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的人手都喊了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闖進水産庫房。
待看清玄陸離的正臉,他不禁呼吸一滞,露出了邪笑。他眼睛滴溜一轉,扭頭問這裡的手下,“她答應了?”
“這女的慫得很,什麼要求都答應了。”
黃景祥點點頭,“要她做的事,都交代了嗎?”
“您放心,都安排好了,一會兒就讓那女的把唐年騙來。”
手下見黃景祥很滿意,繼續邀功道:“我提前對庫房的卷簾門動了手腳,一按下遙控,就會以最快速度落地。唐年隻要進來,絕對插翅難逃。”
“很好,”黃景祥伸出手,“來,把遙控給我。這種好事,我要親手幹。”
手下讪笑着送上遙控鑰匙,試探地問道:“不過治安官那邊發話了,說這兩天暫時停止對唐年的抓捕,我們要不要等兩天呀?”
“等什麼等!我哪有時間等!而且,”黃景祥摩挲着下巴,獰笑道:“我沒有抓她呀。是她要來救朋友,自己上趕着來送死的,可不關我的事!”
“還是您想得周到呀!您說,唐年她當真像傳言那樣講義氣,這種時候還冒險來救人嗎?”
“她一定會來,我了解她。”黃景祥自信地點點頭,很笃定地說道:“路邊碰到不認識的人挨欺負,她都要過去多管閑事。自己的朋友被綁,她還能不管?”
“是是是!您說的是呀!不愧是您,竟有這般高明的計謀!”
黃景祥被他捧得飄飄然,眯着不大的眼睛上下打量玄陸離,舔舔嘴唇貪鄙地說道:“一會兒你們對付唐年的時候注意點,别傷到她。”
“明白!明白!黃少您放心。”手下熱切地應和道。
“你就是黃景祥?”
黃景祥見她竟然主動和自己搭話,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你認得我?是我的榮幸,還是我太有魅力呢?”
“那一定是黃少您魅力不凡,遠近聞名呀!”他的手下連忙湊到他身邊,谄媚地溜須道。
玄陸離看着他油膩且自信的嘴臉,逐漸有些不耐煩。
“你過來,我問你個問題。”
黃景祥隻當她是個弱柳扶風的病秧子,全然沒有戒備地湊近上前。
“美女的問題,我自然洗耳恭聽。”
“還有其他人指使你針對唐年嗎?”
“關其他人什麼事。我還怕别人聽到風聲,跑過來跟我搶晶體呢。”
“那我可以直接動手了。”
黃景祥不以為然地擰了下鼻子,嘲笑起她的自不量力。
“呵,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動哪門子的手啊?”
“黃景祥,是不是在你這種人眼裡,所有的女人都隻能等着被别人救啊?”
黃景祥品出一絲不對勁,疑惑地擡頭看向她,“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的算盤打錯了。”
玄陸離冷眼看向他,漠然的眼神裡不帶有一絲希望。
“沒人會來救我的。”
“那唐年……”
“她也不會。”
玄陸離話音剛落,就割斷手上的繩子,一把勒住黃景祥的脖頸,搶過遙控器落下卷簾門。
她踢倒身邊的貨架,擋住旁邊準備上前的手下。
臨近的小弟反應過來,抄着家夥砍過來。玄陸離見狀,直接将黃景祥推出去擋了這刀。
另一邊有人趁她分神,掀起桌子砸了過來。
玄陸離左腿被砸中,一下子栽倒跪在地上。她倒吸一口冷氣,咬牙憋住了呼痛聲。
她忍下痛意,抱住偷襲者的腿用力往前拽,将人撂倒在地。
她剛一回身,一根棍子又朝她揮過來。她來不及閃避直接用胳膊擋住,随即拎起一旁的周轉箱,照着來人的腦袋砸過去。
她甩了甩被打傷的手臂,拾起落在腳邊的棒球棍,又上前補了一棍子。
餘光留意到黃景祥想往外爬,她起身便要去追。
庫房的面積并不算大,緊湊的貨架間堆滿了周轉箱,将空間分割得錯綜複雜。黃景祥聚集來的一二十個人高馬大的打手都擠在狹窄的過道裡,想開火又怕誤傷自己人,隻能就近拿起刀棍接二連三地上前。
玄陸離出手狠厲又不怕死,就算受傷見了血,她也毫不在意。
這群人根本攔不住她,才一會的功夫,她就在角落裡逮到了黃景祥。她撿起地上的麻繩勒住他的脖子,繞了幾圈打了個死結。
殘餘的打手們又湧了上來,将她堵在角落裡團團圍住。
玄陸離像丢垃圾似的,随手扔下勒紅了臉的黃景祥。
她拎起已經砸變形的金屬棒球棍,從容地朝他們招了招手。
“一起上吧,别浪費我的時間。”
就在這時,“嘭”的一聲。
庫房的卷簾門被從外面撞開,一輛重機車猛轟油門闖了進來。
“打架這種事,怎麼能不叫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