是!”
各家的所有人基本都到齊了,葵南閣卻隻派出了江聽嶼和謝清流。
看着遠處逐漸攻來的陸家弟子,離安依手持斷思劍,渾身的熱血都湧了上來。
“上!”離安依朝自家弟子喊道。
柳吟成了戰場,一片刀山血海。
離安依不知疲憊的殺了一個又一個人,他以為自己的這隻手平日裡隻是殺殺兇屍,處理些怨靈,從未想過自己會沾上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