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靈衛宮砍出兩刀。在莫邪的斬擊下,負傷的assassin多出一位。
湧上來的暗殺者越來越多。
說句實話,雖然要保護身為Master的切嗣,但是avenger并不覺得會很吃力。
切嗣的閃避神經好到沒有話說(因為默默的開啟了金手指‘回避危險的反射’的緣故)。
魔術師殺手,也是那種,非常有自覺的Master。
一經判定:敵方的禦主是‘教會的代行者’,英靈是‘不擅長近戰的assassin’。切嗣直接收起卡賓。從口袋裡‘唰’地掏出一根強化過的伸縮棍。長度适當。尖端帶着奇怪的魔術陣。大意的接觸到的assassin,會有很短暫的狀态變得反應遲鈍。淪為avenger的手下敗将。
出色的武器選擇。
切嗣果斷将‘另一個绮禮’交給‘绮禮’一人處理。不是出于無聊的感情判斷。
代行者的法衣,是聖堂教會量身定做的一種‘武裝’。
這種武裝,能夠防禦子彈、免除詛咒。
除了武裝本身,聖堂教會的代行者們,雖是人類,也不是随便一個魔術師,可以憑借勇氣或自信打敗的。
切嗣協助avenger,集中攻擊assassin們更有效率。
沒半分鐘,assassin們就自顧不暇。開始往切嗣與avenger的身邊彙聚。
绮禮那邊,已經發展成跟‘另外一個自己’一對一的厮殺。
──但依舊被壓着打。
英靈衛宮發現,切嗣也注意到了這點。魔術師殺手眼底閃過一絲難以置信。他對于‘绮禮’被‘言峰神父’給壓制倍感意外。
是過份的信任了嗎。avenger才看兩眼,就判斷出切嗣所認識的‘绮禮’勝算很低:要防備assassin回頭暗算,是一個原因。身上并沒有穿戴教會所提供的武裝,是另一個原因……,受輕傷恐怕也得算上一個。
然而。
處于劣勢的绮禮,戰術以‘拉開距離’為主。
言峰神父,則是‘刺殺’與‘聲東擊西’并用。
──思考的模式并不一緻嗎。
英靈衛宮又打退了一波assassin的攻勢。瞥見滴着血的绮禮,終于找到空檔,拉開距離,抽出新的黑鍵。
神父打扮的言峰绮禮,并沒有趁勝追擊。
他盯着圍巾已經不知道掉在哪裡的‘绮禮’,空洞的面部表情,産生了微妙的變化。
并不完全是有興趣。也不能說是帶有惡意或善念。英靈衛宮的記憶中,他所認識的‘僞神父’從來沒有露出這種──單純又空白的、仿佛解謎題卻解不開一樣的遲疑。
“你是在害怕我嗎。”
什麼?avenger從未料過兩位‘僞神父’會出現對話。而那平鋪直叙的聲音太小。切嗣是聽不見的。但是身為Servant的英靈衛宮,能夠聽見──神父的對面,整個人僵硬了的绮禮,貌似也能。
下一秒鐘。
‘唰’地剎那間。
言峰神父毫無預警的快攻。
绮禮來不及擋,回避的動作也慢了半拍。
黑鍵劃過了臉。
血液從非常靠近眼睛的地方,灑了出來。
“──C計畫!”
切嗣突然大吼。在并無他人的墓地旁邊,産生了回音。
什麼是C計畫?英靈衛宮來不及問。臉上冒血的绮禮,立刻把外套裡面所有剩餘的黑鍵,朝向‘另一個自己’連續投擲。投完後放出一顆煙-霧-彈,直接轉身撤退。完全不介意背部的破綻──
“Time Alter!Space Alter!”
就像輻射的擴散一樣,沒有形體也沒有回聲。
但是有某種‘力量’從切嗣所站立的位置‘引爆’。
由印歐語系語言所引發的神秘,肉眼可見。
半徑三十幾米之内,所有空間中的分子,此刻隻聽從一個意志的指令運作。
──足以壓制英靈的能力。
英靈衛宮,即使是漫長的守護者生涯,也并未見識過這種力量。他不像assassin和言峰神父,全身凝固般被釘住。avenger隻是驚訝着:從來沒想過‘衛宮切嗣’居然會是如此‘超出規格’的魔術師。
──普通的Master不會選擇與Servant硬碰硬。
因為比較低等的神秘,會在更高等的神秘前無效化。
avenger沒能思考很久。绮禮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也隻需要一句話的時間。
前任代行者一把抓起切嗣。按照‘C計畫’帶他撤退──就算是受傷了,绮禮扛着切嗣跑,依然比切嗣自己跑快多了。
魔術師殺手,被绮禮帶着撤退,可沒有時間悠閑。
他被助手扛在肩膀上以前,已經準備了好幾顆顔色各異的圓球。乍看之下,内有粉末、液體,以及意義不明的氣體。
全部,都往被固定着的‘言峰神父’投擲過去。
“avenger!拿出弓!”
英靈衛宮聞言,服從了命令。被凝固住的assassin們,與言峰神父不同。因為不是人類的關系,暗殺者們一個接着一個,依靠‘靈體化’獲得了自由。
──難怪切嗣選擇‘撤退’。
對付人類時,趨近于萬能的‘物理空間的時間控制魔術’有所局限。一旦碰上Servant這種‘非現實’的存在,簡直成了雞肋骨。
─ ─ ─ ─ ─ ─ ─ ─ ─ ─
在avenger的弓箭掩護下,切嗣一行人,跑到離市區非常接近的地點,才停下來。
“眼睛!绮禮,你的右眼!有受傷嗎!”
“……沒有。”
才一落地,魔術師殺手就緊張感全無的、扒住绮禮的臉不放。認真仔細的看了老半天。又開始對其他已經結痂的傷口檢查。
确定绮禮全身的傷勢都不嚴重,切嗣才咧開了嘴,“好。沒事就好。”
魔術師殺手拿下脖子上的橘色圍巾,扭開一瓶水,将绮禮臉上的血迹都抹掉了。
“嗯,決定了,這身到處是破洞的衣服也不能再穿。”
“我們找一家24小時營業的賣場,買些成衣湊合一下,”切嗣下指令道,“換完衣服,得找到有人煙的地方,最好是餐廳或速食店,我們在裡面等到早上,安全了再出來。”
“在那之前,绮禮要想辦法把自己給治好。”
“這樣沒問題嗎,”英靈衛宮全程旁觀,不知道自己作何感想,“另外一個世界的……‘衛宮绮禮’先生,如果不在意有少數的目擊者,不惜殺光普通人滅口也要追上來,你打算怎麼辦。”
“不會發生這種事啦,”魔術師殺手語氣肯定,将染上血迹的圍巾扔進路邊的垃圾桶内,“我們今天晚上,不可能再遇上那個長的跟绮禮一模一樣的‘神父’了。”
雖然直覺提醒avenger沒必要問,他還是問了,“……為什麼。”
“因為隻憑assassin根本不可能打赢我們三個。”
走在前方的切嗣回頭,臉上帶着明朗的笑容,英靈衛宮卻感受到一陣惡意。
“我的時間魔術,大概持續了三分鐘呢。”
“──丢出去的辣椒水、芥末彈、PAVA-噴射劑,在魔術消失以前,不會擴散。”
“因為刺激性是最強的,眼睛也有張開,又高濃度集中在臉上,所以他肯定有嗆住。”
“有換氣,就等于有吸入後面的大-麻、麥角二乙酰胺(緻-幻劑)跟一氧化二氮(笑氣)。”
“我的‘領域’維持了整整三分鐘──所以現在那個小鬼,一定字面意義上的舉步維艱,并且神智不清到沒辦法好好使用最簡單的治愈魔術的地步。”
切嗣在馬路上幼稚的轉了幾圈。前任代行者安靜的跟随在他後面。
商店街很靠近了。
“雖然不知道嗑-嗨以後會不會引發災難,不過關我屁事。”
“如果再敢随便出現,我就讓他知道。”
“──伴随着幻覺迎接早上的太陽,不是我唯一可以弄哭他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