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願話音剛落,略微冷淡的聲音緊接着響起:“是你想見,别拉上我。”
晏随這幾天沒少被李司願煩,索性直接攤牌:“明天我要帶他回老宅吃飯。”
“那我們明晚見。”李司願高興地說完,直接把電話給挂了,絲毫不帶猶豫的。
晏随把手機扔到一旁,關了監控畫面開始處理工作,期間還跟爺爺通了個電話。
許霧在靈堂睡了一晚,因為陳媽搬了好幾個暖風機到靈堂,又給他拿了厚毯子裹在身上,他的感冒并未加重。
第二天一大早,許霧就跟着晏随一起去墓地,隻有他們兩個。
骨灰盒下葬後,許霧在墓碑前磕了幾個頭,晏随站在一旁,彎腰鞠躬。
結束後許霧的臉都被哭花了,臉上還沾着紙錢的飛灰,黑黢黢的。
他昨晚沒睡好,回去的車上睡着了,頭一點一點的,晏随看不下去,拖着他的下巴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睡。
對此許霧一無所知,到家的時候他是被周志遠叫醒的,晏随早下車走了。
周志遠幫許霧拉開車門,笑着跟他說:“小少爺,稍後我們要回老宅陪老爺子吃飯,你先休息一下,等會兒我讓人把衣服送到你的房間裡。”
雖然許霧說過不用叫他少爺,但别墅裡的傭人和司機們還是稱呼他小少爺,久而久之,他也聽習慣了。
許霧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打着哈欠往屋裡走。
哈欠還沒打完,他就迎面撞上了晏随,嘴巴還半張着。
晏随雖然不喜歡他,但幫他買墓地讓父母安心下葬,許霧心裡感激,但他什麼都沒有,隻能彎腰對晏随鞠了一躬以表謝意。
晏随冷淡開口:“我還沒死,鞠什麼躬。”
“??”
許霧連忙拿出手機打字解釋:【我隻是想謝謝你,不是那個意思。】
晏随瞥了他一眼,心想這小孩兒連玩笑還是真話都分不清,“别動不動就鞠躬,我們有婚約,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許霧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目光不自覺跟着晏随走。
其實晏随長得很帥,寬肩窄腰大長腿,五官深邃,面部線條流暢,但因為個子太高氣場太冷,給人很強的壓迫感,這還是許霧第一次認真看他。
察覺到他的目光,晏随挑眉道:“我臉上生花了?”
晏随居然會開玩笑,許霧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呆呆地盯着他看。
晏随被看得不自在,輕咳一聲說道:“回房間補覺,晚點跟我回老宅。”
許霧回神的時候,晏随已經起身上樓了。
他伸手往自己臉上掐了一下,是疼的,确實不是做夢。
陳媽拿着一套白色西裝進來,笑着跟許霧說:“小少爺,這是你晚上需要穿的衣服,我給你放到房間裡,稍後會有理發師過來幫你剪頭發。”
許霧伸手摸摸自己的頭發,确實有點長了,都快蓋過耳朵了。
他點點頭,沖陳媽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父母如願下葬,他心裡的大石頭落地,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陳媽被那笑容晃了下眼,回以一個更大的笑容,“小少爺,你笑起來很好看,以後要多笑笑。”
許霧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跟在陳媽身後進了卧室。
但想到晚上要跟晏随去吃飯,他的心情就變得沉重。
晏家人會不會都像晏随這麼冷淡,氣場強大?
光是一個晏随他就夠害怕了,萬一多來幾個,他會被吓壞的。
萬一晏家人對他不滿意,會不會直接把他趕出去。
許霧亂七八糟想了許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有了點睡意,理發師毫不留情地将他拽起來架到椅子上坐下看開始剪頭發。
許霧整理完着裝出去,晏随已經在客廳等着了。
他還是一身黑色高定西裝,頭發随意打理過,露出飽滿的額頭,顯得他五官更加立體,也更有壓迫感。
反觀許霧,一身白色西裝将他襯得跟個小王子似的,頭發被理發師用夾闆夾卷,大眼睛撲閃着,時不時擡手摸一下頭發,猶如靈動的蝴蝶一般。
晏随收起眸中的驚豔,起身說道:“走吧。”
許霧連忙收回手,乖乖跟在晏随身後。
晏随突然停下腳步,許霧一個不注意直接撞到他背上,他捂着鼻子擡頭,猝不及防地對上晏随含笑的眸子。
“你要兼職給我當保镖嗎?”
許霧捂着額頭眼睛裡泛起一層淚花,下意識站着身體,用餘光瞥了周志遠一眼。
要練到那麼壯才行嗎?
晏随上下掃了許霧一眼,意思不言而喻,他壓着嘴角的笑意轉身上車。
許霧也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咬咬牙,他也可以把自己變成肌肉男,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