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清!你怎麼自己先玩上了!”
坐在下面專心打遊戲的元明清聽到動靜,頭也不回地怼道:“誰讓你玩遊戲那麼菜!回回送人頭跟送愛心一樣慷慨。”
“那不是因為你不過來幫忙嗎!你的腿是不是單雙号限行啊!”
“我單雙号限行也比你打遊戲看黃曆強吧!碰上不宜殺生的日子連刀都不拿!”
“你就是想趁着我不在,自己偷偷打通關!”
“你一直在樓上待着不下來,一點聲音都沒有,誰知道你是死是活!我又不敢上去,隻能在下面等着給你收屍!”
“元明清!”
唐年這人人菜瘾大,每次都要和她吵,但回回都吵不過,最後隻能自己生悶氣。
“滾吧你!”
“拜拜了您呐。”
元明清笑嘻嘻地應了一句,很聽話地擡腿就走,結果剛走到一半又被唐年叫住。
“等下!再問你點事!”
“又怎麼了?小祖宗!”元明清掉頭回來,欠欠地問道:“您老人家還有什麼吩咐?”
“晚上哪個地方熱鬧?”
“熱鬧你去夜店啊!今晚麗花皇宮有脫衣舞表演,都是你最喜歡的。那幾個姐姐都想你了,之前還問我怎麼好久不見你去呢。”
“你少髒我!跟她們熟的是你,不是我!”
“那你去千宋公館,裡面天天都有泳池派對,宋夕一定歡迎你去。”
唐年從床上抓起個枕頭,朝着她的腦袋扔了過去下。
“你嘴裡就沒個正經地方嗎?”
元明清閃避開枕頭,不甘示弱地回敬道:“那不正經的地方,你平時也沒少去啊!”
唐年握拳按響手指關節,眯起眼睛威脅道:“信不信我揍你?”
“不勞您動手!”元明清連連擺手,一溜煙兒躲到了門邊,“你們去神女廟吧,那裡人多熱鬧,而且絕對正經。”
“這還差不多。”
“差不了,再差也沒有你打遊戲差。”元明清說完,不給她反擊的機會,轉身開門就溜了。
“元明清!有膽你别跑!”
唐年看着她跑遠的背影,氣得咬牙切齒。人都跑沒影了,她還在反複琢磨,“不對呀,我打遊戲真有那麼菜嗎?”
-
她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最後還是定在了神女廟。
畢竟那是個合适地方。
畢竟另外兩個地方,确實不太合适。
雖然正值一年裡最熱的季節,但這裡毗鄰無人區的荒漠,晝夜溫差很大,一到晚上還是會涼飕飕的。
唐年瞧着玄陸離那虛弱的身子骨,也不像能禁得住冷風的樣子,便将自己的皮衣夾克塞給了她。
“穿着,一會兒風大。”
而她也把短褲換成了闊腿牛仔褲,又在露腰吊帶外面套了件花裡胡哨的棒球外套。
唐年的老舊皮卡從無人區折騰回來,一路上颠掉了好多個零件,隻能讓元明清幫忙送去修。現在車庫裡留給她的,隻剩一輛重型機車。
“要這麼顯眼嗎?”
“就是要高調些,讓那些家夥們好好看看,老娘活着回來了。”
唐年拎了個頭盔塞到玄陸離懷裡,忽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
“玄陸離,我一直對你有着最高級的期待。”
“嗯?”
玄陸離一時沒跟上她跳脫的腦回路。
“托人辦事之前,不得先誇一句嘛。”
唐年攤開手掌,将掌心的車鑰匙遞了過去,“會開摩托嗎?”
“會,但是……”
玄陸離看着懷裡塗繪着卡通小熊的粉色頭盔,有些難以接受。
“我用這個頭盔不太合适吧。”
“有什麼不合适的,粉色嬌嫩多适合你呀。我特意把自己的頭盔拿給你戴,這待遇别人求都求不來呢。”
唐年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擡起頭純良無害地看着玄陸離。
“人家能有什麼壞心眼兒呢,人家就是想姐姐漂漂亮亮的嘛。”
“你?”
玄陸離在她裝着心眼兒的地方着重點了兩下,“這裡不壞嗎?怕是裝滿了鬼主意吧。”
“呀,被發現了。那我攤牌,我不裝啦。”
唐年不再跟她啰嗦,拿起頭盔就要給她戴上。
“今天不給你點顔色,你甭想跑。”
玄陸離就站在那裡由着她擺弄,甚至還主動地低下頭配合。在唐年這裡,玄陸離始終有着充足的耐心,以及外人八百輩子都沒見過的好脾氣。
唐年滿意地拍了拍粉頭盔,“現在多好看!看你之前穿的一身烏漆嘛黑,跟死神出來值夜班一樣。”
玄陸離滿眼溫柔地看着她,笑着問道:“滿意啦?”
“非常滿意!”
唐年将車鑰匙抛給玄陸離,轉身去拿另一個備用頭盔。等唐年戴好頭盔,玄陸離已經将車推了出去,正單腿撐着支在路邊。
“去哪?你指路。”
唐年跨坐在她身後,指了個方向給她,“那邊。”
玄陸離熟練地啟動引擎,載着她在路上飛馳。
唐年知道自己對玄陸離的心思并不單純,所以内心小小地天人交戰了一下。
不過這場戰争結束得很快。
短暫的猶豫後,她就想通了,反正自己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就算摸個腰、揩個油又能怎樣呢。
下定主意要幹壞事後,唐年也不再拘着,放肆地伸出手————拽住了玄陸離的衣角。
不要問唐年為什麼不摟腰。
問就是,她看玄陸離太瘦太單薄,怕自己一不小心勁兒使大發,再給人家的腰勒折了。
絕對不是因為她不好意思。
嗯,
絕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