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倒地前,從懷中掉出半枚玉佩——與顧延安吞過的“禦藥庫”佩紋樣相同,隻是刻着“鄂”字。顧延安撿起玉佩,忽然聽見後山傳來狼嚎。他拉着?若沖進風雪,隻見蘇錦屏被綁在老槐樹下,嘴裡塞着浸過“迷魂香”的布條。
“他們調虎離山!”?若解開繩索時,發現蘇錦屏袖口繡着朵殘缺的蘭草——這是她求救的信号。顧延安翻開蘇錦屏帶來的密函,裡面隻有幅畫:京城太醫院的匾額上,覆蓋着藤蔓般的毒草。
“鄂敏餘黨要在太醫院新藥局投毒!”顧延安捏碎玉佩,玉屑混着雪落在他掌心的舊疤上,“?若,你守着汀洲,我去京城——”
“不行!”?若突然拔出銀簪,簪頭蘭草在雪中閃着冷光,“先生忘了祖母說的‘醫道如織,經緯不可離’?你若去,我便用這簪子挑了毒經裡的‘斷脈散’,陪你同去!”
顧延安看着她眼中的決絕,忽然笑了。他從懷中取出個錦盒,裡面是對“蘭草銀镯”:“早想給你了,”他執起她的手,镯身刻着“汀蘭永結”四字,“既然經緯不可離,那就一起織這張醫道天網。”
雪停時,醫坊的藥碾聲重新響起。顧延安将冰蠶蠱煉成解藥,?若則用雪蓮配肉桂制出更強效的“破冰散”。兩人把《毒經》殘卷封入鉛盒,埋在藥圃最深處的“九節菖蒲”下,上面壓着那塊暖玉——玉上不知何時沁出了蘭草紋樣。
“先生,京城之行……”?若撫摸着銀镯,镯身與頸間玉佩共鳴發熱。
顧延安指向東方漸白的天空:“你看那啟明星,”他從袖中抖落張輿圖,上面用朱砂标着西域藥商的秘密商道,“鄂敏餘黨以為用毒就能掌控醫道,卻不知真正的解藥,藏在天地草木之間。”
藥圃的寒梅在晨雪中綻放,暗香混着藥香飄向遠方。?若知道,這趟京城之行不僅是為了追查餘黨,更是顧氏醫道與西域醫藥的首次正面碰撞。而她腕間的銀镯與顧延安掌心的暖玉,将成為這場醫藥之戰中,最溫柔也最堅韌的武器。