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應溪……”她湊過來,趁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八卦道:
“孫老闆的初戀是誰啊?”
正在打述職報告的手頓住,目光從密密麻麻的屏幕移開,看向一旁的古麗。
“你問我?”聲音帶着不可思議。
向前女友打聽前前女友,是不是有點不尊重她們兩個?
古麗倒不那麼覺得,她活了三十多年什麼沒見過,從大草原走向現代化都市,遊曆了各個國家,享受了風土人情,感情就是芝麻大的小事,沒有什麼難以啟齒。
一番大道理下來,應溪被說動。
也是,沒什麼不能說的。
關于蔣書旗的事應溪了解的不多,孫最不願意和她提,大多是陪他聚會時從袁子昀那邊聽來的。
“她爸爸好像是贅婿,嫁到了江家,把她帶了過去。”
在古麗明顯吃驚的眼神下,應溪抿了抿唇,聲音柔柔的繼續道:
“帶她的原因不是愛她,是她的後媽也就是江家掌權人一直想要個女兒。”
猶豫了片刻,應溪不知道有關蔣書旗隐私的部分該說不該說。
“江忱西對突然得來的妹妹沒什麼抗拒,又因為和孫家世代交好,三個人成為發小,漸漸的和孫最日久生情,成年後順理成章在一起。”
應溪沒想到她能心平氣和把孫最和蔣書旗的愛情故像講故事一樣說出來,這些東西在七年前明明是讓她心生嫉妒的燃料。
她說完,看向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的古麗,眨了眨眼:“就這些了。”
“天呐……”古麗不可置信的搖頭,手中的茶水早就涼透,幾片茶葉飄在最上層。
“果然是豪門。”千言萬語彙成一句。
應溪笑了下,想起老舍曾說真正的情種隻會出生在大富之家,如今看來果然沒錯。
-
下班前應溪接到了應友來的電話。
老實說他在上高中,應該沒有時間玩手機。
看了眼時間,是一中上自習的點,應溪一手接起電話,用空閑的那隻收拾東西。
兩個人自小沒見過幾次面,除了血緣關系捆綁的親情外沒有其他羁絆。
應友來給她打電話無非是要零花錢或者買電子産品。
最開始應溪念着姐弟情分也依着他幾次,後來被曹月雯發現,沒有責怪應友來壓榨姐姐,反而指責她帶壞弟弟。
所以至此以後,但凡應友來對她提要求,應溪第二天就會和曹月雯哭訴自己的生活難,無法滿足弟弟的願望,真不是個好姐姐。
曹月雯再偏心,也不會把女兒逼上絕路,在應友來又一次提要求後嚴厲教訓了一頓。
他已經很久沒給應溪打過電話了。
“姐。”他那邊聲音嘈雜,時不時有水流竄過的聲音,應溪一聽便知道他在廁所裡。
“嗯,有事說事。”
她收拾好辦公桌,确保沒有垃圾遺落,拎着挎包往外走。
今天天氣好,她要吃泡面。
“爸出事了。”
四個字,讓應溪停下腳步。
站在門口,風一瞬間吹亂她的發絲,遮擋住不可思議的視線。
五分鐘後,應溪這邊也響起水流。
姐弟倆各蹲在衛生間裡,打着同一個電話。
作為家裡的獨子,應友來自小被教育要承擔責任,家裡出了事心裡也擔心。
“爸包了個工程,說是央企承建的大項目,為了得到它特意借了高利貸誰知道對方是個騙子,拿着錢跑路了。”
“那不隻是咱家的錢,還有那些員工的,現在高利貸和員工兩方面向家裡要債,這可怎麼辦啊。”
應溪安靜聽着他說完,趁換氣的功夫,平靜開口:
“這是你該管的事嗎?”
“什麼?”
“你現在的任務是上學,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
應父出事,為什麼是未成年的應友來着急?曹月雯去了哪裡?
“媽已經去找親戚借錢了,但是數額太大,再這樣隻能賣房子了。”
應友來說事情是曹月雯剛才和他打電話說的,本意是給他打個預防針,自己可能要回來與他一起住。
“姐,你幫幫家裡吧。”應溪想知道的事情他事無巨細全盤托出,趁着她沒表态,應友來表明來意:
“其實我知道那個人幫你了。”
“誰?”應溪愣了一瞬,随後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沉京百高的事。
“他沒幫我。”應溪又一次否認。
現在不是争論幫不幫的好時候,應友來在大城市長大,也接觸了城裡人求人辦事的技巧。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救咱家。”
“我托我初中同學打聽了一下,孫最的爸爸不僅是沉京百高的理事會會長,還是知名的房地産投資商,如果他能出面……”
“應友來。”應溪打斷,明白他要說什麼。
“我不會去求他,他也不會幫忙。”
她想勸應友來死了這條心,填補窟窿的方式有很多種,最簡單的變賣家産他們還沒試,怎麼就到了求人的地步。
打開隔間門,應溪從廁所出來,意外撞到了人。
看到是誰後,又一次否定應友來的提以,對方見她油鹽不進,心裡不免着急:
“我知道他是你前男友,利用他複合一次能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